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你回来了。”
骆宁刚进屋,就见米粒盘着一条腿,另一条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伸着,此时正狼吞虎咽的吃着他买的东西。
骆宁走上前摸摸她毛茸茸的头发,伸手将她嘴角的油渍擦干。
“不是说已经吃饱了吗,怎么又吃起来了。”
米粒拿起一根薯条塞进自己的嘴里,一边儿咀嚼,一边儿含糊的说道。
“刚刚是吃饱了啊,可是一看到你买的东西,立马又饿了,而且刚刚和傅伯言在一起,根本没有吃尽兴。”
骆宁心里猛地一颤,米粒的意思是说自己其实是不愿意和傅伯言待在一起的吗?
原来傅伯言喜欢米粒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米粒,你觉得傅伯言这人怎么样?”
怎么样?
如果是今天以前,米粒一定会说傅伯言心眼小,没度量,阴险狡诈,外加还是一个变态。
可是今天傅伯言让她看到了他不一样的一面,或许是之前自己的判断太武断了,自己先入为主,才会觉得他不是一个好人。
“第一次见面,我对他印象极差,当时他差点儿撞了我,我去找他理论,他不仅没道歉,还让他那些保镖欺负我。
后来你也知道了,我稀里糊涂做了他的室内设计师,心里是很不情愿的,而且对他是特别讨厌。
但是今天吗,我并没有请他帮忙,可是他却帮忙了,让我觉得或许一开始我就是错的。”
骆宁心里一下子慌乱起来,米粒这么说,是不是代表米粒现在已经不讨厌他了。
“米粒,如果有一天,傅伯言说他喜欢你,你会怎么样?”
骆宁开玩笑似的问道,谁也不知道此时他的心跳得有多么的剧烈。
“骆宁,你怎么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米粒觉得实在是太好笑了,傅伯言怎么会喜欢她,就算自己现在不讨厌傅伯言了,不代表傅伯言会喜欢她。
今天傅伯言帮自己,也许只是他不想耽误自己的工程,如果米兰被整垮了,傅伯言前期的一切投入岂不是都白费了。
“米粒,回答我的问题。”
“这么严肃干什么。”
米粒被骆宁认真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擦干净嘴,收起自己脸上的玩闹,一板一眼的说道。
“这个问题我曾经跟胖姐说过,傅伯言和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对他我们只能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如果跟这样的一个人谈恋爱,我想不管结局如何,女方一定会很累,难免受到伤害。
如果是我,就会在星星之火燃起之前就狠狠地掐灭,这样他也不会为难,如何解决地位问题,我也不会很累,岂不是皆大欢喜了。”
米粒说完,继续拿起薯条吃起来,她才不要为了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伤神呢。
心中猛然间松了下来,骆宁如释重负的坐回凳子上,这才发现米粒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好了,不能再吃了。”
骆宁将薯条从米粒的手里抢回来,这家伙从小就胃肠不好,她爸爸生病的时候,更是瘦的一度都脱相了,自己可不能这么惯着她。
“不要啊,我的薯条。”
米粒看着自己的薯条慢慢的走远,奈何她的腿有伤,根本奈何不了身强体壮的骆宁。
“骆宁,我讨厌你。”
虽然知道米粒是开玩笑的,骆宁身体还是猛地一僵。
“就是被你讨厌了,我也绝不能让你吃了。”
将薯条打好包,骆宁拿在自己的手里,他要全部带走,不然等自己走后,这家伙肯定会全吃光的。
“呜呜,你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那好,你早点儿消息。”
走出公寓楼,骆宁看着已经熄灯的窗口,慢慢的放缓了脚步,今天米粒应该很累了。
骆宁苦笑一声,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过来。
无力的靠在树干上,骆宁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其实很早之前他就已经不抽了,可是此时他却非常想抽一根。
烟火忽明忽暗,就像是骆宁此时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烟头已经落了一地,骆宁将空烟壳扔进垃圾桶,拿出手机,找了许久,才找到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阿尘,陪我出来喝酒。”
酒吧昏暗的角落里,骆宁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完全就像是不要命了一样。
眼看着骆宁又伸向酒杯,牧尘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要是不想要命了,就回家喝去,想怎么喝都随你,喝死了也没人管你,别在这给我添乱。”
骆宁一把将牧尘的甩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听着骆宁如此疏离的话,牧尘本就压抑的怒火一下子全都发出来了,见骆宁又伸手,牧尘率先拿起酒杯,一下子全都泼在了骆宁的身上。
“你醒一醒好不好,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为了她,你宁愿放弃继承家业的身份,跟着她去做个毫无前途的设计师。
现在呢,只是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你就在这里自暴自弃,你以为自己很光荣吗,告诉你,我现在一点儿都看不起你。”
牧尘说了自己想承认却一直不敢承认的话,他没有告诉牧尘,傅伯言根本就不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阿尘,谢谢你。”
“自家兄弟,谢什么。”
牧尘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说骆宁,自己还不是一样,拿一个女人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逼紧了,害怕自己伤害到她,想放手,却无法容忍她的身边出现其他的男人。
说起来,他和骆宁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在追女人这条道路上,遇到的事情都一模一样。
“骆宁,照我说,你就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被窝里一躺,你还害怕她跑了吗?”
骆宁鄙视的看了牧尘一眼,这种馊主意也就只有牧尘这二百五想的出来。
“你不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吗,那现在呢?”
牧尘一僵,脸色猛地黑了起来,他倒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可是却让自己弄糊了。
“好了,不说了,咱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