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2014

2018-11-10 13:25:331994

第一章

到了一定的年龄,已不敢再轻易的承诺了,对谁承诺了仿佛都是欠了别人的。而一旦认为是欠下了,就必须想着法子要还,这对我而言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这本书的名字是我当时随口应承下的,真正没去考虑过要怎么写,但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后,自己却真真实实的囹圄了这几个文字中去,当时精神就像是一只黑暗中受惊的孤鸟,害怕、却又迟迟的不敢展开羽翼。而也正是切切实实的经历了这所有的迷茫和悲痛后,才深有感悟,在明白了一些事、一些道理后,才有了基本的资格来写写了。

在明白了每个人都只会陪你走一段路,只是有的长有的短。也便学会了释然,有一些东西冥冥之中已经注定是你的或者不是你的,我们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为此要学会全力以赴,虽然有时会弄得一身伤,但最起码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

要说写这本书,原先的目的只有一个,只是为了完成对某一个人的承诺,但现在我想表达的是对善良和良知的尊重。希望,能给心存善念的人们带来一点安慰和启示。

第一章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温家庄这个小山村在沉寂了一个冬天后,又逐渐恢复了生气,就连空气中都攒动着一股热闹劲,白日里那些外出打工归来的后生最是无所事事了,你看看那好端端的天白平无故的就被炮仗炸出几个烟圈来,也并不是响几声就作罢,而是稀稀拉拉的能响上那么一天,一会村东头了一会又跑村西头了。要是隔了以往,温家庄讲究风俗的那些老人们还能言语,也就是往前个七八年吧,那白日里是不乱放炮仗的,除了些还在尿炕的小孩瞒着家长偷了几个炮仗往牛粪里塞炸着玩外,大概剩下的就是红白喜事了。婚事一般都是正午时分放鞭炮,噼里啪啦一响,就知道是谁家的新娘子接进门了。如果是二踢脚子炮连着响三声,一般就代表着谁家有人刚刚过世了,人们寻着声也能断定个差不多了,毕竟巴掌大的一片地,上了岁数的就那么几个人。

天刚蒙蒙亮,一声闷雷似的声音从窗外穿了进来,温老汉一个激灵从睡梦中坐了起来,昏沉的脑袋听见那破败的门窗嗡嗡作响,紧接着又是两声,这下第一次的声浪还没停息又加上这两声,整个屋子仿佛跟着颤起来了,刚刚抹了白灰还贴了报纸的屋顶居然还掉了点土下来。

温老汉抬头看了看,脱口骂了一句:“妈的”

老伴这时也醒了嘟囔的说了一句:“我好像听见儿子在喊我”

温老汉看了一眼老伴,突然眼睛酸涩了起来,“应该是白三楞他大走了”说罢就拽出了褥子边下压着的棉衣棉裤穿了起来,热气也跟着散了出来,火炕对于北方的农村尤其是冬季来说真是个好东西,屋子里生的火炉虽然早灭了,但被窝里却仍是暖烘烘的。

温老汉穿好衣服下了地,开始拾掇火炉里燃尽的灰。老伴也起来了,边穿衣服边说“前两天就听街上的人们说,白三楞他大在炕上躺了一冬天了,还想咋也能过了个正月哇,没想到临过年了......”

温老汉见老婆子不言语了,抬头看了看她,他心里知道老伴的心思,他老丈人也是去年除夕去世的,就差那么一会锅里的饺子就该出锅了。哎!人啊,那有事事都如你所愿的,年轻时还能挣扎着抵抗命运的不公,老了,尤其是那些最后时日里不能动弹的人,几时死,那真正是听天命了。

温姓是温家庄的大姓,温家庄除了温姓以外,还有王姓、康姓、冯姓、苏姓这四个大的姓氏,相传在明朝期间,为了抵御北方的鞑靼,明朝在温家庄旧址设屯营(当时还没有温家庄一说),在北面依山而修筑长城,后来清兵入关驻军后代的一部分人就化为平民,留守在了当地,当时留守平民中主要为温、王、康、冯、苏这几个姓氏,其中又以温姓居多,后来清朝政府将此屯营更名为温家庄,由于温家庄旧址东河道洪水泛滥,后改迁至旧址往西半公里处,也就是现在的温家庄。

温老汉全名温建明,上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因排行老四人们习惯的称呼为温四子,在其15岁时父母双双去世,当时两个姐姐已嫁人,哥哥比他大1岁,后在两个姐姐帮衬下勉强长大,20岁时不甘家境贫困离家外出包头打工,下过煤矿、当过装卸工,年纪轻轻生的一身子好力气,后来经同村人介绍娶了三里屯苏姓的姑娘,经过几年的打拼,也奋斗出了个家的样子,在村西头盖了三间大瓦房,后面的十几年里先得一儿后得一女.....。温老汉蹲在地上手里攥着个小本本认真的读着,他每天生火炉时都要从上面撕一页纸用来引燃柴火的,今天刚好撕到了这页,方格子的页面上面写着《我传奇的父亲》倒引起了他的好奇,他顺便就读了起来。是的,每一个做父亲的,都曾当过孩子内心一段时间的英雄,温老汉看了看文章的末尾上面写着:温文,写于2002年8月16日。旁片还批了一个大大的红色的“优”。温老汉又是鼻头一酸,12年转眼就过去了,如今这个过去把自己当英雄的人,现在早已成了他的英雄,明天这小子就该回来结婚了。

温老汉,起身把这个作文本放在了炕沿上,对着炕上正忙乎着叠被子的老伴说了一句:“以后生火就别用这个本本了,这纸不赖,我留着卷烟呀”

老伴瞥了他一眼:“老了老了,那买的盒烟就不能抽了、还折腾起来了,到哪给你买烟叶了?”

“你懂得个甚,这纸卷的烟有劲”温老汉拧着眉头,望着窗外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