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易轩从惊恐之中回过神来，美女就恢复了常态，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姐姐有些失态了。”

“没事！”

易轩收敛心神，轻轻摇头，“姐姐，我虽然不懂感情方面的事情，也大致明白你的想法。你对那个他，应该是爱到了骨子里，哪怕他一点都不喜欢你，始乱终弃无情的抛弃你，那也只能你自己恨他怨他，却容不得别人说他半点坏话。”

“我不怨他也不恨他！”

美女淡淡吐出一口气，轻轻摇头，“落得今日这下场，也是我咎由自取。当初是我厚着脸皮跟着他，他从未许诺过给我什么，可他也给了我很多。他给了我绝世的功法，教会了我修炼丹药的技巧，也教会了我为人处世的道理。如果没有他，我或许早就被那些山贼糟蹋，然后弃尸荒野。是他给了我第二条命，也是他带着我，一步步成为强者，成为了世人敬仰的灵药圣女。他什么都没做错，只怪我太过贪心，已经拥有得足够多了，还奢望得到更多。”

说到这里，美女双手捂住脸，无奈的轻轻摇头，“仔细回想起来，我真的好傻好傻！如果我能够安安分分做他的小侍女，替他管理灵药，炼制丹药，我完全可以一直好好做我的灵药圣女。那样或许永远得不到太多，甚至他都不会正眼看我一眼，但是我却能永远伴在他左右。可惜我太不知足，自以为有容貌也有身份，还是一直跟随他的人，就天真的想去争取一些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呼——”

长长吐了一口气，美女苦笑着垂下头，“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和她去挣。尽管他们相处并不和谐，时不时还会闹得不可开交，可她终究是他愿意守护一生，为她付出生命的人。而我，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侍女罢了！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我就应该安安分分为他默默付出，不应该去奢求什么回报。可惜那时候的我，被自己身上笼罩的光环冲昏了头脑，我忘记了这一切都是谁给我的。我实在太想不离不弃的守护在他身边了，于是我尝试着去争取，不惜一切代价的去争取。哪怕他告诉我，他对我没有半点感情，只是单纯的满足欲望，我也无怨无悔。”

不等易轩开口，美女重新靠到座椅上，接着用悠远的声音低语，“我还记得，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天气。那一次，他和她又闹翻了，两人直接动起手来，打得天翻地覆，他的宫殿，他的药铺，他辛辛苦苦修建的铸剑楼，都被她破坏得一塌糊涂。就连伴随了他半辈子的那把血色长剑，也被她一剑斩成了两段。将一切破坏得不能再破坏，她用她那充斥着毁灭之力的剑，一剑插在他的胸口，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美女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声音也变得低沉了很多，“看着他心口淌着血，我仿佛听到了他心碎的声音，我的心里也一样滴着血。那一刻，我刻意压抑的感情，如同外面的山洪一样，歇斯底里爆发出来。我只想紧紧抱住他，从此再也不放手。”

“啊？”

听到这里，易轩忍不住惊呼出声，“姐姐，难道他就那样被杀死了，你也彻底失去了他？”

“不，他没有死！”

美女轻轻摇头，“当时我的想法，也和你一样，以为自己要失去他了。可是后面我才知道，他早就修炼到了我无法企及的高度，真正的不死不灭，哪怕是毁灭之剑，也伤不到他了。她也是早知道这一点，才肆意的和他胡闹，因为她知道自己怎么闹，也伤害不到他。可惜我当时太傻，不懂他们这是闹着玩，看到他们彻底闹翻，他也没事的时候，我内心充满喜悦，以为自己的机会总算来了。”

“然后……”

易轩组织了一下话语，才轻声开口，“然后姐姐就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那个他，对么？”

“是的！”

美女轻轻点头，“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对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也没那么在乎。其实除了她，他也有过一些女人，不过也大都只是逢场作戏或者露水情缘。他心中爱的，始终只有她。在我表明心迹的时候，他也这么对我说，他说我长相身材都很诱人，对他很有吸引力，但是他对我只有欲望，没有爱！他把话说得很明白，让我自己来抉择。”

说到这里，美女幽幽叹了口气，“尽管他的话很伤人，可我真的太在乎他了，所以我无怨无悔的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了他。尽管当时我没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任何爱恋，可我一样很满足，因为我总算和他亲密无间的在一起了！”

“这……”

易轩刚想开口，美女就摆手打断他，“易轩，你对感情之事一无所知，是没法明白这种感受的。当时我真的觉得，自己一切付出，都得到了回报。我天真的以为，自己拥有他了。仔细回想起来，我真的太傻了一些，如果我到此为止，心甘情愿做他的玩物，也许结局也不会那样。可我竟然傻乎乎的想和她去争，呵呵，简直是太傻太傻了！我给自己选择了一个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听着美女自怨自艾的话，易轩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插不上嘴。

美女沉默了一下，才苦笑着继续开口，“从我把她当作竞争目标，我的结局就注定了。其实他对于身边的人，真的很好很好了，可我总是奢求太多太多。她归来的时候，我还妄想着去气她，可是人家根本没把我当成竞争对手，对于我的挑衅只是一笑了之。然而那一次，我也彻底惹怒了他。她就是他的逆鳞，任何人都不能碰触，包括我这个跟在他身边很久，自以为是的女人也一样不可以。他把我叫过去，严厉的警告我，让我正视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得太过分。”

微微顿了顿，美女怅然的叹了一口气，“如果那会儿，我能明白他的心意，也许还不会闹得那么糟糕。可我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把他的警告当成了耳边风，依旧我行我素。终于有一天，当我和她再次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也让他的容忍达到了一个极限。”

听到这里，易轩心神一颤，忍不住追问出来，“然后他翻了脸，伤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