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酆都鬼域>第6章 诡秘冥婚

酆都鬼域

2018-07-13 19:31:364126

第6章 诡秘冥婚

我看着李太爷王望过来的目光静静的想了想,然后也不知道对不对,就把自己所理解的意思道了出来:“这心灵手巧不就是指的心思灵敏,手艺巧妙吗?”

“嗯,你说的没错,不过你只看到了字面含义。”李太爷拿起木雀笑着摇了摇头,“我说的这个心灵手巧,可不是什么手工活,而是这里!”李太爷说着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心里有些纳闷的看着李太爷,不明白他这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小子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嘞,看好了!”说着李太爷往旁边的大槐树站了站脚,收起了脸上的微笑,谨慎的轻轻托起那只裂成几半的裁魂木雀,接下来,令人目瞪口呆一幕发生了。只见原本裂开几半的木雀在李太爷的轻轻拨弄下,竟然自行拼接在了一起,而后李太爷对准大槐树突然轻喝一声:“那人!”

话音刚落,那裁魂木雀仿佛又活了一般,翅膀微动,手指大的口中瞬间疾射出一根钢钉,还不等钢钉射在大槐树上,却是被李太爷飞快的夹住,然后用手一震裁魂木雀,木雀再次散开,分成了几半。

“这……”这一下不仅是我惊呆了,就连大槐树身后的我爹他们也都现出一副震惊无比的神情,纷纷围了上来,盯着李太爷手中的木雀看个不停。

“根据我几十年的江湖经验,‘那人’这两字应该就是触发暗器机关的一个暗语。”李太爷说着半蹲下来将那木雀彻底掰开,“裁魂的人在制作这种高级木雀的时候,首先要对着木雀的绷带不断的发出特殊的声音,然后用其中一组词汇的音律,作为启动暗器的代号,再根据这词汇的音律对绷带进行调节,一旦相同的音律发出的话,绷带就会自动松开,射击目标!所以不清楚的,还以为这木雀被附了魂魄,可以借刀杀人!”

听李太爷娓娓道来之后,我们所有人心中都震撼无比,谁也没有想到,这只有半个拳头大小的木雀,竟然会这么的复杂与深不可测。

“那现在怎么办,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线索,这赶尸匠却被歹人灭了口!木雀也已经毁掉!我们该怎么找回被盗的姬家祖宗尸骨啊?”我爹听完面色黯淡,沉着脸,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大槐树上。

“大哥,都是我的错,要是知道这木雀这么玄乎的话,我就不毁掉这木雀了,咱们跟着木雀一定能够找到幕后主使!”五叔在旁边看着我爹苦闷悲愤的样子,无比自责的叹了一声,一脸的懊恼之色。

“这事与你无关,即便你不毁掉它,它也会自毁!制作裁魂木雀的人,也绝不是泛泛之辈,恐怕根本就没有想着它能飞回去!而且你们也不必着急!我大概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了!”李太爷胸有成竹的站起身子,把那拆开的木雀又交给了我。

“是谁?”我爹眼中现出一抹狠厉之色,和三叔他们几乎同时开口问道。

李太爷神色阴晴不定的把头扭到了姬庄村村子的西面,重声顿道:“梁庄,梁石开!”

“梁石开!是他?!”我爹听到名字后一愣,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震惊。因为这个梁石开不是别人,就是梁二傻的父亲,说起来还与我们姬家沾亲带故!按辈分算,梁石开是我的表老爷,可谁也没想到背后的人竟然会是他。

“梁石开这个人很有些本事,他早年入过生罗门!裁魂木雀这等手法我恰巧见过他使用,手艺十分精通!”李太爷说完之后,不再理会我们,独自拄着向着村子走了过去。

看着李太爷独自走了,三叔他们都有些急了,却不成想李太爷刚走两步,忽然又停下:“天武!你过来!”

隔着一段距离,我也没听到李太爷究竟跟我爹说了什么,但是我爹听完李太爷安排的时候,脸色却是更加的阴沉,当他再次走过来的时候,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就道:“走!去梁庄!”

我叔他们对视一眼都没有废话,提着火把紧跟在我爹的后面,一行人火急火燎的奔赴梁庄。此时已是后半夜时分,但是本该漆黑一片、寂静无声的梁庄,竟然像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了似得,村子里面十分的喧闹、红火。

“大哥,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诈?这太不寻常了,难不成是他们料定我们会来?准备好了?”三叔微眯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热闹不凡的梁庄小心翼翼道。

五叔急躁的喊了一声:“即便他们准备好了又能怎样?难道我们姬家人还怕他们不成?他们梁庄人是多!不过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老五,你为什么老是这么鲁莽,我只是说我们要小心一点,以防他们设下圈套!”三叔见五叔一脸暴戾之气,急忙劝解道。

听完三叔的话,五叔冷笑了一声,有意无意道:“小小的梁庄能有啥子圈套?就凭一个梁石开能掀起多大的浪花!三哥莫不是怕了?”

“屁话!谁怕了!”三叔听五叔竟然这样讥讽他,顿时压制不住心里的愤怒,出口斥道。

“够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吵。”老爹怒火上涌,阴沉着脸喝断了三叔和五叔的争吵,看着今晚灯火通明的梁庄道:“走!”

走进梁庄以后,我们都握紧了手里的家伙,顺着大路直奔梁石开家而去,只不过刚到梁石开家,我们所有人都蒙了。梁石开家门前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像是在看什么热闹一般。我爹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走过去,不过看这些人的样子,似乎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个样子。

我爹疑惑的往前凑了几步,伸头向里面看了几眼,但看不太清楚,他立即拉住一个正向里张望的村民道:“老哥,梁开石家这是咋嘞?”

那人闻声回过头瞧了瞧我爹,眼神怪异的惊讶道:“这不是姬庄村的天武吗?你咋来了?你们这是?”那人说着余角扫到了老爹身后的我们。

我爹赶忙打圆场的憨笑了笑:“嘿嘿,还不是晚上烧完纸钱,瞅见你们村怪热闹嘞,来瞧瞧咋回事!”

那人听完“哦”的点了点头,然后轻捂着嘴特意往我们这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忌讳道:“梁开石家在办喜事,你们姬家不知道?”

“喜事?我咋不知道。”我爹猛吃一惊,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怪了,你跟梁开石家按理说是亲戚啊,他怎么会没跟你们提过,不过也是,这事毕竟实在让人渗的慌!”那人说着声音有些发颤,乍舌不已。

“老哥,你快别吊我们胃口了,究竟他们家是出了啥事啊,整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哪有大半夜的办喜事!”我爹说着踮起脚又向里面望了望。

“嘘——听被轰出来的人说是里面在办冥婚呢!我们都被堵在了门口,谁也不让进去瞅上一眼!”那人说着一脸的不满。

“你说啥子?他们家在办冥婚!”我叔他们不约而同的惊叫出来,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梁开石家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办冥婚,还有,办什么冥婚?

“你们喊那么大声干嘛,吓死我了。说来也怪,前几天开石的闺女不知咋的突然说去就去了!开石十分悲痛,怕他闺女一个人到了地府受欺负,正好今天趁鬼节这个日子给他闺女办个冥婚,说是到了下面好有个照应!你听听,这大半夜的里面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奇怪的是我们守在这儿半天也没看到有谁进去!你猜里面进去的能是些啥?”那人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梁开石家。

老爹轻轻的点了点头,沉思片刻,脸上突然现出了极度惊骇的表情:“中元节办冥婚,这日子选的好也不好啊,搞不好就要出大事!”

“说的是呀!天武你们姬家人懂这些鬼啊神的,还是赶紧想办法进去看看吧,别真出了啥事!”那人急忙赞同的点了点头,不停地催促着我爹推门进去。

我爹听完也觉得有理,于是跟着那人朝梁开石家的门口挤了过去,刚要伸手去推门却被后面跑来的三叔一把拦住,“咋了,老三?”我爹扭头看着三叔不解的问道。

三叔没有回答我爹的话,目光紧盯着那人,语气不善道:“你是谁?是哪家的人?为什么我没见过你?”

当我们全都因为三叔的话看向那人的时候,“嘶—!”我爹和叔叔他们不由得倒抽一口气,那人脸上竟然全是干枯的疤痕,如黄色皱桔子的脸皮上,扬起一抹阴森诡秘的笑容!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我们对他的戒备和惊吓,却是毫不在意的讪讪一笑:“我常年出门在外,你没见过我也很正常!不过我可认得你啊,你是姬庄村的姬家老三姬天兴吧!”

“哦?那可真是奇了,我没和你打过交道,你怎么会认得我呢?”三叔习惯性的眯起了眼睛,防备之意不减反增。

那人阴恻恻的笑道:“瞧你这话问的,我咋会不认识你,想当年整个濮阳城谁不知道姬天兴姬家老三的大名和事迹?”

三叔听完心头一紧,冷笑一声道:“既然你听过我的大名,你就应该知道你这点小把戏在我面前是行不通的!”三叔冷冷的说完这句,眼睛猛地睁开对着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大喝:“厉鬼恶魂速速滚开,再敢再次作乱,定让尔等灰飞湮灭!”

围堵在梁开石家门口的那些“人”听到三叔这句话之后,脸上都变得狰狞起来,一个个也不再朝着梁开石家里看去,均是恶狠狠的盯着我们,我突然生出了一种极为诡异地感觉,更隐隐有一种恐惧浮现上来。

“还不滚?难道想我们动手不成?”我爹向前大跨了两步,内息外放,寒声说道。

梁开石家门前与我爹对话的那人盯着我爹阴森森的看了半天,又侧眼看了看姬家众人,最后怪笑了几声道,伸出枯树皮一般的黑黄手指指了指我爹:“反正来日方长!今天姑且给你们姬家一个面子!咱们他日再会!”那人说完之后朝着姬家众人诡异莫测的一笑,转身化作一团黑气消失的不见了踪影,连带着那些看热闹的“人”也一哄而散,瞬息无影。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目睹了刚才情景的我还是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赶紧跑过三叔跟前询问:“三叔,这,这是咋回事?”

三叔看了看我,眉头紧锁着说道:“那些东西根本不是人!他们都被厉鬼占了身体,你没看他们站在门前一动不动,脚尖都是一直踮着的吗?另外,你再想想今天是啥日子?他们站在这迟迟不进去,并不是因为里面关了门,而是因为有神像克制他们,他们无法入内!我猜梁开石早就有所准备,所以在门上贴了门神!”三叔说完之后把头看向了大门,我急忙顺着三叔目光向梁家大门望了望,果然在那门上贴着崭新的守护门神。

“好了,办事要紧,咱们赶紧进去!”三叔解释完这些以后给我爹点了一下头示意。

一旁等候的我爹早已不耐烦,一脚踢开了梁家的大门,在大门被踢开的瞬间,院子里的锣鼓喧闹之声也戛然而止。

我们神色戒备的冲进梁开石家的院子,一下被院子里的场景吸引住了。在这院子里的布置果然是按照结婚的规格布置的,在大堂屋门前不远,摆着一个大长桌,长桌上摆放着很多常见的东西,但都是结冥婚必备的东西。在院子墙边,还摆着七张方桌,桌上皆铺上了白布,还刷了白漆。

我睁大眼睛的看着那些东西,不经意间撇到了方桌上的人,那桌子上都坐着七人,有老有少神态各异。只不过等我走近一看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一个个惟妙惟肖的纸扎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些纸扎人的体态与正常人一般大小,外面还套上了衣服,要不是他们的神态始终保持一个样子,我还真的看不出来是假人。望着满院的纸扎人,黑色的夜苍白的脸晃的我眼睛有些生疼,急忙转开了目光,刚要询问我爹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爹突然摆了摆手道:“都别动!等他们弄完冥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