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小狂妃:王爷,矜持爱!

2018-11-09 20:06:252263

第16章 祭日

众人一听,真真是一出好戏,不晓得怎的,居然能想起那羸弱的小妮子,不动声色一脚踢翻金姨娘的情景。

权夫人哼了声,“简直是胡闹。”她看向梅偃之,“老爷?”

梅偃之的神态莫测,令她有些个捏不准他心里的意思。

她非常期望他可以勃然暴怒,下令将那妮子给关禁闭起来。

梅偃之一直在静静饮酒,好像没留心这事儿一般,闻言淡说:“这是内宅之事,交由你处置便罢。”

权夫人听了心中有点失望,却是也还基本满意,令自己处置,也是极好的。

她哼说:“金氏,她要舍的上吊才怪。去跟她说,闭门思过,没事儿不准随意出后宅。既然五姑娘的病,已经没大碍了,便且养着,不准再擅自请大夫出入后宅。”

梅玉珍撇嘴说:“娘亲对她们亦是太宽容了些,哪儿有高门大户的人家,一个姨娘擅自做主私自请大夫来的。哪个不是要回禀太太,让太太遣人去请?她们且倒是好,趁娘亲病着,在家中整日作死,这如果传出去,岂非败坏我们家的声名,郎家哥哥,您说呢?”

郎弼笑说:“六妹妹安心,梅家如同我家,我们家的那些事,你们也该晓的,再说了,我亦不是个多嘴的人。”

讲着,便往门外望去,眼眸狭起来,料来该要来的,也快来了罢。

那边权夫人瞧了梅偃之一汪,“既然老爷在这儿,那便把这事儿问个清晰罢,不然每日闹腾着也心烦。”

贱胚子当然也要处置的。

她扭头命令:“去把七小姐请来。”

话音方落,便有丫鬟通报声响起,“七小姐到。”

闻言郎弼面上的笑便更为璀璨起来,眼神深邃,扭头朝外边看去。

他本就清俊,这般融融的笑意,让斜对边的梅玉琼呼息一滞,心跳漏掉一拍,一刹那间呆住,只觉的幽黑的环境中,忽然开出了一支夺目的花。

门外,只见梅玉珑抚着郝嬷嬷的手掌,边上追随着丫鬟黛鹃。

她身穿草青色衣裙,缀着块成色普通却别有品格的玉佩,身姿窈窕,自成风流。

除却矮了些,身量还没长开,且倒是十分惹人怜爱了。

遗憾的是,面上的瘢,在烛光下十分醒目,就那样张扬地露在诸人视线中。

不过,如果仔细看去,那瘢似乎看起来有些淡了?

这是烛光的缘由?抑或遮粉的缘故?

短短几日未见,她怎便有了如此大的改变?

梅玉珑的眼眸生的极美,桃花儿眼,如果是张大了便令人觉的透澈无辜,如果是略略一挑,便天人生出一缕媚气。

好一个清丽脱俗的佳人!

她面上的瘢是淡了么?众人心中叫嚣着,恨不能扑过去擦了她的面庞,瞧瞧她究竟敷了多少粉。

郎弼轻轻狭了狭眼,唇角一勾,笑说:“珑女,怎才过来呢?”

梅玉珑朝着他客气地垂首致意:“郎哥哥大安。”

听她又开始唤自己哥哥了,郎弼笑容柔和,独独目光中却闪出寒光。

随即她走向前给梅偃之跟权夫人行礼,“见过父亲大人,父亲万安,见过太太,太太万安。”

权夫人听她不唤自己娘亲,只喊太太,唇角凶狠地抽了下,强忍住要扇她耳刮子的冲动,厌恶地望着她,淡漠说:“先前遣人去请你,为何不愿来?如今来了,又所为何事?”

梅玉珑心尖阴笑,缓慢抬头,讶异说:“太太遣人请我?呀,莫非太太是让焦嬷嬷去请我赴宴的么……”

她即刻打住话头,睨了边上焦仁家的,朝着她透出一缕微不可见的讥嘲。

焦仁家的脑中轰一声,仿佛有只手攫住了自个儿的心脏,呼息都不畅开来。

她噗通一声跪地叩头,“七小姐,婢女可真是去请你赴家宴了呀,婢女还说老爷太太、郎世子皆在呢。”

梅玉珑扭头瞧了梅偃之,梅偃之原是饮酒,这时却饶有兴致的望着她,眼神深幽,颇有威力。

梅玉珑却混不在乎,目光落在郎弼身上,淡笑说:“郎家哥哥在,我怎会不来?”

郎弼被她那样明亮透澈的幽眸注视着,居然忽略了她的面庞,心跳都开始加快开来。

他最是能感触到她的改变,金御医果真有那般厉害的医术么?

郎弼心尖困惑丛生。

权夫人心尖气怒,冷声说:“七姐儿这是啥意思,莫非说焦仁家的没依照我的命令去请你,反倒阻挡你来不成?”

梅玉珑对上权夫人那忿怒而强忍怒意的眼眸,轻说:“不曾阻挡,焦嬷嬷无非是说太太摆了家宴,老爷也在场,让我好生小心着,别怠慢了。”

权夫人厉色说:“既是家宴,老爷当然在。”

梅玉珑一副无辜的神态望着她,“既是当然在,又何须刻意强调,令我好生小心着呢?想必,老爷一贯不喜欢女儿……如果是女儿擅自前来扫了父亲大人雅兴,当然不好。”

梅偃之的面色黑下来。

而权夫人涟涟阴笑,“那如今怎又来了?是想为自己做的荒唐事儿请罪么?”

“今日,是我娘亲祭日,女儿心尖哀痛,哪儿有心思胡闹。却又不想来惹太太跟姊妹们不高兴,干脆还是待在自己屋里比较好。”

他们在自个儿娘亲的祭日,如此欢饮,却还要想令自己也来列席,自个儿凄伤不愿来,却又怕扫了他们雅兴,索性提都不敢提娘亲,免的开罪权夫人。

这是多么的懂事!又是多么的委曲!

梅玉珑的心是忿怒的,听闻权夫人今夜大摆家宴,非但不是祭奠娘亲,反倒饮酒作乐,她便决定,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娘亲的祭日便是今天,自从早晨醒来后,她就在斋戒,满心哀痛。

可权夫人起先有令,说先夫人是六月初七下葬,祭日当自然算得那一日。

将先夫人的祭日活生生推后,而后让一家子作乐,这所谓贤夫人,可真真是贤惠呀。

权夫人可恶,梅偃之更为可憎!

决对不可原谅!

梅玉珑心尖凉凉笑着,不论如何演戏,对着他们委曲地笑,心尖的厌恨,是决对不会减少分毫的。

果真,权夫人的面色变了三变,怒火挡都挡不住。

关湄,你死掉了都十几年,莫非还要想压我一筹不成?!

原本望着情敌的宝贝儿心肝痴蠢丑陋,在府中遭人践踏,她那些个年的委曲一掠而光,心尖皆是道不尽的快意。

不然,贱蹄子哪儿能活到如今——倘若不是瞧她被欺辱可令自己开心的份上,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如今,心内的那点快意,早便被脸前这伶牙俐齿的梅玉珑给败光了。

并且,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梅偃之竟然没斥责她,没把她撵回去禁足,居然一声不吭。

这是啥意思?莫非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