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吐纳
林因闻言道:“只不过你这里一无木桶,二无水源,我如何打水。”
白狐道:“怎么没有水桶了,你看那凹石,不就是水桶了。”
林因回头看去,见洞边上有一巨大凹石,便像一个石缸,不由得道:“这石缸太重,我可抬不动。”
白狐笑道:“你不试试,怎知抬不动。”
林因叫苦不迭,但也别无他法,只得走过去,双手牢牢抱住石缸,奋起全身力量,然而那石缸纹丝不动。
林因道:“实在是抬不动,我还是去寻木桶吧。”
白狐笑道:“这荒郊野岭,哪里去寻木桶,你不沉腰扎马,怎能抬得动。”
林因闻言一愣,道:“沉腰扎马?”
那白狐突然一跃跃到林因肩头,林因只闻见一股酒香扑面而来,不由得如痴如醉。
白狐串到林因大腿上,道:“沉下去。”
林因闻言沉下身体,扎出一个马步来。
白狐道:“力由地起,由脚至腰再传至上身,你这样借力再抬,便抬得动了。”
林因闻言双脚蹬地借力,腰腹用力,上身便有了力量,林因奋力一举,竟将那石缸撼动了一分。
林因叹道:“还是不成。”
白狐笑道:“你一个小人儿,能撼动这石缸,已经很不错了,若要抬起来这石缸还得明白力由心生的道理。”
林因费解道:“力由心生?我四肢无力,就算心中想着能抬起来这石缸,到底也是抬不起来的。”
白狐道:“谁让你异想天开了,你先吸气,气沉丹田,用力的时候再吐气,自然就借了心中之力。”
林因闻言深吸口气,一股气息涌到丹田,林因突然腹如刀绞,瞬间便泄了气。
白狐奇道:“不是让你气沉丹田,用力的时候再吐气,你怎么像个泄气的皮球,还没用力,气先泄了。”
林因苦笑道:“实在是学不会,丹田疼痛得狠。”
白狐更是奇怪,道:“这乃是最普通的吐纳之法,对你身体大有裨益,怎会疼痛得狠。”
林因叹道:“或许是我愚笨,学不会这吐纳之法。”
林因说完突然醒悟,大喜道:“上妖方才是在教我神通?”
白狐咯咯笑了起来,道:“你这小人儿当真有趣,不过教你一些最基本的吐纳之法,这还远远算不上神通呢,你那马兄便会这吐纳之法,只不过他却不自知。”
忽然闻得洞口一个声音传来:
“上妖说的极是,我此刻方才明白,我自从吃了灵草之后,便学回了这般吸气吐气,这样一来,身体感觉力量无穷,原来这便是最基本的吐纳之法。”
白狐笑道:“不错,这一吐一吸,便是最基本的吐纳法,可惜这笨马儿却不知道,你这样笨的马儿,也能聚灵通智,倒也是一件奇事。”
马儿道:“上妖见笑了。”
林因喜道:“马兄,你没有走。”
马儿道:“我放心不下,故在洞外等候。”
林因听了心下感动。
白狐又道:“不过也奇怪,你这小人儿,居然无法吐纳,怕是永远也抬不起这石缸了,抬不起这石缸,便没办法让我的窝又变得干净漂亮,你说你该当何罪。”
马儿急忙道:“上妖见谅,不如我替林兄弟打水来。”
白狐懊恼道:“我才不要你进来,你浑身臭烘烘的。”
林因知道这白狐神通广大,不由得说道:“求上妖教我神通,我必衔草结环以报。”
白狐楞了一愣,笑道:“好你个小人儿,弄脏了我的窝,还没让我消气,便敢要我教你神通。”
林因恳切道:“求上妖教我。”
白狐本就醉了,行为自然不合常理,便笑道:“你连最基本的一吐一吸都做不到,如何能学神通。”
林因道:“我再试一试。”
林因说完,又扎了马步,深吸口气,气方要沉至丹田,林因丹田又是一阵绞痛,一口气又散了。
白狐见了道:“气还没有沉下丹田,你便吐了出来,算了算了,你太愚笨,竟连最简单的吐纳之法都学不会,还学什么神通,还是老老实实,做个渔夫吧。”
林因奇道:“你如何知道我以前准备做个渔夫。”
白狐笑道:“这方圆几十里,就南面有一渔村,你不是那里的小人儿,又是哪里的小人儿?”
林因听见渔村儿子,心如刀绞,斩钉截铁道:“我定要学会这吐纳之法!”
想到这里,林因不断吸气吐气,然而每次气都无法沉到丹田,只要气一触碰道丹田外围,自己的丹田就痛如刀绞。
白狐见了道:“你这小人儿倒也执着,那也好,你便在这里练,我吃醉了,先打个盹,等我醒来,你若是练会了,我便教你几招,你若是练不会,便是无可救药了。”
白狐说完朝着自己的窝吐了口气,她的窝被那口气一吹,里面的灰尘气味全部消失不见,又变成了干净漂亮的窝。
林因见了心道:这白狐吹口气就能把窝弄干净,却偏偏要我打水来洗,真是奇怪。
白狐自回窝躺下,眯着眼睛,似乎在打盹了。
林因不甘心,继续练习吐纳。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气沉入丹田,练得久了,林因只觉丹田痛彻心扉,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红马在洞口等着,奇道:“林兄,这吐纳之法强身健体,如同呼吸般自然,本应十分舒服才对,为何你这般辛苦。”
林因道:“我也不知,或许是我一个凡人,无法学会这等功法。”
但林因却不放弃,待丹田疼痛感稍减,又继续练习,练到后来已经是接近虚脱,躺倒在地。
马儿道:“要不还是别练了把,这吐纳之法或许你真是学不会了。”
林因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过了不久,那白狐悠悠醒转,伸了个懒腰,道:“可学会了?”
林因懊恼道:“在下愚笨,实在学不会。”
白狐道:“那我可没有办法了,你还是随你那马兄走吧。”
林因道:“你不怪我们弄脏了你干净漂亮的窝了?”
白狐笑道:“我方才吃醉了,不过胡乱发些酒疯,现在酒醒了也就不当真了。”
林因道:“在下身负血海深仇,请上妖指条明路。”
白狐沉吟片刻,道:“你连最基本的吐纳之法也学不会,怕是什么也学不会了。”
林因道:“那我便没有办法报仇了吗?”
白狐道:“你的仇人是什么人?若是神通广大的人,你怕是永远也报不了仇了,若是普通的习武之人,你何不也习武对付他们。”
马儿借口道:“只是普通的习武之人。”
白狐道:“这便容易了,你学不会吐纳之法,倒也可以习武,你便让你马兄驮你去大城中找个武师,学些拳脚兵刃,修炼有成再回来报仇不迟。”
林因知道这白狐神通广大,怎愿意去找一个普通武师当师父,再说那武师的功夫也不见得能敌过那十几名悍匪。
想到此处,林因诚恳道:“求上妖教我,就算我学不会吐纳之法,但我能吃苦,我自当努力打磨身体,打熬力气,若上妖能教我一招半式,我定能敌过那些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