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女人都被这样的视线给震慑住。
可等着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两个人却神态各异。
尤其是墨绿色裙子的那个女人,脸色更难看。
“我说的哪一点不对,你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也不代表着你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好像是因为心虚,也好像是因为心里不安,墨绿色裙子的女人说出来的话也是锋锐无比,声音虽然是压着,可是因为情绪太激动,泄露出来几分。
周围路过的,都皱皱眉看向这边。
不过没几个人停留。
这边各个都是人精,谁还看不出来其中的暗流涌动。
“然后呢?”
盛凡兮敛起视线,手里的酒依旧在摇晃。
饶是神态比刚才自然的多,甚至没很重的语气,也没有多余的举动,可却让眼前的女人下意识的防备起来。
好像眼前盛凡兮摇晃着酒浆的样子,丝毫的不赏心悦目,反而担心会直接泼到她们身上来。
可事实证明,这根本就不存在的。
“然后?”
被这样的强烈的警惕和压迫下,墨绿色裙子的女人都要精神崩溃了,声音比刚才还要尖锐。
“你还真的想做千人骑的婊……”
“啊!”
话没说完,就被一声短促的惊叫声给打断了。
盛凡兮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冷艳而黑沉,扬着下颌,手里的酒杯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身上的气势就压她们一头。
好像合该就是高高在上的人,合该就睥睨她们。
“说我还是说你自己,还是想嗓门再大点,让别人都听听你怎么同时跟三个男人相处的,又是怎么去参加那种sexparty的?”
盛凡兮嗬笑了几声,每个字都轻柔的从她的唇间蔓延出来。
可像是这世界上最可怕最让人颤栗的诅咒。
“你,你……”
墨绿色裙子的女人连着说了好几个你,可最终都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只是捂着嘴巴,眼睛瞪的很大,很惊讶,在害怕。
在恐惧,这些事情,这些她藏的那么深的事情,是怎么被发现的。
“还有你们,下次给人当枪来出头的时候,不如先擦好自己的屁股。”
盛凡兮没兴趣在这里浪费时间,只是在那几个女人的身上停顿了几下。
转身离开。
当初她跟贺京墨的时候,面对这些挑衅不是无能为力,而是心甘情愿的给他做养在后院的花朵,由着这些人来欺到自己头上来。
可现在不一样了。
何必要委屈巴巴的去过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何必要委曲求全?
一直到她转身离开的时候,那来挑衅的几个女人,都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是真的害怕了。
当初印象中的那个可以被随意欺负的女人不见了,只剩下这个让她们骨子里生出战栗的女人,陌生,也恐慌。
“不用怕,有萱萱,我去跟萱萱说,难不成这个婊子还敢和林家作对吗?”
说完,几个人咬牙切齿的,往另一侧走去。
而这些,盛凡兮都不是很在乎。
只是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看向台子中央那边。
等会儿,应该就是那边进行竞拍。
“你怎么还会和许家的人混在一起?”
贺京墨坐在她的身边,声音沙哑,眸子漆黑的看着她。
这双眸子像是不见底的深潭一样,注视你的时候,会让你有种自己是他全部的幻觉。
可其实,说到底他还是没有心。
侧头看着熟悉的面庞,盛凡兮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却压住,忍住没去抚摸熟悉的眉眼,只是觉得很好笑。
“你现在用什么资格来问我?你连我前男友都不是,凭的是什么呢?”
她侧身仰头,五官依旧,只是在刻意的妆容下比之前更加的明媚耀眼,像是带刺的玫瑰,身上所有的美都是凌厉而扎手的。
很美,美到有些陌生。
甚至嘴角的那一抹嘲讽的弧度,都看着那么刺眼。
很不舒服。
贺京墨的眉头皱了皱,抑住心底的烦躁和不舒坦,声音沙哑的说道:“我跟你说过,许家的没好人,都是算计成精的狐狸。”
“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因为看不惯我和你死对头在一起?”
她笑了笑,眼尾都微微的挑起,看着愈加的美艳,却也带着一种攻击性。
话里话外的,讽刺性很明显。
“兮兮。”
贺京墨眉头紧锁起来,想都没想,下意识开口叫道。
熟悉的音调,熟悉的叫法。
可像是一把无形的小刀,一下下的,狠狠地刺到了她的心脏上,把她刻意忽略的过往,把她一直想要试图忘记的事情,全部的割出来。
“他不是什么好人,可你也不是,你算是什么好人?贺京墨,你摸着你的良心说,我有一点对不起你吗,还是我做过什么让你可以对我下手的恶事?”
手指合拢,指甲掐的手心生疼,可是依旧压不住她的情绪。
愤怒,委屈,哀沉依旧……不甘心!
曾经他对自己多么好,给自己勾勒的幻境多么好,现在她就有多么的恨。
恨啊。
贺京墨的薄唇抿的比之前还要紧,眸子里像是流淌着浓郁的黑色,薄唇张启,想要说话。
可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就被打断了。
“刚才是怎么了?”
林萱萱走过来。
她还是保持在外边营造出来的那种形象,腰若扶柳,眼睛明澈而单纯,真的像是不谙世事的深闺姑娘。
可,真的是吗?
盛凡兮掐紧了手心,抬头看了看走过来的女人,兀自的笑了笑,可真是浪费了这一双眼睛。
内心肮脏的人,怎么能配的上这样的眼睛。
林萱萱恍若不知,似乎也忘记了之前闹的不开心,只是装出紧张的样子说道:“我刚才听人说了,是我朋友惹着你了,我来替她们道歉,其实她们都是无心的。”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林萱萱这道歉的声音可不算很低,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往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