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宴?喜宴还是丧宴?”严瑾脱口问道。
“婚宴!”
“欸?”严瑾低喃,“难道张将军真的没死?”
“动作快点!”齐初阳催促道。
“哦。”
洗漱完毕后,她乖乖的跟着对方前往正厅。
一跨过那快有膝盖高的门槛,她迎面就看到坐在主位上赵益洲将手中的茶杯往桌面上一搁,璀灿如桃花的眼眸轻飘飘的落到她的身上当即一沉,“你就穿成这样随本王出门赴宴?披头散发素面朝天的成何体统!”
一向以女神自诩的严瑾被他当着众人的面这么一批,心中不免有些悒郁不忿之意,可又偏偏不敢造次,无奈愤懑之下只得讪讪的笑着:“殿下,奴婢只有两套衣服,除了身上这套另一套昨晚刚洗了。”
人靠衣裳马靠鞍,没有好衣裳你让我怎么光彩夺目?所以咯,错不在我!
“你这是暗指本王苛刻?”赵益洲眸色冷得人心旌发寒,“没有衣裳可换尚能原谅,披头散发你又该如何解释?也是本王的错?”
严瑾心中一突,识相的敛去脸上的笑意,态度瞬间变得恭敬,“奴婢不敢!奴婢之所以披头散发,只因、因……奴婢不会梳。”在没有任何美发器具的辅助下她根本就不会梳这么复杂的古代发型!
“噗嗤!”她的话引起一阵轻笑。
周边的侍女随从们看向她的目光都透着一种讥讽与轻嘲。
她甚至还听到了窃窃私语声,“她以为她是千金大小姐啊,居然说不会自己梳,真是笑死人了。”
严瑾精致俏丽的脸蛋微冷,轻抿着红唇不再吱声。
她的沉默引得赵益洲侧目。
他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只手轻抵着光洁的下巴,身体微侧的靠入椅背,姿态慵懒而危险,看着她的眼睛却黑得深不可测。
偌大的前厅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垂眼静立,静候着他的指示。
严瑾更是被他的目光给盯得呼吸急促,冰凉的汗从肌肤里沁出。
就在她冷战的全身发抖之际,赵益洲开口了。
他的语气慵懒,冷漠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期许,“带她下去换身装扮。”
“是!”近身侍女冬梅恭声应道。
严瑾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极力隐忍不发,换个屁啊,她现在不过是个烧火丫环,本来是怎么说不该轮到她陪他去赴宴!到时没准连进正堂的机会都没有,谁还会去刻意在意她的穿着打扮,他犯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只可惜,她是怂包,敢怒不敢言。
搭耷着脑袋,她乖乖的跟着冬梅离开了前厅。
走廊里,冬梅将她彻底打量一番后,眼底浮起揶揄的笑意。
“冬梅姐,你笑什么呢?”严瑾被她眼底的笑意弄得心底有些发杵,遂问。
被她这么一问,冬梅眼底的笑意更浓了,竟噗哧一声掩嘴低笑起来。
见其这模样,严瑾不禁有些恼差与不安,她秀眉轻蹙的同时挺直脊背,“冬梅姐,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开心?”
片刻后,冬梅抬眼,“你呀!”叹了一下,“一开始我还纳闷着殿下为何不带风小柔前去赴宴,这会我倒是明白了。”
“欸?怎么说?”严瑾心里一突,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冬梅朝她嘻嘻一笑,“说真话,凭你这姿色,瑾儿,你真是投错胎了!你要是投生在富贵人家的话,定会是个艳冠群芳的大美人,登门求亲的人估计早就踏破门槛!”顿了一下,她对着严瑾那张精致如画的脸蛋轻轻一戳,继续取笑道,“我想,就连殿下也不得不拜倒在你的裙下呢!”
严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