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洛阳发现一起无名男尸案,那壮年男子身上多达十数起伤痕,那伤痕也怪,不是刀伤,不是剑伤,倒像是被野兽攻击的抓伤。
洛阳城内负责缉捕盗贼的捕快,先是巡访洛阳府内谁家走失人口,然后就是画榜张贴,让人来认领尸体。
连续三天,一无所获。
洛阳城内发生人命案子,事情传的飞快,传到一家成衣铺买卖人耳朵里。
这家成衣铺祖孙四人,一个胖大和尚,一个山羊胡老道,一对年青夫妻。
这四人就是大和尚法能,老道士冯珍,少年李相,少妻湘涵。
话说五年前,李相众人来到洛阳,冯珍利用教中东圣身份,盘下来一个成衣铺买卖,白天做生意,晚上教李相武功。
岁月荏苒,日月如梭,转眼就是五年过去。
五年时间转眼很快,这五年里,冯珍教李相剑法——卧龙青风剑,又传了十二把飞刀。
教习王湘涵一套掌法——落叶缤纷掌,二十四根银针。
大和尚法能自创一套武功,名叫搞基须弥拳,怕武术不够,又找铁匠打了一个棋盘,刷上金色,并且做了三十二颗金棋子。
这日,洛阳城内出了人命案,铺子旁边张婶路过李相成衣铺,跟几人学说洛阳城外发现一个无名男尸,铺子里四个人都是暗自一愣。
大和尚法能跟跟张婶说,是不是洛阳附近来了野兽,那人是不是被野兽伤了?
张婶摇头,说,听官府捕快说,这是一起恶性事件,那人受伤不像是动物抓伤,倒是武林高手所为。
几人闻听,心里都是吃了一惊。
等隔壁张婶离开,大和尚法能说,老道啊,咱们这洛阳府怕是不太平了,你眼皮底下发生人命案子。
冯珍道,大和尚啊,你太扯了,发生人命案子就与我白莲教有关?我已经不理白莲教事务很多年了,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话是如此说,冯珍还是打定了主意。
这年月,教众都在升官发财上,有谁会出手伤人?想不是我白莲教徒众的事情,但是,自己做为武林中人,有必要查明真相。
时值三更,冯珍穿好道袍,从墙上摘下铁拂尘,披挂整齐,出了房门,纵身一跃上房。
同屋的法能早知道老道脾气秉性,看老道出门,叹了一声,从墙上摘下自己兵器金棋盘。
入夜,洛阳城内义庄。
古代,发生人命案子,没有人认领的尸体都放在义庄。
一个身影从义庄墙上跳下,小心翼翼打开义庄门,晃亮火折子,这身影正是老道冯珍。
但见偌大的义庄里就一具尸体,放在义庄正中。
冯珍走近义庄尸体附近,仔细观瞧。
但见这具尸体,身上到处都是爪痕,致命伤在心脏上,心脏赫然一个透明窟窿,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的。
这种手法,冯珍见过,世界上只有两种武功能把人伤到如此,一种是少林派大力金刚指,一种是当今白莲教教主赵恒的幽冥鬼爪。
这种武功,完全只靠指力伤人。
少林派平素不会出手伤人,有这种武功的人,更不会滥杀无辜。如果说是赵恒,那就更不可能。赵恒如今已经做了教主,没有事情,他不会离开京城长安。
看了一遍尸体,冯珍就想离开义庄,用火折子往尸体脸上看,他才大吃一惊!这不是教中好兄弟扶摇堂堂主李尚喜吗?他怎么会出现在我东都洛阳?怎么会死在洛阳城外?
正在他满目狐疑的时候,一颗石子从半掩着的门外射进来,“啪嗒”一声,落在他不远地方。
?冯珍一惊,抬头去看,只见义庄外,房顶上,一个身影向他招手。冯珍眉头一皱,什么人?这义庄,莫非闹鬼不成?鬼他倒不惧,怕的是人。
那人也不答话,只是向他招手。
冯珍熄灭火折,走出义庄,飘身上房。
那黑影扭头就走,三纵两纵在房上疾驰。
冯珍尾随追去。
洛阳城内城隍庙。
那个黑影站在城隍庙院子,在院子中还有四五个身影,都负手而立,仰面当空。
冯珍离得远看不真切,到了近前,倒吸一口凉气。
但见这六人中,一黑一白两个无常鬼站在一处;一个身着红色大氅,头戴壮士巾的中年人站在一边;一个身着青色衣衫,手拄龙头拐杖的老婆婆,站在一边;两个头戴罗代缯的壮年男子站在一边。
大半夜的见鬼了?冯珍追到城隍庙,在房子上往下看,那无常二鬼样子凄厉,是个人在这大半夜见到,都会吓一跳。但是冯珍走南闯北惯了,什么他都见过,想是什么人开玩笑,大半夜扮鬼吓唬人,想是教中小朋友想跟世人开玩笑吧?他微微哂笑。鬼他倒不惧,这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年月,以他的身份,他怕的不是鬼,而是人。
等到了近前,仔细去看,院中六人,除了黑白无常,冯珍都认识。那其余四人都是白莲教护法,穿红色大氅的是白莲教八大护法之一的火云判穆天烈,老婆婆是白莲教八大大护法之一的嗜血判孟妪,两个青衫男子分别是白莲教八大护法之一的,火判王云赞,水判张少风。
张才义庄投石子引冯珍到城隍庙的,正是火云判穆天烈。
冯珍站在城隍庙房顶,轻嗽一声,说道,“这兵荒马乱年月,教中八大护法怎么会跑到我洛阳城?”
这六个白莲教护法看见冯珍,除了黑白无常抱肩膀冷冷观瞧,四人都给冯珍跪倒施礼,“属下参见白莲教东圣。”
冯珍从房上飘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