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反正柔柔给我的银两还是够的,总归是啊,不需要你喽。”说着她迈步就要走,绿拂赶紧拦住,幽怨地道:“走吧。”
刚走没几步路,竟是见一人直接从她面前飞过去,当然,是被人一脚踹过去的。
云锦见惯了这种恃强凌弱的场面,但是有因有果,她得了解清楚了才是。
“姐姐,这是怎么了?”她戴上面具后,只露出薄唇星眸,样子甚是讨喜,那妇人听她叫姐姐,更是心花怒放。
“莫二公子又被他那老爹逼迫了。”妇人说道,接着叹了口气。“说这莫二公子也是可怜,本就是他们莫家捡的孩子,好不容易可以出来单独过了,不想莫家却败落了,无处可去的莫老爷子,这不天天祸害这莫二公子吗?”
云锦啧啧两声,心道真是惨。
“这养育之恩不也得报?”她不解问,古代不是以孝为先吗?虽说收养的,但不报答养育之恩,竟然这么被支持?
那妇人叹气,“这就是你不知道了,这其中隐情可大喽。”她兴致来了,问:“此话怎讲?”
“看那莫二公子,你看出什么来了?”那妇人不答反问,云锦仔细瞧了瞧那个坐在地上的男子,忽然想起来:“这莫公子竟然没有眼睛?”
妇人叹气,“就是这样啊,这莫二公子为了不欠莫老爹的情,挖眼了眼睛给他还债,你说,还不还得了?况且莫家也没把他当亲儿子养,完全是当奴隶使唤。”
云锦沉默,看着地上坐着的男子。
眼上束着白绫,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虽然被踢了出来,但并不慌张,好像是经历多了就麻木了一样。
“你的钱呢?怎么就这么点?”一个老头带着一个男子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很是可气。
莫二公子并不说话,站起来凭着感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死瞎子问你话呢,难不成也聋了?”男子脸上有傲气,身上穿的却也是粗布麻衣。
老的估计就是莫老爹,对着莫二公子骂骂咧咧的,拿了钱还一副自己吃亏的表情。
云锦看着真真觉得这恃强凌弱过头了。
“姐姐,为什么你们都不帮帮这莫二公子?”她压低声音问,妇人摇摇头,回答:“莫二公子不让啊,据说是书香门第,傲气地很呢。”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她不记得这是那部电视剧的话了,只是觉得用在这个男子身上很是合适。
“喂,你们两个,就是这人的亲戚?”她一出口就是痞气的话,让那一老一小有所收敛。
绿拂知道她家侯爷要见义勇为,于是很配合地上前一步:“少爷问你们话呢,一个个都哑巴了还是舌头被割了?”
“莫公子,不错嘛,还有亲戚啊。”她像是开心找到亲戚一般,蹲在莫二公子身边讥笑着。
云锦觉着,当演员她这演技都够了。她都觉得自己现在贱呼呼的。
“不知公子何人?”
“你前日借我的五两银子,何时还我?”她痞声痞气地道,莫二公子的脸色先是一白,后恢复之后,指了指前方,“我的银子都在那儿。”
说的甚是平静,云锦靠近两个人几步,绕着转了一圈,问:“你们自己给,还是我抢呢?”
莫家大公子和莫老爹看到这一幕,都知道莫二公子惹了不敢惹的人了,忙着谄媚道:“这位公子,我们同他不熟,他也是欠我们钱才······”
“你胡说,前几日还以我爹的身份自居呢。”
“哦,是吗?”她现在装的就是个痞气蛮狠的公子,莫大公子和莫老爹见情势不大对劲,瞪了莫二公子一眼,落荒而逃。
她一把扯起来莫二公子,把钱在他面前颠了颠,道:“这我就拿走了,改日再和你讨债。”言罢,收起了钱袋离开了。
等到人群散尽,莫二公子对着云锦离开的方向,默默地说了声谢谢,手里拿着的就是他的钱袋,先不说一文不少,就说这多出来的七八两银子,就足矣叫他感动。
本来以为又是什么恶霸,没想到是个心善的公子,若是再见,定得好好感谢。
“长奉。”公子卿坐了起来,望着床板看了看,蓦地想起来昨夜之事,眸色沉了沉。
那人,还杀不得,他可真是自掘坟墓,引火自焚。
“王爷。”长奉走进来,单膝跪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心里也知道得挨罚了。
他淡定地掸了掸身上,言:“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知,便去领罚,若不知……可需要本王同你说一说?”
长奉知晓他的手段,马上回答:“属下知晓,马上便去领罚。”言罢,立即离开了。
公子卿手指摩挲着衣角,思索着昨夜的事情,他有些头疼,即是救了他,那便不可忘恩负义,可那人那般,他真的很像一刀结果,啧,果然不能欠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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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
云锦忽的想起来一件事情,明日是那劳什子亲王的生辰,听说她也得去,现下正巧在外面,还是买件礼物带回去较好。
“绿拂,你说我送他什么好呢?亲王一般喜欢哗众取宠吧。”
她在街上溜溜哒哒,想不出来要送点儿什么。
“这位亲王可不同呢,人家挺有钱的,说点儿您不爱听的,您送的东西再贵,估计卿亲王都不屑一顾呢。”
绿拂的话无疑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把她浇得透心凉。
云锦很绝望,去给有钱人家送礼物,真的是件痛苦的事情啊。云锦的目光被一间铺子吸引了。别的不能送,送抹额总行吧。
“绿拂,去,买块羊脂玉来。”虽不明所以,绿拂还是离开了。
云锦踏进那家店里,有股香气扑面而来。她闻了闻,不禁叹:“真香啊。”
“公子是识货人,这香里可是放了百年檀木。”有个白净的男子挑帘走了出来,云锦笑道:“这不是饰品店吗?还买熏香?”
那白净男子笑笑,答:“自然是买饰品的,这香气不过是渲染罢了。”云锦走到柜台前,瞧着他背后的柜子上的抹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