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言嘴角明显微压,“白霏霏!”
她眉眼间尽是清冷之色,“你觉得我被车撞,你没有任何一点责任吗?”
“我点子不好?也亏你说得出口,你要不推我,你看我会不会被撞,直到现在你都不知道自己要说抱歉,反而觉得没多大事。”
“今天是我,要是有一天你看谁不顺眼,是不是也要这样做?”
她抬起眸子,直视着白霏霏,“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犯罪。”
她一番话,说得白霏霏脸色发白,“乔安言,你别说了,我没多大错。”
乔安言丝毫不退让,声色俱厉,“白霏霏,你给我清醒点,现在我已经躺在这了,你还可以这样自欺欺人吗?”
她忍不住后退一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忍不住加大声音,“乔安言不准你说我,你不是也一样,背着我哥都做了些什么,我全都看到了。”
乔安言皱眉,不知道她这是闹得哪一出,“你看到什么了你?”
仿佛找到了她的弱点一般,白霏霏模样带着几分嘲讽,“这是独立的病房,你以为谁给你交的住院费?谁安排你住在这里的?”
自然不可能是白家人,乔安言也不怕,“那你说说看是谁啊?”
“男的啊,我看到人家给你安排的。”
乔安言若有所思,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怎么想都不应该呀。
她不回答,白霏霏便越加笃定,“看,这是被我说中了吧?”
“真没看出来,平时那么高傲,私底下这么不检点,戏子终归是戏子,上不得台面,等我哥回来我一定要跟他说!”
乔安言莫名其妙的,“什么啊?”
“你还装什么,不肯承认吗?”
“咔哒”一声响起,紧接着是男人的声音传来,“你说的人是我?”
薄谨宸一下子打开门,就干脆站在那里斜靠着这个姿势看着白霏霏。
不像初见的时候穿着休闲装,此刻他是一身正装,纽子扣得规整,高挺的鼻子上戴着一副金色边框眼镜,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镜框下的桃花眼微弯,本该好看的样子,却因为眸子里的冷淡,显得极为严肃。
乔安言略带诧异之色,“怎么是你?”
她不说都还好,一出口白霏霏更加认定了他们之间不清不白,“你们果然认识,乔安言你还要不要点脸!”
薄谨宸没有理白霏霏,眸子看向了乔安言,“不是我还能是谁,你还想指望这个破口大骂你的小姑子?”
她摇头,“不是,我也没想到是你。”
毕竟昨天他们并没有谈妥,顿了下她还是认真的道谢,“谢谢你的帮忙。”
薄谨宸随意的摆摆手,样子看着有些欠揍,“你怎么还不走,不知道病人需要静养吗?”
这话自然是对着白霏霏说的。
薄谨宸那副皮囊长得好看,即使是不耐烦,也丝毫影响不了美感,白霏霏看得有些征愣。
随后便是越加的嫉妒,这么好的男人凭什么都要围着乔安言转。
“你说谁要走,我是看着我嫂子,你又是谁?”
乔安言真的是现在动不了,只能忍受这两人的聒噪,她额心持续跳个不跳,“白霏霏,你先回去吧。”
她想都没想的直接反驳,“为什么我要走,你做了亏心事还不准我说啊。”
说话相当不着调,乔安言忍不住拔高了几度声音,“让你回去就回去,你再胡闹也得分地方!”
“你以为你是谁,你管得......”
白霏霏话都还没说完,直接被打断,“你闭嘴。”
她明显吃力,一用力便扯着全身都在痛,脸色露出难看之色。
薄谨宸上前一步,眸子深邃而凌厉,“听不懂人话,需要我请你走?”
他低头,作势挽起了袖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
白霏霏自然怕,转头狠狠瞪了乔安言一眼,拎着包转身就走。
最吵的人走了,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乔安言低垂了眸子,“薄先生也请回吧。”
薄谨宸挑眉,直接当没听见,还凑近了过来,“喂,我好歹帮了你,你这女人不感激我就算了,怎么还过河拆桥呢。”
她头也不抬的回,“谢谢,那你现在可以请回了吗?”
薄谨宸拉了板凳坐在病床旁边,一边否定,“当然不能。”
乔安言眸子抬起,看向他,脸色有些愠怒,“如果我没有记错,昨天晚上我们的谈判并没有成功,既不是合作伙伴,也没有其他的关系,薄先生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她眼里带着警惕和怀疑,薄谨宸却完全当做没看见。
他打算拉被子给她盖好,却一下子被打开,“你要干什么,请你直说,不要动手动脚。”
薄谨宸动作一顿,起身,眼里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微攥紧了手,到底还是压抑住了,“你今天情绪不太稳定,我改天再来看你。”
等人走了,这次房间里才算真的静下来。
乔安言颤抖着身子,试着动一动双腿,完全没有任何的知觉。
直到现在她一闭上眼,还是车辆直面冲她而来的场面,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强烈到无法忽略。
还没有容她多想,病房门突然被打开,医护人员径直进来,给她做了全身检查。
医生最先把详细的情况,仔仔细细的给她说了一遍,“乔小姐虽然遭遇了车祸,但所幸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皮外伤居多,现在的情况就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你的麻醉药效还没有过,所以等时间到了,可能会很难受。”
“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按下呼唤铃。”
乔安言每一句都听得极为的认真,知道自己没多大事之后,瞬间整个人放轻松了不少。
她笑着回了,“好,谢谢医生。”
后期恢复阶段有些困难,需要随时有人陪同在身边,只是任由乔安言再怎么想,也没有料到最后竟然是会来到了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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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乔安言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睁开眼还有些惺忪,她手撑着床边起身,轻抚着额头,感觉还有些疼,周围是陌生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