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身后的冬梅惊呼的同时想伸手拉住她,可惜迟了一步。
脑海里掠过之前自己被一掌拍飞的画面,收势不及的严瑾闭上眼。
南杞那货虽然挺坑人的,但说的话却挺实诚……她的致命弱点确实是太冲动!
她真的不该在看到手机在没电的情况下还能被打开就激动的忘了自身的处境,但愿这一次能飞得低一些~
手腕蓦地被人抓住,随之着腰际一紧,于是整个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倒,硬是撞进一副宽厚硬实的肉墙,撞得她眼冒金光。
不等她反应过来,耳畔便落下一道浑重低魅且带着几分嘲弄的男声,“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从本王手中抢夺东西的,你还是头一人。够胆!”
明明是很好听的嗓音,可落在严瑾的耳中却胜过午夜凶铃,刹间瘆的她毛骨悚然。她浑身轻颤,“殿、殿下……我、我哪敢从您手中抢东西啊,我只是看到这个手机还能打开一时太激动了,再说它本来就是……”
望进赵益洲那瞬间冷下的眼眸,她头皮一凛,当即改口,“不知殿下用它用的是否习惯?”
赵益洲剑眉微扬:“挺好的。”
严瑾蹙了下秀眉,强笑且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殿下是如何打开它的?”
左手紧揽着她细腰的赵益洲在听到这个别有居心的问题后,薄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反问她:“你不是说它只是一面方便携带的镜子吗?若当真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你至于如此激动与失态?”
“我……”
“除此之外,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如何使用?”
“……我……”
赵益洲突然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低魅的嗓音不大小小,刚好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到:“你想知道欺瞒本王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严瑾顿时面容大变,脸色灰白,过了好长一会儿,才强作镇定的挤出一句,“我……不想知道……”
看着她闪烁出既惊惧又恼怒神色的眼眸,及微微翕动的红唇,赵益洲心中一动,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及隐隐的侵犯欲涌上心头。
为了不当众失态,他暗迫自己放开她,并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投向一旁,默了一下才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下不为例!”
“欸?”严瑾一愣,下不为例……她可以解理为这次不予以追究吗?
他会有这么好心?
不仅她一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暗地吃惊。殿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胸宽阔了?
要知道,当今的五皇子可是出了名的恩怨分明啊……超记仇的!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宽容,赵益洲幽幽的补上一句:“若有再犯,自断双手!”
“啊?!”严瑾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猛烈的跳动了一下,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大度。目光落到他手中的手机,心情瞬间黯淡,那可是她回家的希望啊!
想到回家二字,一种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用力的咬了咬牙,她鼓足勇气仰起头看向他,哀告道:“殿、殿下,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打开它的吗?”
“不能!”赵益洲回答的利落有力。
严瑾觉得自己的整个胸腔就像一口锅,一口高压锅,压力加大,加大,就要爆炸了,可偏偏又不敢挥发出来……
这种感觉真TM的不爽!
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赵益洲的心情不由好了几分,嘴角扬起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并明知故问:“不服?”
话音刚落便听下人传报:“禀殿下,马车已备好。”
瞟了严瑾一眼,赵益洲说道:“走罢。”
垂着脑袋,严瑾不甘的快步跟上。
“瑾儿。”冬梅在她经过自己的时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悄声道,“机不可失,自动点。”
“哈??!”严瑾一怔,什么自动点?
“动作快点!”走在前面的赵益洲突然停下脚步,颇为不耐的催促道。
催你妈,赶投胎啊!严瑾嘴角暗撇,于心底愤愤不平的怒骂。
*
望着眼前那触目可及的喜字和大红灯笼,严瑾不禁感叹,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古代大户人家的婚礼啊。
紧跟在赵益洲的身后,经过那朱栏玉石绿树清溪的庭院,来到喜堂。
喜堂内人声鼎沸,无尽奢华又不失喜庆。
入眼的珠光宝气让出身豪门的她都不得不为之惊叹,原来红楼梦里所描述的‘光摇朱户金铺地,雪照琼窗玉作宫’的奢华是真实存在的!
可不知为何,打她跨进喜堂的那道门槛,就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
仿佛眼前这份喜庆像一颗沉浸在血水中的糖,甜里透着腥,让人作呕。
赵益洲的出现让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自觉往两边靠退。
一名留有长须的中年男人率领一对新人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王爷您来了,请上座!”
赵益洲回之一笑,温声道:“张将军无须多礼。”
闻言,严瑾美目一睁,忍不住的上下打量起对方,他是征西将军张颢,贱男的旧部……那昨日死在自己房门口的到底是谁?
还有,今日是他儿子的大喜之日,照说他应该高兴才对,为何脸色如此怪异?在她看来,这种脸色是完全可以用死白来形容的!
越打量越有种后背泛凉的感觉,除了脸色不正常外,他的眼神、嘴唇,甚至就连声音都没一处是正常的!
赵益洲似乎没有发现这些异常之处,依旧笑如春风的与之交谈,甚至还不客气的坐上了主位。
从其他宾客对他的恭敬态度,严瑾不难猜出他是在场权势最大的男人,再配上那比妖孽还妖孽的脸,啧,已然不要脸的抢走了本该属于新郎的风头。
待赵益洲入了座,张将军转过头示意奏乐的队伍继续。
当目光不经意瞟到他的脖子那一刹,严瑾顿时头皮发麻,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