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众人的目光顺着凯恩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里昂凯伊等人也相继“飞”了出来。而倒霉的伊菲,则是被直接丢进了海里,其他几人身上,都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伤痕,想必是经历了一场恶战。紧随其后,是一个浑身冒着黑气,头戴海盗帽,断臂上安装着钩子,一条腿一瘸一拐的海盗,想必,那就是这艘船的船长托尔金无疑,并且,他也因为诅咒而复活,已经成为了看到活物就杀的恶灵。
“老娘不会游泳啊!”伊菲在海里不停地呛着水,大伙儿费了老大劲,终于把她从海里拽了上来。
“你就不能少吃点。”妮可吐槽道。
“我也不想啊,谁让你背包里的饼干那么好吃。”伊菲不小心说漏了嘴,道出了自己偷吃了妮可的饼干的事实。
“你就没发现自己到现在为止都没一道伤口?”妮可冷冷地说道。
“诶?你一说好像还真是,不对啊,那老头砍了我好多刀,而且都很痛啊,我怎么没流血?啊,难道我已经死了,可我还有点热。。。”
妮可抓着伊菲的手再次一松,伊菲又再一次掉进了海里。
“凉快了自己爬上来!”妮可转过身不再理伊菲。
“这,是不是不太好?”埃罗翰想不到妮可竟会这样“不讲道理”,却也只能小声问道。
“你不懂,我不丢她下去,就凭她那吸收能力,能把我们都当饼干烤了”
其实也不是妮可小气,那饼干之所以美味,除了和妮可精湛的厨艺有关,也是因为其中加入了瞬间补充圣灵之力的药水合剂,虽然剂量没之前被妮可强行喂下去的那颗药丸那么大,只能够迅速恢复少量体力,但现在,竟让伊菲吃得一块不剩,说来也巧,正是如此却也导致伊菲被托尔金虐了那么久居然一点事都没,而若不是托尔金一直在攻击她伤害她,从而缓和了饼干的效果,以伊菲的吸收能力,怕不是没一会整艘艾伦瓦斯号都要让她给炸了。
船长托尔金一瘸一拐地追了出来,他望了望众人,随后目光锁定在已经逝去的莫纳尔卡与边上的希维尔身上。
“莫纳,尔卡。。。”恶灵化的托尔金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妻子莫纳尔卡已经死去的事实,一瘸一拐地朝着前方走去,顺便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枪,对着挡在前面的希维尔便开了一枪。
一道寒光闪过,凯恩目光犀利地挡在希维尔面前,那颗致命的子弹已然被深焰双剑劈为两段。
“不许你再靠近希维尔一步。”凯恩摆好了架势。
“凯恩,请你,让开。”希维尔冰冷地起身,还未等凯恩等人反应过来,希维尔的链刃早已将其捆绑住,顿时凯恩竟无法动弹。
“希维尔,那家伙很危险,你要做什么?!”凯恩惊恐不已地回头看向希维尔。
“父亲。”希维尔如着魔一般朝着托尔金迈开了步子上前,尽管她知道,现在的托尔金非常危险,但她依旧不愿意这样贸然开战。
因为这声呼唤,托尔金身上的黑气逐渐褪去,多年未见,父女团聚,却是以这样的方式,一时间众人心里都是百味杂陈。
“希维尔,我的女儿。”托尔金与希维尔紧紧抱在一起。
“父亲,我终于找到你了,如果母亲也能和你一样。。。”希维尔想起了母亲莫纳尔卡,不禁痛哭起来。
“你的母亲她。。。”托尔金意识到了莫纳尔卡的逝去,他低下头,顿了顿,“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希维尔。”
“恩。”希维尔立刻拨浪鼓似得点了点头。
“杀了我,我无法长时间挣脱这股力量的控制。”托尔金的语气非常的坚定,“我早就是个死人了,难道你没有发现我的身体已经是冰冷的了吗。”
“不,父亲,我不能。。。”
“当然不能。”慈爱的父亲的声音转瞬变得冰冷阴暗,犹如冰暴一般瞬间凝固了空气与血液,还未等希维尔反应过来,托尔金的短剑已经穿过了希维尔的身体。
“父。。。亲。。。”希维尔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竟会对自己出手。
凯恩等人立刻冲上前去救回了希维尔,却只见伤口很深,并且血液已经发黑。
“糟糕,这刀上面有毒。”埃罗翰看了看伤口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很快,他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求求你救救她!”凯恩知道,唯一有能力救希维尔的只有埃罗翰,但从埃罗翰的表情来看,他似乎面临着什么两难的选择。
“父女团聚这种事,怎么可能被我允许呢!”托尔金的声音已经化作了一个女性的声音,那正是艾丽莎的声音,但艾丽莎从未表现过这样的能力,或许那只是因为她藏的很深。
妮可立刻意识到这一点,但竟无法分辨出声音的位置。
“呵呵,别浪费时间了,命运之石,你们是找不到我的。”远处空荡的回响着疑似艾丽莎的声音,有气憋着没气撒的妮可只得握紧了拳头恨得直咬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或许他们也都那么觉得,但是。。。”卡鲁一只手搭在妮可肩头,似乎有什么要说。
“你怎么就肯定那个女人之前表现的能力只是为了迷惑我们的眼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妮可竟然忽略了重要的一点。
“如果那样,刚才她就没有必要故意给自己找麻烦与我们敌对,如果这里都是她所设计,那么之前找个理由与我们分开就行了。”这一次,卡鲁展现出异常冷静的一面,竟说得妮可心服口服。
想来也是,可目前这声音如果是伪装,那么又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着一切呢。
但是妮可能够肯定一点,这人知道自己是命运之石的身份,那么就有极大的可能会几年前的抉择之丘战役有一点牵连。
所谓的命运之石,是属于时间长河中一个重要节点的人间载体,时间长河又叫做命运之流,在命运之流中这样的载体有无数个,每个载体都对应了历史上的重要事件,这些重要事件并不一定要震惊整个世界,但一定会因此改变世界的走向。
广义上来说,作为历史的推动者,每个人都是一块命运之石,只是对于历史的推进作用不同,但几乎无一例外的是,每一块命运之石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后,都会迎来自己的结局,而在历史上,包括妮可的姐姐妮维雅在内的每一块命运之石,他们最终的结局,都是死亡。
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是命运之石,即便知道了也无法得知自己的使命,即便知道了使命,有些人也会疯掉、立刻死去,然后,命运之石便会寻找下一个载体,极少有人能和妮维雅一般,在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和结局之后,依旧能够做出那种选择。
很小的时候,妮可便知道自己是命运之石的秘密,但她依旧无法明白自己的使命,甚至于无法感受到自己作为命运之石的特别之处,她为此很困扰。
“小妮可,你是不是命运之石,这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你要去做什么。”里尔一句话点破了这个问题。
自那之后,妮可便极少再为这个问题而闹心了。只是如今,从艾丽莎到眼前这个不愿意显露真身的人,似乎自己是命运之石的身份,正在被吸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在旋涡的中心,是无尽的黑暗。
“来吧托尔金,让我欣赏一下你崩溃的样子吧,哈哈哈。”那诡异的灵体再一次松开了对托尔金灵魂的束缚,回过神的托尔金望着躺在地上鲜血直流的希维尔,顿时细心裂肺般的痛哭流涕起来。
“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还是没能拯救你们!”托尔金以头抢地,撞得脑袋都破了还在继续。
凯恩与埃罗翰对其投去了无奈与同情的眼神,就连一边的兔小兔都安静地不说话了。
妮可与卡鲁正各有所思,重情重义的卡鲁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并不会与幕后黑手直接接触,并且免不了会与托尔金一场恶战,唯一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只有现在就杀了他,但是,卡鲁做不到。
这一幕,或许只有里昂能够感同身受,但是对方已经不再是人类,而且随时都有被再次控制的危险性存在,现在更是情绪崩坏,很难说会做出什么来。
“托尔金,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卡鲁话音未落,托尔金却已然举起了手枪,对着众人一阵猛烈射击。很显然,对方巧妙地利用了托尔金情绪的大起大落,给他制造了更大的伤害和绝望,此时的托尔金更容易被控制,也就更容易发挥对方的实力。
琳立刻拿出游龙枪护在希维尔一行人面前。
“飞天舞!”长枪在琳手中极速旋转,制造出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前方射来的子弹尽数打散。
里昂、霍克一马当先冲在最前,以各自的巨型武器护身挡在身前,但船长且战且退,尽管一瘸一拐但身姿敏捷,竟打的众人无法贴身。
但卡鲁早已来到了托尔金背后,一记蓄力的抨击对着托尔金便打了出去。
谁料到托尔金尽管断了一条腿,此时居然丝毫不受影响,竟从空中一跃而起。
“哼,等的就是这一刻。”妮可笑了笑,一阵冲刺的她早已蹲在桅杆上。
“埃罗翰!”妮可大声呼唤着埃罗翰的名字,埃罗翰早有准备,召唤出了自然界水的力量,顿时间,周围的水汽增加了不少。
“巨蕊轰锤!”妮可奋力对准了空中一击而落,一条冰龙竟从云层中显现,对着托尔金直冲而下!
托尔金奋力抗住了冰龙下坠的攻势,而身后,里昂霍克等人也早已冲了上去。
“没得跑了吧!”霍克得意地笑着。
“哼。”托尔金冷笑一声,在空中将冰龙一拳敲碎,冰龙竟化为无数冰晶落下,随后他又举枪对准冲上来的霍克等人一通射击,一时间掌握了制空权的托尔金犹如一架轰炸机一般,打得地面上的人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但,才起跳便被子弹压制得迅速落下的霍克等人并没有感到绝望,反而,嘴角一丝上扬。
“靠你了,小妮可!”
“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要给点面子!”说罢,妮可已将圣灵之力集中在全身,在空中挥舞起了卡尔玛战锤。
“蝶翼之舞!”只见妮可在空中旋转而落,对准了托尔金便是左一锤右一锤,紧接着又是一锤打在托尔金下巴上,然后又釜底抽薪一般,自托尔金下方脚底一锤将其打的人仰马翻,俨然一顿掀翻了牛顿棺材板的操作,华丽程度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待到里昂还未站稳脚跟,托尔金便已被妮可锤落在地,而空中的妮可丝毫没有停下攻势,举着卡尔玛战锤便落了下来,并且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三段蓄力,这一锤子下去,应该足够一锤定音。
“呵呵,那就借给你一点力量吧。”空中再次响起那个诡异的声音,只见托尔金全身瞬间成为了金色,竟一拳将空中的妮可打退,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到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都给我陪葬。”托尔金握紧了短剑,霎时间二十多道剑气朝着众人几乎毫无死角地袭来。
被这一拳打击得在空中极速后退的妮可,与好不容易爬上来的伊菲撞在了一起,两个人一起掉进了海里。。。
另一边,卡鲁终于忍不住了,他不能够再像几年前一样优柔寡断、犹豫不决,他知道,如果再有一次,只会让更多的人像他的族人一样,遭受灭顶之灾,不管怎样,哪怕要承受痛苦,他自己一个人去承受就够了,何况,现在的他,有故人之女琳在身边,只要是威胁到琳生命安全的,他就没有理由不去战斗。
哪怕对方生前是一个令人肃穆的战士。
杀了他,让他的灵魂安息,才是对其最大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