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都一把老骨头了,什么风浪没见过,就是怕苦了若樱,若是若樱能寻个好男人嫁了,日后庇护她一生,我俩还有啥愁的!”白兴国一说到女儿,声响竟有些抽噎。
白若樱懵懵倚在屋门上,霎那泪流满面。
这些时日父亲的白发,母亲的褶皱,都深切扎在她的心中,她恨自己当初为何不担负起家族事业的大任,让父母这般艰辛,为了还她真实的自由,白氏百货的一干事都不令她参与,至今她都不晓得是出了啥事!
沮然倒在床上,手心猝然触到一团废纸,她拾起一瞧,眉心死死锁着。
爸妈这般急着令她相亲,一方面有白氏百货的缘由,想她寻到更好的避风港,免受牵连一方面是不想她沉浸在姜宾安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到底在父母眸中,他并非良人,且她也未有更多的五年可以耽搁了。
倘若让父母知道,姜宾安已然……他们应当会更安心不下罢?
凝望着那张500万的支票,白若樱指骨拽得极紧,本就计划嫁人的,她的条件亦是丰厚的彩礼,如今摆在脸前的,为何不思量思量?
是由于他深不可测令人非常没安全感罢?
被叛变过一回,即便是不付出感情的婚姻,她都有些惧怕诓骗,又不禁在想,倘若他是真的由于某些原因要结婚,只须俩人达成合理的协议,她兴许会答允罢?
……
白若樱浑浑噩噩睡了过去,然后,第二天迎接她的,是决对出乎她意料的一幕。
打开卧室门,刚进入大厅,就听见一声。
“伯父伯母早。”
一大清早,来如此一声,白若樱吓得手一抖,母亲刚做的煎饼掉在了地上,她傻懵懵的呆在门边,一动不动。
厉烽挑了蹙眉,饶有兴致的观赏着她的神态,唇角邪邪向上勾起,令人更为深不可测,“忘掉昨日的约定了?”
昨日,他拿钻戒求婚,说要亲自送彩礼来,今日他就来啦,这般惊悚,谁敢忘掉!
白若樱缓了好长时间的神,才恢复了神智,记起昨夜上蹦出来的想法,她心虚的垂下眸子,生怕那可笑想法被机敏的男人洞察了去,“你……”
“呀,是厉总!”见白若樱好长时间没把人领进来,白兴国与田美秋立马跟过来一瞧,见到门边的人,田美秋不禁诧异叫出了声。
这可真是位稀客啊!
白兴国亦是诧异,他上下把厉烽端详个遍,怎么都弄不懂他提着这堆礼品过来是为何?他们家可没有这般大的脸!
“厉总猝然到访,不知是……”
厉烽礼貌地朝白若樱父母点点头,扭头冲她笑言:“是我来得太早了么?”那口气,那神态,那语调,似是俩人早已约好的。
白兴国与田美秋对望一眼,都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啊!
见状,他侧着脸望向白若樱,温侬问道:“若樱,你没跟伯父伯母提起么?”那神态里竟添着显而易见的宠爱味息,不是嗔怪,却是种放任。
田美秋吃了一惊,“你们这是?”
厉烽轻轻颔首,鞠了一躬,“伯父伯母,真是抱歉非常!昨日我已然向若樱求婚,今日才正式拜访,是我礼数不全,还请您二老谅解!”
“什么?”这一回,惊叫的还有白兴国,他们赶忙望向白若樱。
白若樱除却翻白眼,还可以干嘛?
你瞧厉烽,收敛的笑纹温侬,沉稳有力的眸子亲切谦恭,恭顺有加地站着,口气诚恳良善,配上那张乱花渐欲迷迷人眼的俊颜,金马奖影帝非他莫属!
见过不要脸的,还未见过他这般不要脸的!
“爸妈,实际上我……”白若樱直觉就想否认他讲的话,这也来得太猝然了,不要说爸妈接受不了,即便她都接受不了,内心中总觉得这男人是闹着玩的!
“伯父伯母,若樱她是害羞,这般猝然的拜访,且又讲出这个讯息,换作谁都一时无法接受,不过请你们安心,我对若樱是真心的,亦是真心真意想结这门亲事,还请你们给我机会,令我进屋,一一审讯!”
厉烽抢先了白若樱的话,谦恭而真挚地对父母言道,还不忘小可怜的幽默一把,这类以退为进的手腕相当高明,令人无法回绝。
白兴国两夫妻虽然诧异得无法接受事实,可瞧着厉烽这番态度,又想着到底来者是客,究竟怎回事,还是进屋再言,便还算热络地邀请他进屋。
白若樱急得跳脚,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厉烽好笑的瞅着白若樱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扭身而过之时,低首附在她耳际,用唯有他俩人能听见的声响道:“结婚,我是认真的!”
他知道,她在动摇,他也晓得,她的担忧!
白若樱懵懵回味着这句,抬眸不敢相信地瞧着他,为什么?
“我姥姥喜欢你!”厉烽轻笑着,与她擦身而过,可单单是如此么?他貌似也不可以铁定的答复。
这个缘由令白若樱安下心,似乎寻到了说服自个的缘由了,就如此打算默认了?她苦涩一笑,还真是疯啦!
其着实昨夜所有的权衡利弊她都揣摩了一遍,他无疑是眼下最好的选择,父母安心,彩礼丰厚,还可以掩盖与姜宾安的事实,只是她过不了心中最矫情的那道关卡,就如此把自个嫁了?
“若樱,若樱,若樱!”
她沉浸在纠结中,压根没听见父母喊她,厉烽宠溺一笑,从座位上立起来,轻搂住她的肩,亲密而不过于亲密,他拿揉得非常得宜,“在想什么呢?还舍不得把我引荐给伯父伯母?”
相较于姜宾安而言,这个猝然现身的男人,在各个方面都更令他们满意,方才的交谈中,厉烽把俩人相识相恋的过程讲了一遍,他的脸一贯带着微微的甜蜜回忆,是不经意间流现出来的。
这不禁让田美秋记起当初初恋时,白兴国亦是这个模样的,白兴国正巧望向她,俩人默契地一笑,都有些欣慰感。
那笑,是自白氏百货出事以来,第一回在父母面上瞧见,白若樱方要挣脱的掌滞住了,她懵懵地由厉烽搂着坐在了沙发上。
田美秋第一个开问,“若樱,厉烽讲的都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