小霸王当即笑的一脸恶魔像,“螃蟹也得一样陪我睡觉!”
杜溪心里抓狂,这货要不要脸了?他都这么大了,还要陪睡?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给他们松筋骨累死累活,还费尽心思配营养餐不算,还要陪睡?
杜溪小手指着他身后站成一排的小丫头们,“有她们陪你睡还不够,还要我也陪你睡?还有,我是管人健康,膳食,理疗的丫头,不是陪睡的,我走了。”
“你敢!你走个试试,我诛你九族。”小恶魔一个高蹦起,站在杜溪的面前。
两个小小的孩子顿时针锋相对起来,谁也不让谁,一个露出恶魔般得逞的笑容,一个恨不得掐死对方才解恨的怒容。
后面的小女孩们各个吓得噤若寒蝉,身体都跟着轻颤起来,就怕杜溪惹怒了三皇子,她们被她连累跟着遭殃,心里都把杜溪骂了个狗血临头。
杜溪的眼睛都感觉酸痛了,但还是不肯示弱,对面的破孩子真让她恼火万分,却是拿他没辙,这他妈的有权就是任性,一句诛九族犹如被点了死穴般,让她不敢随意挑战那破孩子的底线。
春花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煎熬了,立即弱弱的出声道:“杜溪,你快给三皇子赔罪……”
“住嘴。”
“闭嘴!”
杜溪和三皇子同时对着春花大喝一声,又转回头继续看着对方。
春花和那六七个女孩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的哭求道:“三皇子饶命,三皇子饶命……”
“来人,把她们都赶出去,吵死了。”
三皇子萧逸听着她们的哭叫声不耐烦的喊了一句,但目光却一刻都没离开过杜溪。
杜溪看女孩们不用内侍进来,三皇子话音刚落,都如蒙大赦般爬起来就你推我挤的冲了出去,她也想走,可是却不敢动弹,继续和三皇子对峙着。
开始两个人还很有精神的站在屋子中间火花噼啪的,可是时间久了,萧逸笑的感觉自己脸都僵住了。
杜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疼的快流眼泪了,最后她想起来自己一个成人的芯子和个破孩子较什么真啊。
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便吐出一口浊气转开目光几步走到桌边,爬上椅子坐在那。
拿起壶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个水饱,这才想起来,她还没吃晚饭呢,和这个破孩子僵持了这么久,拿起一块点心就吃。
萧逸暗自吁了口气,心里想,这臭丫头真是难缠,看她吃的粗鲁又毫无形象,也往另一边椅子走去,鄙夷的道:“几辈子没吃过一样,看你那点出息。”
杜溪翻个白眼,“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姐给你们松筋骨可是耗费功力的,当然会累会饿了。”
萧逸听到那松筋骨三个字小眼神顿时一缩,脸色涨红,掩饰道:“快吃你的吧,还功力,你一点都不如顾弦月厉害。”
杜溪吃的满嘴角的点心渣子,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的好奇的问道:“顾弦月是谁?”
萧逸一脸得意,好似厉害的是他一样,“顾弦月名满京都,从小就跟随神医姚博修习医术,是姚博的关门弟子,今年回来探亲,连皇祖母都夸他年少有为,相貌俊美,才思敏捷,医术不俗……”
“说的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杜溪嗤笑一声,说完继续吃,眼神还鄙夷的看了气鼓鼓的他一眼,心里暗爽,破孩子,气不死你。
果然,萧逸顿时又和斗鸡一眼的瞪着杜溪良久,气嘟嘟的下地就往屋里走去,大声吼道:“别吃了,陪我睡觉。”
“咳咳咳咳……”
杜溪一口点心差点没噎死,半天才缓过来骂道:“你多大了,还要人陪着睡觉,不陪,中二病啊翻脸比翻书还快!”
无奈形势比尔呢强,她拖着沉重的步子挪进屋里站在门口,看着已经合衣躺在榻上的破孩子,神色阴沉的道:“你是男子汉,睡觉叫女生陪着,你不觉得很丢脸吗?你这样会被人嘲笑的……”
“你若再不睡信不信我直接让人把你的嘴堵上?”萧逸眯着眼蔑视的看了杜溪一眼便又闭上了眸子。
杜溪左右看看,气愤的嚷嚷道:“你不会让我睡地上吧?要睡地上也是你好不好?”
……
然而再也没听到任何的声音,耳边响起的是小霸王的轻微的绵长的熟睡的呼吸声。
杜溪很没骨气的拿出被子扑在了地上,让她和破孩子去挤,她才不干……
第二日
昨夜还是浩瀚星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蒙蒙细雨,当清晨的时候阳光竟然欢喜的破云而出了。
满以为睡在地上会睡不好,没想到杜溪却是一夜好眠,新养出来的生物钟的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片刻侧头往床榻看一眼。
小霸王的睡相十分难看,身体半趴着,肉嘟嘟的半张脸被挤得变了形,小嘴微张着,纤长的睫毛乖巧的在眼睑下投下了一排小扇子般的阴影,一条肉腿骑在被子上,莲藕般的手臂抱着被子。
看的杜溪一笑,若是不霸道,这货还是挺可爱的,不管怎么和这孩子闹腾,自己毕竟还是成年人的灵魂,不可能和小孩子一样真的生气到底。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小侍的询问声,“知安,三皇子起身了吗?二皇子说,叫三皇子前去用早膳。”
“还还没起,青风麻烦你回二殿下一声,三皇子马上就去。”
“快点啊……”
杜溪听见脚步声远去了才拉开门,瞬间一股雨后的泥土的清香顿时扑面而来,阳光刚刚破开云层,从葡萄架的上方漏下来丝丝缕缕斑驳的光来。
知安放下准备敲门的手,对着杜溪嘿嘿笑了一声,“三皇子还没醒吗?还得杜溪妹妹去叫一声了。”
知安十三四岁的样子,皮肤微黑,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很是机灵,唇角上挑着给人一种不说话也是带着笑的感觉。
杜溪翻个白眼道:“我这陪睡还得叫起床,哪有这个道理?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