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飞自诩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偏偏对聂欢颜他却总是一再地失控,这种陌生的感觉在他心底引发了深深的危机感。
再次看向身边那个重新闭上眼睛的女人,言喻飞不再言语,狠狠地将油门踩到了底。
聂欢颜伤得不轻,从手臂到小腹都起了一连串的水泡,医生给做了处理上好药,叮嘱伤口绝对不能碰水,也不能被衣服磨破,否则有引发感染的可能。
聂欢颜看着小腹上的水泡皱起了眉,这胳膊上的伤口好说,肚子上的要怎么穿衣服。
言喻飞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别人的眼光,将聂欢颜扒得只剩一件内衣,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又一把扯掉了领带将里面的衬衫也脱了下来,小心地盖在聂欢颜的身上,既遮挡了无限春光,又不碰到那些水泡,再一次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言喻飞的身材极好,肌肉块不大,但是线条极流畅漂亮,像是会行走的人形雕像,惹得医院里的护士和女患者女家属都纷纷驻足观望,还有人拿出手机来一顿拍摄。
聂欢颜光裸的肌肤紧贴在言喻飞的怀里,那肌肉像是包裹着上好天鹅绒的烫红铁块一样,让她原本被烫伤的地方反而麻木得没有了感觉,而与言喻飞肌肤相贴的地方却像被烧灼着一样。
她别扭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试图下来自己走。
“别动!你是不怕春光外泄,还是不怕伤口磨破?”
言喻飞瞪了怀里不安分的女人一眼,这丫头刚才那副清冷隐忍的模样哪去了?
春光外泄的是你才对吧!
聂欢颜在心里吐槽着,看看周围那些眼里冒着粉红泡泡的女人,上到七八十的老奶奶,下到一两岁的小奶娃,言喻飞的魅力真是老少通吃。
“你抱着我倒没什么,可你不怕现在网上就到处都是你的半裸照了吗?”
聂欢颜不怕死地开口,想起那件被遗忘在医生诊室的西装外套,那可是意大利名师手工订制的,一套够一个普通工薪家庭吃喝好几年了,这个暴露狂,败家子!
“我会这样是拜谁所赐?”
言喻飞冷冷一句话就让聂欢颜乖乖闭了嘴,得,这是一只正在气头上的大老虎,她就老实点儿,乖乖扮演好伤患的角色好了。
言喻飞和聂欢颜这样进门的架势把迎上来的管家顾伯吓了一跳。
“少爷,少奶奶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儿地出门这个样子回来了?”
“顾伯,你去叫万嫂过来卧房,再让她准备点清淡的食物,小颜身上有伤,吃不得油腻辛辣。”
言喻飞脚步不停,径直抱着聂欢颜去了主卧,顾伯答应着去了厨房。
“那个,言喻飞,我的房间在旁边。”
聂欢颜指着离主卧有段距离的客房,从她搬到这栋别墅那天起就一直住在那里,可今天言喻飞却带着她直奔主卧。
言喻飞对聂欢颜的话充耳不闻,直接进了主卧,将她放在铺着真丝床单和床罩的大床上。
聂欢颜自动自发钻进了被子里,确定遮掩得没有问题,这才把言喻飞的衬衫递了出来
“谢谢你。”
聂欢颜认真地道着谢,不管言喻飞的目的是什么,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真的帮了自己,道谢是应该的。
言喻飞看着所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的聂欢颜,忽然升起了一种无力的挫败感。
言喻飞不说话,聂欢颜也不知道怎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甚至言喻飞都忘了坐下。
房门被轻轻敲响,言喻飞应了一声,万嫂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聂欢颜暗自松了一口气,言喻飞的气场太过强大,刚才她被他那样盯着看,那眼光几乎灼穿了她,好在万嫂进来了,否则她怕是会忍受不下去而跳起来。
“少爷,我熬了点粥,配了爽口的小菜,没放辣椒蒜,还有几块西点。”
万嫂将托盘放在了床头柜上。
“万嫂,小颜不小心被烫伤了,医生交代上药期间要忌口,平时的饮食上您多注意点。这个烫伤药要六个小时上一次,没有挑破水泡所以要格外当心,也不能沾水,不能被粗糙的布料蹭伤皮肤。”
言喻飞仔细向万嫂交代着医生的叮嘱,那认真的侧脸让聂欢颜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种琐碎的小事本来不该是言喻飞这样的人去在意的,可当他自然而然做出来的时候,真的是,很迷人。
“一会儿我会叫人来给床两边支个小架子,您去把质地更柔软的被子换一条来,到时候盖在架子上就不会磨到她的伤口,也不必担心晚上会着凉。”
言喻飞絮絮地交待着,偶一瞥眼与聂欢颜看着他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聂欢颜像是被人抓包了一眼慌忙别开了眼,脸上一阵热辣辣地烫,怕是连耳根都红了。
言喻飞看着她难得出现的窘态,眼里闪过一丝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笑意。
这几天的换药除了他太忙的时候没办法,几乎是由他一手包办的,聂欢颜几次抗议说要万嫂来,都被他用一张锅底一般的黑脸无声地驳回了。
聂欢颜晚上睡觉并不老实,尽管一再小心注意,还是有水泡被擦破,隐隐有了感染的征兆,很是被言喻飞吼了一顿,之后她就老实了很多。
聂欢颜“回门”险些喝了蘑菇汤,又被烫伤的事儿传到了言喻飞的母亲肖梦茵的耳朵里,她立刻叫上司机,带着大包小包的药材补品赶到了小两口的新婚“爱巢”里,恰好赶上言喻飞在查看聂欢颜的伤口。
肖梦茵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儿子俯身在聂欢颜半裸的雪白身体之上,向着下面那平坦的小腹低下头去的样子。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儿子的后脖领就向后拽,嘴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这孩子!颜颜还受着伤呢!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