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都被灭门了,你还去做什么?”赵益洲的语气不仅有点冷,还有点冲。
认识以来,她给他的印象一向都是秉行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现在会如此反常八成是为了那个说出奇怪言论的人!想到那个人有可能就是她的未婚夫顾北宸,他的心情就愈发的郁闷。
“当然是去勘查一下现场啊,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什么线索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要不然这位官大人怎么可能会相信我是无辜的?”严瑾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说道。
“查验命案现场?凭你?”赵益洲一双犀利的目光投向她,“除了为自己证明清白,你当真没有别的意图?”
“我、我能有什么别的意图?”因为被一语点破,严瑾回答的有些虚。
“如果只是为了证实清白,你便没有再去的必要,本王自会派人前去彻底查验。”
“不要,我要自己去!”严瑾扁着嘴拒绝,全然没想这份拒绝会为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这么娇纵,还真是富家千金啊!一旁的冬梅眼眸微垂暗想,其实她早该想到的,像瑾儿这种细皮嫩肉,深谙穿着搭配之法,且平日里的一行一言一举一动都有竟无意透露着任性与娇气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平民出身?
看着娇俏又娇蛮的严瑾,赵益洲的心不由一动,但在想到她的这份可爱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瞬间又泛起了酸意……
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声后,他松口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随便你了!”
世人皆传他狂傲张扬高傲自负,却不知他在对待感情时的拘谨与束缚。本是生于阳光之下,却生长于阴暗之处的他早就练就了一颗冰冷的心。
自从知道了何谓人情冷暖后,他便暗暗发誓,此生绝不为任何情感所牵绊,无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可是,这一誓言在遇到这个名叫严瑾的来历不明女人后,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瓦解。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留意起她的一举一动,想知道她的来历,她的过去,甚至还会下意识的抵触关于她未婚夫的任何话题。
仔细一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情不知所起吧……
“棺材?”严瑾先是一怔,紧接着双手一拍,恍然大悟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验尸呢?毕竟没有什么证据会比死者自己开口说话来得更有说服力!殿下,可以让我给张府的遇害者们验一下尸体吗?”
见状,穿暗紫色官服的男子出声阻止道:“瑾儿姑娘,下官觉得你还是乖乖随我到刑部接受问话最为明智,至于验尸一事自有刑部自会派人完成,就无需你操心了!”说罢,向身后的随从暗使了个眼色。
两名随从收到眼色后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试图当着五殿下的面押走他的女人!!
结果,严瑾身形一闪,于众目睽睽之下躲到了赵益洲的身后,探出一颗脑袋气愤的朝着官服男子叫嚷着,“靠,你当姐是傻子吗?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指向我的情况下跟你去刑部问话,万一你们对我严刑逼供怎么办?到时各种酷刑走了一遭后,我可不认为我自己会有那个意志坚持到最后,中途一个受不了屈打成招了你们还会给我翻供的机会?切,如此一来,就算最后证实了我是清白的,估计也只能以祭奠的形式告诉我!在这种明知前方有陷进的情况下,你觉得我还会傻呼呼的闭着眼睛往里跳!所以,除非直接打死我,否则我是不会乖乖跟你走的!”
“你……”没想到她会如此通透与精明,官服男子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同时又不能真当着五殿下的面强行带人,气氛便愈显尴尬。
“走吧,本王亲自带你去义庄!”赵益洲将严瑾自身后拉出,强行搂入怀中。
“义庄?那又是什么地方?”严瑾不解。
“……就是停放尸体的地方,张府所有遇害者的遗体目前都在那里!”顿了一下,赵益洲三分无奈七分困惑的轻问道,“你到底是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为何有时看似满腹才华,有时又会连如此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