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事只有郁锦知道了,那问题出在哪里呢?不可能是摄政王,满沥歌城谁不知道摄政王厌恶女人,更是不准雌性生物踏进他的房间一步。
可前身那天不但进了,还……
郁锦越想越不对,摄政王院子里的人难道都是死人不成?任由身为母性生物的前身进去?
不行,她越想越不对,必须为自己正名,这锅她不背!
“主子,您要做什么?”
郁锦光脚下地在衣橱里翻了半天这才转眸看向素欣,“怎么一件男装都没有吗?”
“主子,您,您要男装做什么?若是让人看到您这里有男装,会,会说不清的……”
正说着碧玉和问兰抬着冰块进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素欣随口说道。
二人手脚不停往冰箱子里放着冰块,神色却躲躲闪闪的。
却被郁锦一眼看了个正着,“问兰,你的脸怎么了?”
碧玉顿时放下冰块气鼓鼓的道:“还能是谁?是裕和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巧慧,本来装好了冰咱们正要拿着走,巧慧恰巧就来了,说公主身子不适急着用,咱们不给,她抬手就打,还说的很难听……”
郁锦顿时走过去一看,好么,挺清秀的一小姑娘,左脸明显起了五指山,半张脸都是肿的。
郁锦就算是不想惹事,但她有个毛病,那就是护短,此刻自己人的脸被打了,她要是和软蛋一样当什么都没发生,那以后所有人都得拿她当面团捏把,她这个太后的日子绝壁不在美丽。
素欣更是气的跺脚,“真是太过分了,她们就是欺侮咱们主子年纪小,压根就没当回事,现在竟然这样给咱们没脸。”
碧玉接过话道:“这哪是打问兰,分明是在打太后娘娘的脸呢……”
……
得,这什么男装只能先放一放了,郁锦瞥了一眼碧玉,便自己换了寝衣。
素欣要拧了帕子又裹了一块冰刚要往问兰的脸上放,只听主子一声,“不许敷!”
三女都是一惊,尤其是碧玉,“太后娘娘!”
郁锦转身的瞬间,身体晃了几晃,眼看就要摔倒。
素欣和问兰连忙上前扶住她往床榻走去,嘴里焦急道:“主子,您是不是又犯病了?还是您的伤又痛了?奴婢这就请御医去,我们自己抹的药总归是不放心……”
碧玉却没动,而是站在原地瞪着眼睛道:“太后娘娘,您,您为何不去找裕和公主算账?”
素欣转过身抓过跳脚的碧玉,“没看到太后娘娘凤体违和吗?还不快去请御医?”
她看碧玉焦急的还想跳脚,又推了她一把,“还不快去。”
碧玉气愤的跺脚转身出去了……
素欣和问兰服侍着郁锦躺好,这才看向闭着眼的主子道:“主子,您没事吧……”
“是啊,主子,奴婢看着颈子上的黑痕都吓人,不如等会御医来了一并看了吧,左右都被人”
“难道如碧玉说的那样气冲冲的去找裕和公主算账吗?不说别的,就我这身份,丢份又掉价。”
素欣双眼瞬间一亮,“还是主子想的周到,我就知道主子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而问兰却泪光闪动,她没想到主子会为她出头,唇角蠕动,“主子……”
素欣一蹙眉,“若是找了御医也不管用呢?”
郁锦呵了一声,“不管用吗?没有不管用的。”
二人看主子信心满满的样子,也多了些信心,问兰抚着脸道:“主子和以前不一样了。”
“谁差点死过一回都会变。”郁锦幽幽的说了一句,并没有做太多的解释。
“奴婢去迎一迎御医去。”素欣说完脚步轻快的出了寝殿。
记忆中前身是个闷葫芦,处处模仿着她的父亲,眉宇间全是清冷,做事也是一板一眼,还跟她爹学了些拳脚功夫。
但现在既然她成了她,经过人生无常,她只想取悦自己,谁也别想让她再憋屈。
问兰看着闭着眼的主子,也不知是在生气,还是什么,她有些局促的捏着衣襟在旁边替碧玉说话,“主子,您就别生碧玉的气了,她也是为我……”
郁锦闭着眼不说话,搜索着前身是如何将这个碧玉带进宫的。
是前身在十二岁的时候,母亲为她买的她和问兰二人。
问兰心思细腻,做的多,说的少,性子软的和水似得。
而碧玉的性子冲动,平日里也是掐尖要强的,以前倒也没这么大气性,仔细想来好像就从她荣升为太后开始的。
仔细算来这二人跟着自己的时间也就是三年而已,等回神的时候,问兰泪眼汪汪的还在为碧玉说好话。
郁锦一笑,“好了,你先忍忍脸上的疼痛,你再仔细说说,长公主身边的奴婢是如何动手的。”
问兰又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郁锦早就料到对方即使再咄咄逼人,也是有一定原因的,果然是碧玉也从中起到了挑衅的嫌疑。
不过她有意让那些闲的没蛋也疼的女人收敛着点,她不去招惹她们,她们也别想把火烧到她的头上来,就这么简单。
还有她本就和她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漫说还是一个未嫁的公主。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响起,问兰抹干了眼泪,规矩的站在旁边,往门口窥视着。
郁锦半眯着眼,看到来人竟然是太医院院判的长公子,万沥国名人白玉谨。
年纪轻轻就得了个小神医的头衔,郁锦的记忆中见过这人的,只是没仔细看过,今天可是巧了,将人看了个清楚。
二十左右岁,面容沾点小麦色,模样清秀,行止稳重。眼看白玉谨跪在她的榻前,在她的手腕搭了块诊布,这才搭脉。
白玉谨将全部心神都放在看诊上,当然也感受到了小太后审视的目光,左不过是个懵懂的少女,他并未在意。
随着时间渐长他看向太后的面色,一下就对上了一双雾气涌动的秋水眸,那黑漆漆的眸子好像会说话一般,白玉谨心咚的一下仿佛漏了一拍,他当先挪开目光。
片刻,郁锦有气无力的道:“白太医,哀家这是什么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