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真的是盲目乐观了,这两个人,哪里有和谐相处的意思啊……
阮笙哭笑不得,却也只能听话的去隔壁茶水间冲咖啡。
冲咖啡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他们应该吵不起来。
这么想着,阮笙很放心的走了。
阮笙一离开,办公室里面的氛围马上就不一样了。
邵清晏当然也知道,自己岳父专门把阮笙支出去是有话要说,眼神闪了闪,依旧坐在轮椅上不动如山。
阮鉴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端着个饭碗,怎么看怎么傻,默默的放下了手里的饭碗,有些烦躁的皱了眉,“你和笙笙最近怎么样?”
邵清晏淡笑,“再好的感情也是需要维系的,不过爸您放心,我会尽量抽出空陪着小笙。”
被他话里这个爸字又噎了一下,阮鉴安十分无力的摆了摆手,却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自己闺女都已经偷了户口本跟人结婚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老父亲阮鉴安心中默默流泪,他决定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太扎心了。
而且这个邵清晏,以前一直都不温不火的,还以为他是个好相处的个性,这么几次相处下来,阮鉴安保守的估计了一下。
邵清焓那个花名在外的大少爷,差邵清晏大概也就是十个M市的距离。
邵华精明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棋差一招啊!
M市就这么大个,豪门里的那些事儿从来都不可能密不透风,所以阮鉴安自然也是知道那么一点儿的。
城西那个案子,说实话,他知道邵清晏也在争取的时候,犹豫了好一会儿。
不管他承不承认,这人都已经是他的女婿了,两家抢起来让外人看笑话,他是不愿意的。
但是周梁那边给出的建议又实在是合情合理,阮氏这颗大树不能在自己手里倒下去,阮鉴安也是无奈之下才做出的决定。
但是后来没多久,就传出了第二次竞标正禾放弃的风声,阮鉴安也是相当的疑惑。
因为当时邵清晏看上去确实也是想要这个案子的,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要的话,不会这么认认真真的去对待。
“城西的案子……”阮鉴安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他和邵清晏的关系比较复杂,又是翁婿,又是竞争对手。
严格的来说,现在已经算不上是竞争对手了,只剩下邵康在和阮氏竞争。
阮鉴安不蠢,邵康留下了,正禾主动退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邵清晏笑了笑,没有否定他的猜测,手指无意识的摩挲过轮椅的扶手,“爸,阮氏单独吃下城西,有些困难吧?”
阮鉴安都已经无力去计较称呼问题了,听了他的话也皱了眉头,“你想说什么?”
确实,阮氏单独吃下城西有点困难。
城西是M市的老城区,政府规划着重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这个项目需要的人力物力都相当的大,资金当然也是天文数字。
周梁愿意帮忙,可是他一个人也不能代表周家的意思。
更何况,让妻子厚着脸皮去请求原本已经断绝关系的娘家,阮鉴安已经觉得相当的愧疚了。
周梁多帮他一点,他心里就更难受一点。
可是没有周梁,阮氏单独吃不下这么大一个项目。
阮鉴安甚至都不用犹豫,就知道自己一定拿不下这块儿地。
阮氏如今发展的虽然不错,但是一来是上次经历的重创还没有恢复,二来,邵康是M市不老神话,他根本就没有多大的胜算。
所以,最近他其实一直在忙的,就是寻找合作对象这一块儿。
但这是公司内部的机密,就连自己女儿都不知道他在烦心这些事儿,邵清晏是怎么知道的?
邵清晏笑而不语。
阮氏的来历他查过,韩柔这个当家夫人当然也查过。
特别是周梁这个人,突然的出现在M市,看起来又极具危险,邵清晏当然不会白白的看着。
尤其是周梁接触了阮笙。
邵清晏眼里闪过冷意,却转瞬即逝,掩饰的相当好,“我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只能放弃城西这个案子,但是正禾最近有些项目,您应该有点儿兴趣。”
阮鉴安眸色渐深,打量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明明是二十来岁,行事作风却相当的稳重,跟他的年龄一点儿也不符合。
“你知道吗?其实我到现在,都不同意你和笙笙的事情。”阮鉴安突然开口。
邵清晏沉默的扯了扯唇角,没有接话。
“你这样心思深沉的人,笙笙被我们养的太好,几乎是不谙世事,你想骗她太容易了。”阮鉴安目光如炬,直直的盯着邵清晏。
“更何况连我都看不透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又怎么判定你能让笙笙幸福?”不等邵清晏回答,他接连开口。
他是个生意人,看问题一向习惯了看利益。
阮家如今风雨飘摇,邵清晏不出意外肯定是有大抱负的,跟阮笙在一起,一点儿利益都没有。
难道是真的喜欢?
可是阮笙从前从未接触过他,哪来的喜欢?
所以,阮鉴安一直在观望。
有的人,就是因为看不懂,所以才越发的觉得这个男人危险。
“爸。”邵清晏突然的出声,声音不大,却让阮鉴安奇异的觉得掷地有声。
“我会让小笙过的幸福,我知道如今说什么您也不会相信,不妨就让时间来证明。”
如今邵清晏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阮氏和正禾是可以合作的,一切走正规程序。正禾需要合作对象,而我的岳父也需要一笔资金,于情于理我们合作都很正常,而且……”邵清晏突然话锋一转,“我相信,有人已经联系过您了吧。”
阮鉴安脸色一僵,手也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却并未否认邵清晏的话。
确实,邵康的人已经通过某种方式联系过他了。
邵清晏和阮笙结了婚,邵康与阮氏勉强算是亲家,所以邵华的态度还算得上客气。
但是话里话外不外乎都是一个意思,这个案子邵康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