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柔毕竟是娇娇小姐,跟不上云锦如风般的速度,她觉着手里一松,回头瞧见陆亦柔摔倒在地。
黑衣人追的速度也甚是迅速,马上就要来了。她赶紧回去,一句话也不说,把陆亦柔背起来,继续往前跑。
幸而她不是原本那个陆亦白,否则今日就真的栽在这儿了。
云锦带着陆亦柔到了一处山洞里躲起来,两人隐在石壁的阴影里,躲过那一群黑衣人的追击。
“哥。”陆亦柔的声音传来,很微弱,且颤抖着。云锦回身抱住陆亦柔,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待会儿我们就下山。”
她靠在云锦怀里,轻轻点头。云锦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安心。
亦柔不会想,可不代表她不会想。她很好奇,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劫杀她们。
云锦二人靠着墙壁坐下,她揉了揉眉心,想不出惹了什么人。瑞小王和那尚书公子是不敢做这些的,那究竟是什么人才会觉得,她威胁到了他们。
是不是······与将昭魅安排到她府里的人是一批人?
她长舒一口气,心情说不出的烦躁。但顾忌身边的陆亦柔,没有发作出来,眸中阴翳不言而喻。
“哥,我们要躲到什么时候?”陆亦柔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也不慌张地看着她。她没心没肺地笑着,答:“还是等着人来救吧,我们现在出去就是当靶子。”
陆亦柔兴致缺缺,靠在墙壁上叹气。云锦天生是个乐天派,看到陆亦柔这么愁苦,她拉起她来,言:“走走走,我们出去当一当靶子,看看能不能射中。”
她苦大仇深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来,“好啊。”云锦只是往外瞟了一眼,就瞧见不少好东西,用来制香正好。
也亏的这里是山林,她们两个目标不明显,在这山林里穿梭也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花?”陆亦柔手里举着朵不知名的花朵,拿给云锦看。她都不瞧一眼,就答:“这是香雪兰,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忽的一片寂静,云锦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草包怎么会认得出花来?即使碰巧认识又怎可能说出它的用效?
她去瞧陆亦柔,后者竟是没有一点儿异样。
“柔柔,亏得你叫我去祠堂,哪儿竟有许多制香的书籍。”她觉着,主动出击比等到日后陆亦柔来质问要好上许多。
陆亦柔随手丢来一片叶子,言:“还好意思说呢。”
她不是没有怀疑,而是不想怀疑。她早就发觉她哥醒来之后的不正常。但她不想试探,也不会去试探。
陆亦白,是陆亦柔世上仅剩的亲人了。
就算不是,她也不愿意戳穿,即使到了往后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她也不愿意去伤害现在还是自己兄长的人。
不过幸好,他愿意解释。陆亦柔悄悄看向云锦,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心道,只要他愿意解释,她就愿意相信。
“怎么了?柔柔?”她走到她身边,对着她晃了晃手。白皙修长的手被斑斑驳驳的阳光照着,煞是惹眼。
陆亦柔看着云锦的眸子里都是狐疑的目光,她被盯得忽然心慌,一时间又是死一般发寂静。
“没事,哥,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她把一束花给了云锦,仿佛刚才盯着她看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笑了笑,接过花朵,低下头默默地走在前面。
陆亦柔跟在后面,也不说话,山林里静地可怕,风吹过,树林里树簌簌的声音清晰无比。
压抑这种东西,总是悄无声息地。现在二人就存在着这样的隔阂。
“现在天色已晚,我们拾些木枝回山洞里面吧。”云锦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陆亦柔也顺着她的话。
两人又安静了,各自踩着枯叶捡树枝。
抱着树枝往山洞走的时候,两人离得不远也不进,但不像是来时的那样亲密了。
“如此说来,陆府兄妹被人追杀,现在下落不明,可是?”公子卿幽幽放下一子,方才要落败的局势,瞬时又明朗起来。
公子卿对面坐了个玄衣男子,见到自己的子被劫杀,叹了口气,手里拿着黑子也不知道落在哪里。
“可不是?只不过那陆侯爷反应倒快,也知晓往山林子里钻。”
玄衣男子嗓音舒朗,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公子卿拿起旁边的茶杯,饮了一口,而玄衣男子趁着这时候,将一黑一白两子对换,并将自己的棋子落上去。
“梵陌,去把他们带回来吧。”公子卿很是随意地又落一子,有了起势的黑子顿时又被堵的无路可走。“还有,瞧清楚了再挪棋子。”
名为梵陌的玄衣男子哑然一阵,不准备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对陆家人那般上心?”梵陌饶有兴趣地问道,他还从未见过有什么人能让公子卿惦记,并叫他去查办这件事。
公子卿并不回答,梵陌也拿他没办法。人家傲娇,你能怎么办?
“好,我现在就去。”梵陌起身,要往出走,然公子卿叫住了他,正待疑惑时,公子卿递来一样东西。
正是西南那边的令牌。
“不必回来了,直接去吧。”公子卿淡淡地说道,听得梵陌忍不住想要打他,只是他清楚自己打不过。
接过令牌后,他咬牙切齿地说了句好,心里哀叹自己为什么要和他下棋。
待梵陌离开,他点了点唇,笑了一声。
被追杀好啊,被追杀,他就能还了这个人情了,不仅扒他衣服,竟然还夺他的吻,若不是看在她身怀兵符,若不是看在她救了他一命,她现在,早就成了白骨黄沙。
此刻在山洞点火的云锦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后,心道谁惦记她呢。想了半天,觉着估计是绿拂那丫头,可她不知道的是,绿拂正安安心心地待在府里睡大觉呢。
“怎么了?病了吗?”陆亦柔关切地问着,她摇摇头,表示无事。但对着面前的枯树枝她真的是无能为力。
瞧了一会儿,她问:“柔柔,带着火折子吗?”陆亦柔摇头,言:“出门随身带个火折子,我难道要放火吗?”
“那······柔柔,今夜我们只能在黑暗里度过了。”她说的无比诚恳。
“······哥,真的吗?”陆亦柔害怕地也十分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