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和文丽从“桃花镇”出来回到家后,已是下午3点多了,他想起今天这好日子也不知父母在家怎样过的,他也想和他们说说文丽明天就要下乡了,此刻也想听听父母的安慰。
电话拨过去了,是玉梅接的!
温文听见电话里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吵成了一片!
温文就问道:“妈,你在哪呢,咋这么吵啊?”
“我在戏场呢!”玉梅说道。
温文这才想起来今天这特殊的日子老家是要在村里的戏场闹元宵的!心想也那怪这么吵了。
“又是那刘寡妇领的扭秧歌呢?”温文边说边心里唠叨着母亲,年年看那秧歌看不厌么?
“刘寡妇有甚好看的,这会看你爸扭呢!”
温文听了扑哧笑了,然后就说:“什么,我爸也加入秧歌队了?”
玉梅这实在太吵了,她没听清儿子在说什么,就一个劲的在电话里喊:“你说什么?我这听不清!”
温文就卯足了劲说道:“我说我爸也加入秧歌队了?”
玉梅这下听清了,就说:“没,是你爸在耍花灯呢!”
闹元宵耍花灯,这元宵是年年闹,但这花灯是有些年没人耍了,也从没听人提起过自己父亲还有这能耐,温文听了心里就美滋滋的高兴!
玉梅正看得起劲呢,听儿子也没什么重要事要说,就说这边这锣鼓声实在是太吵了,就先把电话挂了。
温文光顾着高兴了,挂了电话才想起原本要说的事来,他自己心里想了下,和他们说不说也不重要,后面再说吧!
文丽见温文脸上挂着乐滋滋的笑就有点不高兴,她说道:“我明天就要下乡了,你还有心情笑呢!”
温文见她误会了,就把刚才从母亲那听来的事和她讲了,文丽听后,倒也来了兴致说什么也要让温文给她讲讲这耍花灯的事,温文就把他在县城读高中时看过的耍花灯给她讲了。其实,温家庄耍花灯的功夫不比那县城里差,只是温文那会还小,根本记不住!
前面说过,温建明是装扮媒婆的!你看玉梅那高兴劲,就能想得出温建明这会演的有多搞笑了。
看那温建明,头顶黑色小圆帽,上着鲜红短绸褂,下穿翠绿荷花裤,脚上踏着一双绣花鞋!
抹着红脸蛋,画着黑眼皮,嘴巴上点着一个大痦子,手里拿着半米来长的烟杆子,摇着脑袋走着秧歌步,把那嘴巴抿成一条逢,一张口就是黑漆漆的两颗大门!这会他走在花轿的最前面,象征性的带着路!
那轿子里坐着刘寡妇扮着的新娘子,她是面带桃花,口若朱丹,跟着那抬轿的轿夫一起摇颤着轿子,那冯花子就是半路杀出的二流子,你看吧弯个腰,鬓角贴着个狗皮膏药,在轿子跟前开始挑逗那刘寡妇了,温建明假装追打他,二人就围着轿子跑!跑的跑的,媒婆烟杆子掉了,捡起来再追,一会二流子鞋掉了,媒婆子捡起来就给他抛一边去了,那二流子就光着脚追去了。
时隔多年,难得这么热闹!这不附近几个村子一大早就全家老小赶过来了,人多了,自然少不了那做买卖的摊贩,锣鼓声、叫卖声,笑声,还有那要父母买稀罕物的孩童哭闹声,此起彼伏,辛亏这戏场是露天的,不然可真要被掀了顶的!
戏台上李镇长一开始就说了,人们得好好感谢有财铁矿厂的金老板,是他给咱们温家庄投资建厂,这活动所有的经费也是由有财铁矿厂赞助的!
所以温家庄人们自然忘不了这恩情,时不时抬头望望那台子上坐着的金老板!看他那模样应该是四十来岁出头,肥头大耳,足足有二百斤,大光头下来就是肚子,那条百十来克的大金链子从后脑勺一直垂在胸前,这样形容吧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一颗鸡蛋。
玉梅正看的起劲,白三愣媳妇就在一旁拉了拉她衣服袖子,然后在她耳边说道:“我咋看那个金老板不像个好人咧?”
玉梅看了看她三嫂,又往台子上看了一眼,然后在她三嫂耳边笑着说道:“三嫂你是不是见不得那光头戴金链子的?”
“我就是感觉!”白三愣媳妇说道。
然后玉梅说道:“三嫂,甭瞎想了,那白纸黑字合同都签过了,还怕个甚!”
白三愣媳妇担心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那金老板这幅打扮给人几分生畏,同时钱他们还没拿到手,万一后面赖账了怎么办?
这征地的合同其实并不是与政府签订的,而是与有财铁矿厂签的,也就是属于一种变相的租赁,就是我租你的地建厂,然后每年给你多少钱,等后面我工厂关闭了,地还是你的。
今早,温建明约着白三愣刚到村委会还不到一刻钟,那门外就来了一俩丰田商务中巴车,从车上陆续下来十几个人,除了镇上的几位领导和那天在门口见到的那几个陌生人外,还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光头带着一个三十左右妖娆浓妆艳抹的女人。
刘建功见了赶忙出去迎接,他人还没走到跟前话就先到了,他说:“李镇长,不是说好了八点来么,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建功啊!金老板是想赶早把那征地的合同签了,所以就提早过来了。”李镇长接过刘建功的手说道,然后就介绍了身边的这个光头男子和那个女人。原来那光头才是正牌“主子”,那女秘书长得虽然好看,但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刘建功心里这样想着。
说着就带着一行人进了屋子,见温建明和白三愣在屋子里杵的,李镇长指着他俩问刘建功说:“这是?”
刘建功就陪着笑脸说道:“演员!”
那女人就有点嫌弃的翻着眼珠子看了一眼,说道:“哟!这有点……”
刘建功知道她想说什么,就说道:“是土演员!”
刘建工说完,那一行人就哈哈的笑了!
李镇长就说:“什么土演员,是农民演员!”
一行人坐好后,温建明和白三愣还在那木讷的站着,刘建功就示意他们也赶紧找个地方坐下。
会议就开始了,李镇长象征性的又介绍了下这些来的人,然后就说到厂址的事,让刘建功赶快通知那片地的主人,让他立刻来村委会签合同!
那刘建功就笑嘻嘻的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拍着李镇长的马屁说李镇长和金老板运气好,指着白三愣说,这位就是那片地皮的主人!
李镇长脸上立刻挂起了笑容,客气的邀请白三愣到会议桌前边来坐,白三愣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了!
那金老板见了他自然是高兴,上来拉住他的手说道:“我们以后就是亲人啊!”
那刘建功就笑着附言说:“是亲人咧,是我们温家庄的大亲人咧!”
“不敢当、不敢当!以后全得仰仗着弟兄们呢。”那金老板笑着说道,二颗大金牙就见了光。
李镇长见白三愣愣在那不言语,就拍了拍白三愣的肩膀说:“甭紧张,没外人。”然后又看着刘建功说:“那还等甚了,张罗着签合同吧!”
金老板点对了下那女秘书,女秘书就从文件包里把合同拿出来了。一式两份,看来是早准备好了,甲方是有财铁矿厂,法人代表写着金有财,就等着乙方在上面签字了。
白三愣真是没想到这合同签的这么急,前面他还和老伴说呢,不行让秀秀回来一趟,这会他回过头来看着温建明,温建明也不懂啊!
温建明过去把那合同里里外外翻着看了一遍,也没出个什么问题来,就和白三愣说:“三愣哥,依你看签还是不签?”
刘建功笑着说道:“都是自家人嘛,也没啥问题,这是租用你家的地,又不是买!没啥问题,三哥。”
白三愣心里也在想,这又不是卖地,临时租用一下么,又认真看了看,就在那乙方空白处都签了字—白冰。
合同刚签完,院里就陆陆续续开始来人了。先是几个村干部、后来就是那昨天定好的那些人,不大一会功夫,院子里就站满了人。
屋子里的人也就都出了院子,那刘建功当面又点了一遍名,别人都到齐了,就差他那小舅子和刘寡妇了,心里想这两个没出息的人,肯定昨晚又混在一起了。
刘建功刚拿出手机要打,那冯花子和刘寡妇就风尘仆仆的跑进来了。刘建功就故意开玩笑说:“你两这是昨晚当贼去了?咋这会才睡醒!”
听懂意思的人们就哈哈的笑了。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冯花子什么德行不用多说,自然那目光被那丰满的女秘书勾了去。
白三愣在那生闷气,他喊了几遍冯花子,这二流子就是不应,看着他那口黄牙在留着哈喇子,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女秘书,也不怕被人看见。
此时,人群已分成了四小队,温建明、白三愣、冯德胜、各带一队,剩下的后勤队归刘建功直接管。刘建功训好话,就问李镇长有没有补充的,那李镇长摇摇头,然后笑着脸问金老板有没有什么说的,那金老板就嘿嘿一笑,露着大金牙说等一会在台上再说哇,先让大家把那演出服都赶快换上。他说完话,身边那几个肥头大耳的人从车里抬下来几个纸箱子来,嚯,准备的真齐全。原来那李镇长早知道他们这没有这些衣服,就连夜从县城文化馆借来的。
大家把衣服分好、换了,然后又把妆画好,就从村委会侧门往戏场走了。戏场与村委会就隔着堵墙,过了铁大门就是戏场了。这会这戏场里除了台上和中间白线画出来的块空地外其他地方都站满了人,前面还吵成一片,见一行人出了门,也就安静下来了。
温建明他们抬着花车、花轿、鼓、锣、镲放在空地上,后勤队抬着桌子、椅子、音箱、还有那奖品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在台上摆着。
人群一见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又恢复了刚才的喧闹!
“你看看人家温家庄、能人一大把!”人群里一胖一瘦的两个外地人在说着话。
“可不是嘛,温家庄这耍花灯比那县里面的都强!”那胖子说道。
“是嘛,这我还是头次听说。”瘦子回应道。
“先不说这,听说这要建个铁矿厂?”那胖子问。
“这是实话、我妹夫就在镇政府上班,他说都定下来了。”那瘦子回答道。
“看来,温家庄是要跟着发财了!”胖子叹了口气说道。
“谁说不是呢!”瘦子附言道。
两人正要继续往下说,只听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叹声,这两人向台上看去,原来是那金老板在李镇长和刘建功等一行的簇拥下上了戏台,条桌后摆着四把椅子,那金老板和刘镇长坐在中间,女秘书和刘建功坐在两侧。
李镇长坐好后,用手示意让大家安静些。人们也就像那等着喂食的鸟,伸长了脖颈不再说话了。
李镇长侧过头和金老板笑了笑,然后理了理嗓子就先开始讲话了,他说:“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上午好哇!我是李福年,今天很高兴和大家相聚在这温家庄,今年这元宵节可是不同往年啊!为什么这样说咧,大家看看那场子上的花车喜不喜庆?我都心痒痒的想下去扭他几下了,往后咱温家庄耍花灯就得年年搞,你们有才有艺的都来,这么大场子管放得下!”
讲到这,人们就像是那鸟看到了“食”,又叽叽喳喳起来。
李镇长挥了挥手让人们安静些,然后接着又说:“还有那更好的事等着大家了,知道我身边这位是谁不?”
台下的人们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李镇长也就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这人就是咱们有财铁矿厂的老板金有财,金老板说了,虽然目前只在温家庄建了铁矿厂,但后面还要准备发展其他项目,到时说不定就轮上你们住的那个村了,金老板说了要带大家一块致富的。那现在大家鼓掌欢迎有请我们的金老板为大家说上几句!”
人们跟着李镇长一起鼓掌,见他停了方才停下。
那金老板就接过话筒,用手拍了拍发了声响后,放在嘴边。他说道:“客套话我就不说了,但还是要说句谢谢的。”说着边双手合十放在额头前,向众人晃动了几下。然后又接着刚才的话说:“请大家伙相信我,我一定也不辜负政府对我的期望,一定带领着大家共同致富。”话一说完,金老板就把话筒又递给了李镇长,李镇长就拿着话筒示意那女秘书还有说的没,那女秘书抿着嘴巴摇了摇头。李镇长就把话筒递给了刘建工,示意他活动可以开始了。
刘建功接着又把这闹元宵耍花灯活动流程介绍了一遍,上午是扭秧歌、健美超表演,下午是耍花灯、抽奖,晚上是灯火表演。
刘建功介绍完活动项目后,对着台下振臂一呼:“锣鼓齐鸣、鞭炮齐放、活动现在开始!”
然后那鞭炮声、锣鼓声就响成了一片,现场那热闹劲就蹭蹭的往上窜!
刘建功就往往那树杈上瞧了瞧,心想,这热闹劲你那鬼鸟要敢来才怪了!
上午的这些项目说实话,那个村都有!大家看了一会就没了兴趣,就都在戏场里到处转悠,看看那摊位上有没有些稀奇值得买的东西。
中午吃饭时间,倒把那二大头侄子一家忙坏了,他们的小卖部里里外外都是人,吃饭的来了一拨又一拨,后来那碗筷不够用了,干脆把邻居家的碗筷都拿过来用,忙累但有钱挣,二大头侄媳妇一数那票子,就乐的裂开了嘴,别人都陆续吃完饭了,才想起来自家一家人还都没吃呢!就像那词语形容的“废寝忘食”,他们一家今算是体会到了。
午饭过后,刘建功略微休息了一会,就又开始忙了。他把那后勤队叫在一起,就开始在台上喊了,他说:“老少爷们们,大家都往台上看,看到这些奖品了没,我问你们一句眼馋不眼馋?”
那台底下人群就开始往过来聚了,辛亏温建明刚才吃饭时把那花车什么的道具挪到了戏台边的化妆室,不然非得让这群人挤坏了不可。人是越聚越多,台沿下都是人头。
此刻温建明和白三愣正站在化妆室的窗户前,看着眼前的这群人,拉着话。
温建明吸了一口烟然后吐了出来,看着烟圈圈打着转往上飘,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三愣哥,你说这人死了后会去哪?”
白三愣皱了皱眉头,自从他大死后,他精神头一直就不太好,不能得空,一得空就想起他大来。温建明这么一提,他自然有点难过,抬眼看了看那飘着的烟圈圈,嘴里说道:“不知道么!”
“三愣哥,你说人有没有灵魂,莫非像这烟圈圈?”
白三愣听温建明这样说,一时没反应过来,眉头更拧巴着。
“三愣哥,你说人像不像那烟卷卷,活着的时候囫囵个,死了一把火肉体变成了灰、魂化成了烟。”温建明说罢又吸了口烟,吐出来看着。
白三愣听完,目光转向了窗外。他忽然感觉到温建明说的很在理,就像那不同品牌的香烟,不就和不同省份的人一样么?然后又分什么贵的、便宜的,软包的、硬盒的,活脱脱就是那人么!
窗外人群正争抢着回答刘建功提出来的问题,温建明见白三愣不说话了,也就把目光看向了窗外。
刘建功说:“我来问,你们来答。双山有几座山?”
那半大的小孩骑在他父亲的脖子上抢着答道:“两座!”
人们就笑话了,小孩胆子倒大,他反驳那嘲笑的人们,就说:“双山,不是两座山那还能成一座山了?”
小孩的父亲显然没有和他说过这个最基本的常识,人群里就有人替他教了,“小朋友,双山是一座山的名字,你看那南面,就指的那座山!”
刘建功说现在知道就好,我们都是活在双山脚下的人,不知道这个可是不行啊!然后给那小朋友递了一个毛绒玩具。
接着他又问:“温家庄最美的女人是谁了?”这个问题就把那外地的人难住了。
“我老婆!”温家庄的一个后生答道。
温建明和白三愣就隔着玻璃笑这个愣头青了,“你老婆,还不如我老婆呢!一脸的麻子还敢拿出来说!”两人同时的说道。
“不对!给你个娃娃,回去给你老婆去。”刘建功笑着说。
“晚上多耗点油,给你老婆弄个真娃娃出来么!”就有人在那起哄着说。
人们就哈哈的笑了起来。
“支书、我知道谁最漂亮!”又一个后生说。
“那你跟支书说说是谁了。”刘建功笑着问道,他那红粉粉脸这会可是成了紫粉粉的了。
“刘寡妇么!”那后生说,这话倒说进了刘建功心窝窝,他刚想公布结果呢,结果突然冒出来一个名字。
“白三愣家的闺女!”
这句话把屋里看热闹的两个老头也是一惊,什么时候秀秀也成了村里的美人了,白三愣想看看是谁了这么看得上自己的女儿。
嘿!原来是东东。这家伙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
那人群里就开始议论了,说刘寡妇那风骚劲没的说,可是除了这点外其余没一样能比得上人家白三愣家闺女的。
这刘建功可那为情了,他又后悔想抽自己这张嘴了,非得问这么个问题。突然他脑瓜子一转就说道:“两个人都算,都算!啊,年龄不同,各有各的审美标准么,啊!”
然后后勤队的人就把抽奖箱递到刚才的那个后生面前,那后生用手在里面翻腾了几下,拿出来一张票后,是个空票,人们就跟着发出可惜的声音。
刘建功见那后生没中奖,就接着又提问题了。
温建明心里就不服气了,这明摆着欺负人了么?他看见东东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站在人群中,他心里翻腾着怒火,就对白三愣说:“三愣哥,你服气?”
“不服”白三愣同样有一团火在心里烧着。
“那咋办?”温建明问了一句。
“干那求得”白三愣答道。
说完话,两个人就冲出了屋子。
只见一个媒婆子、一个糟老头拨拉开人群往台上冲了。
这架势把那刘建功吓傻了眼,这两个人都画着妆,他也辨不出来是谁。转眼两人就来到了自己身旁,一人提溜着他一条胳膊!
刘建功就脱口而出:“两位好汉,莫要伤我性命!”
台下的人们刚开始也被惊着了,但一听刘建功这样说都以为是中场加的搞笑环节呢,就哈哈的笑了起来。
温建明和白三愣心中的那团火被这嬉笑声瞬间就浇灭了,他两强忍着笑,说道:“支书是我们啊!”
刘建功边缓着气,边说道:“你两咋上来了?”
温建明和白三愣倒有点不好“下台”了,温建明就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回答了。白三愣倒干脆,他说道:“那是我兄弟”他指着台下的东东说道。
刘建功自然明白了他们上台的意思,就点对了下那个手里拿着抽奖箱的人。
谁说东东就该认这不公平呢?再说了,你刘建功有权利去掌控别人的人运气么?
东东用他那大手从箱子里掏出来一张彩券来,看了后,笑嘻嘻的对着台上的两个人说:“一、是一”。
人们也看过,就都跟着高兴喊:“一等奖、是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