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臣开始慢慢的缺氧,缓缓的跌了下去,全身靠在了对方身上。
听着如雷的脚步声慢慢远去,那人赶紧抱着白曦臣从黑暗狭小的夹层中走了出来。那人将她放在地上,就准备离开。
却被白曦臣死死的抓住了衣袖。
“放开!”那人冷冷的道。
此时的白曦臣意识在逐渐回笼,她知道,这个地陵为什么放着那么多重要的东西,却只有那么几个人把手。
因为进来容易出去难。
这地陵内的每个物件都能开启机关,只要有东西被带出去,就那长廊,便有飞石,毒箭,地网三处机关,每一关几乎都九死一生。
此时的自己,根本不可能独自一人出去。
白曦臣咬牙:“带我出去。”
那人不语,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似笑非笑。
白曦臣不想废话,冷笑道:“否则,就是死,我也会拉上你。”
那人冷哼一声:“如果你能自己爬起来的话,我倒不介意救你一命。”
那人嗓音深沉,很明显,刻意隐藏了自己原本的声音。
只是,此时的白曦臣根本不会去在意这些,她必须得先出去。
白曦臣十分清楚,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于是,她咬牙爬了起来,第一次跌倒,她的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石板上,一声闷响。
有一瞬间她是麻木的,感觉不到疼,可接下来清晰的痛让她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整整三次,白曦臣才慢慢站稳。
睨了对方一眼,白曦臣若无其事的擦掉额头上的血:“陪我去那边拿本书。”
这一次,那人没再说话。
从地牢出去后,天已泛白,太阳好像随时都要从地平线跃起。
白曦臣放开了对方,然后一个人踉跄的朝着自己的毡房走去。
那人独自站在原地许久,直接白曦臣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不见,他只能看到满目的黄沙,以及远处白色的大帐……
他这才眯了眯眼睛,然后若有所思的离开。
回到毡房的时候,罗罗和笙儿一直在毡房内等她。
看见她额头上的鲜血,以及满身的灰尘,二人惊讶的跑了过来。
罗罗立即打了热水替她擦洗伤口,涂好了伤药,白曦臣躺在床上。
说了半框好话终于安慰好了受惊过度的笙儿,这才利用笙儿要去学骑射的事情将他打发走。
罗罗在一旁默默的收视东西,她十分担忧,也十分想问,可话到嘴巴,却终究被她咽了下去。
合上那本颂医古卷,白曦臣疲惫的睡了过去。
罗罗犹豫了半晌,她脸上表现出很多中挣扎的神色。
许久,像是终究下定了某种决心,替白曦臣掖好被子,然后端着桌上的东西走了出去。
白曦臣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罗罗消失的身影,而后又看了看依旧放再她床头的古卷,笑了笑,而后开始回忆昨天整晚所发生的一切。
地陵内的人,会是谁?
此人武功高强,身法莫测,他到底来找什么?
虽然昆吾高手不多,可在大漠,昆吾也算一方霸主,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能来去自如?
许是因为太累了,想着想着,白曦臣慢慢的合上眼睛睡着了。
罗罗端着午饭进来的时候,白曦臣刚好醒来。
她随意的问道:今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罗罗摇了摇头。
奇怪,地陵内有人闯入,且又东西不见,白振宁一定收到了消息,可为什么却秘而不宣?
而这个罗罗……
白曦臣略微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先不问,不过她是身份身份,该现行的时候,白曦臣绝对不回让她继续藏着。
吃完饭,白曦臣看着罗罗收拾东西的时候,状似无意的说道:“我找到怎么解我身上毒的方法了。”
罗罗十分开心,看着白曦臣。
白曦臣看着她:“那个地陵内又一本颂医古卷,虽然残缺不全,不过上面此毒名为玄心,最初为南疆唐门所制,只是后来唐门不知为何一夜之间被灭门,所以,后来世上再无人懂得炼制玄心之毒。”
罗罗眼底一闪而逝的哀伤,全部看再白曦臣眼底。
她继续道:“不过既然找到炼制毒药的方法,以及部分解药的药房,我应该能自己配出这解药。”
白曦臣看了看她,问道:“哪么,你知道书中所将的佛玲花,在哪?”
书上记载,佛玲花生长在极北苦寒之地,皆出现在悬崖深渊之上,且百年才会开一次花,而上一次出现,是在三十年前。
良久,罗罗咬了咬嘴唇,才缓缓比划道:“北齐,东宫太子府。”
白曦臣笑了:“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
罗罗开始紧张的后退,她低下头,根本不敢看白曦臣。
“所以,我那天毒发的时候,你就知道怎么解??”
“所以,我的毒,是你下的?抑或,是你在我的饮食中放了什么来诱发玄心发作?”
白曦臣的声音越来越冷,她一步步逼近,罗罗退无可退,听到此话,她一下跪在地上,用手语拼命解释,摇头否认。
“那你是怎么知道颂医古卷藏在昆吾地陵?难道你想否认说你不知道这本书?”
后来,罗罗用了很长的时间来解释,原来,她曾被六公主罚去地陵打扫,无意中打翻了书柜,她并不识字,所以夜不知道什么颂医古卷,只是在其中一页上看到过那个花瓣。
白曦臣听完,觉得这个解释虽然不尽人意,但合乎清理。
当然,是真是假对于白曦臣来说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她初来这个时空,除了两个血亲,只有这个姑娘拿真心对过她。
看着罗罗依旧紧张颤抖的跪在地上,双眼祈求的看着她,似乎很害怕白曦臣会将她赶出去,嘴巴璃含糊不清的叫着公主。
将那本古卷贴身放好,白曦臣道:“随我去见大汗。”
主帐内,白振宁看着这个女儿,惊讶的道:“你刚说什么?”
白曦臣平静的回答道:“我说,我,白曦臣请旨和亲北齐。”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北齐使者刚将北齐皇帝颁布的为太子选妃的圣旨,你就来了?”
白曦臣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异常坚定。
白振宁当然十分开心,北齐乃天和大陆四大强国之一,自然开罪不起,只是自己几个女儿大抵是什么性子他十分清楚,都上不得台面。
若是随便送一个女儿凑数,倒时若闹出笑话丢脸事小,万一得罪北齐,那就得不偿失了。
原本她就想到过白曦臣这个女儿,做事有勇有谋,且精通医术,听说北齐皇后身子一直不好,整个北齐张贴皇榜寻找医药圣手。
只是……
“可是臣儿,并非父汗不愿意,只是你可是与仓青国太子又婚约。”
“大汗,这是太子写的退婚书,上面有仓青国太子亲自盖的太子玺。”
白振宁虽然十分惊讶,但也是喜不胜收,立即同意。
当他想起来询问太子是何时在退婚书上盖玺印的时候,白曦臣已经告退了。
一旁的罗罗则是吓的冷汗淋漓,别人不清楚,她可是知道的,这是她家主子依照记忆自己仿的太子印玺……
半月之后,白曦臣穿上红色的公主服,头上带着昆吾特有的民族风的玉垂珠的帽子。
临行前,笙儿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白曦臣一时间竟夜生出些许不舍:“笙儿,大汗答应过我,会格外照看你,只是你自己也要记住,我不在这里,你万事要小心,每日的文课以及骑射,都要抓紧练习,不可懈怠,这样,你长大了才能保护自己,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