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那你若输了呢?”
沈蔓荆唇瓣微扬,一脸的自信。
“虽说我不会输,但若我输了,我便教你这世间没有任何人会的医术。”
时安眼睛一亮,抓住沈蔓荆的衣袖一脸坚持。
“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教我医术?”
沈蔓荆一愣,望着时安有些疑惑的开口。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怀疑我究竟会不会医术吗?”
时安笑着摇头,眸中满是信任之色。
“我相信你,总感觉蔓荆你说出口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你不会骗我的。”
沈蔓荆这次是真的愣住了,心中一道道暖流划过,让她眼眶有些发热。
这就是朋友吗?朋友之间的信任,原来这种感情会让人这么开心的吗?
时安……
沈蔓荆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既然你将我当做朋友,那从此以后你也是我沈蔓荆的朋友,我定不会辱没你我二人之间的朋友之情。
“时安,即便是你输了,我也会教你的。”沈蔓荆一脸坚定的望着时安,“对于医术我并不算是精通,只能说是会,或是知晓知识,但真正动手救人的次数却很少的。”
前世在实验室中,医术便是一位老者教她的,可她却从未救过人,反而利用那些知识杀人,直到那位老者百年寿命将至,她才第一次利用医术救人,救得便是老者放在心尖上在意之人。
而那人,却又将沈蔓荆送入地狱。
沈蔓荆半垂着眸,还未等时安回应些什么,便又来了人点名切磋,这次来着是九家之人。
对战刚开始沈蔓荆便察觉到了,眼前人根本不将她放在眼中,攻击全然不不走心,反而像是在应付些什么,最终沈蔓荆实力全开,那将人狠狠的吊打一番再次取得胜利,将那人吓得日后一见到沈蔓荆便躲得远远地。
最终,二十五人皆对决结束,沈蔓荆则是被二十五人中的十五人挑战,结果自然是全部胜利的,也因此取得了十五分,位居新入院弟子排行榜之首位。
沈蔓荆对排行榜不在意,可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就在那人想要对沈蔓荆发难之时,护院大阵瞬间便破了道裂子,一个个黑衣人落在擂台之上,将沈蔓荆围了个彻底。
“光源之力继承者,随我等走一趟。”
黑衣人的声音冰冷无情,整张脸被黑色面具覆盖,独留两只毫无感情的眼睛可让人看到,其他部分皆是黑衣覆盖,让人猜不透他们的身份。
而沈蔓荆却感知到了,确切的说,是利用她自身体内的暗系魔法感应到了这些黑衣人体内的魔气,从而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魔修。
如此多的魔修。
沈蔓荆第一次眸中浮现了凝重,望着将整个广场守住的黑衣人,心中却不知是否该将这些人的真实身份讲出来。
魔修所现之地,皆是血流成河,无人生还,而如今这些人很明显是隐藏了魔修的身份出现在此地,显然是不想跟九星学院的人闹的很难看。
沈蔓荆眼睛微眯,心中满是疑惑。
为什么魔修会找她,为什么魔修不对九星学院出手,而又为什么,这些个东西明明她不会,可在看到的瞬间好似做过无数次一般,自然而然的便判断了出来,比如确认眼前魔修的身份。
一个个问题盘旋在沈蔓荆的脑中,好似一团乱的麻线,剪不断,理还乱。
忽然间,沈蔓荆想到之前听爷爷讲过原主幼时被魔修所抓住,那时魔修还害了她亲生父母的性命,当初好运被爷爷救走,如今为何这些魔修又卷土重来?
“蔓荆!”时安猛地冲上擂台将沈蔓荆护在身后,“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找蔓荆何事?”
“无关人等退下,否则我们不介意送你一程。”
开口的依旧是方才那个黑衣人,至于其他的黑衣人像是不会讲话一般,只是站在原位等着领头人的命令,很显然,只要领头人一句话,这些黑衣人会毫不犹豫的冲过来将她带走。
沈蔓荆蹙着眉头,抬手拍了拍时安的肩膀,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
“时安,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离开吧。”
“不行!”时安坚持道,“你是我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我绝对会救你的,我有这个能力!”
“没必要。”沈蔓荆呼口气,再度恢复面无表情,语气中也变成了原本的疏离,“即便是朋友,我自己的事情也无需你来废心。”
时安一愣,眸中血色竟变得深了许多,被那样一双饱含怒意的血眸盯着,沈蔓荆竟一时恍惚,脑海之中浮现了另一个男人的脸,那男子与时安相同的只有那一双血眸,饱含怒意的瞪着她,好似她做了什么滔天错事一般。
沈蔓荆想知道那男人是谁,可将记忆搜刮了个遍都未曾想起,再往深里试却引起阵阵头痛,让她恨不得拿头去撞墙来缓解。
“蔓荆!你怎么了?”
时安察觉沈蔓荆的不对劲,刚想靠近却被一股力量推开,等他落地时已经被送出了广场之外,而动手之人正是沉浸在痛苦之中的沈蔓荆。
沈蔓荆抱着脑袋蹲在擂台中央,悲伤的气息将她包裹着,而后席卷了整个广场,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那莫大的悲伤与难过。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突然变得那么难过?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难过的理由,怕是沈蔓荆自己都不知晓,更别说去回答他人的问题。
时安的眸中满是担忧,想要冲进去却发现他根本无法走动,但若是离开广场却又再度能动起来。
时安不知道,可是沈蔓荆知道,那是她下的禁制,禁制与阵法本质并无不同,只是阵法的功能较多,而禁制却多用于禁止去做某些事情之上,论起学习难度,自是阵法更胜一筹,所以连阵法都会的沈蔓荆自是将禁制学的妥妥的。
而如今,沈蔓荆选择禁制不选择阵法的原因则是阵法在无阵盘、阵旗的情况下需要她去维持,但禁制却不用。
现在的沈蔓荆,根本分不出余力去维持阵法。
沈蔓荆用力的掐着太阳穴,脑海之中好似有什么要出来,却死活破不开那道阻拦,而那东西却还在不停的挣扎,挣扎的结果便是沈蔓荆疼痛不已,无论如何去封闭痛觉都无法阻拦。
因为,那并不是普通的痛,而是来自灵魂。
沈蔓荆低垂着脑袋,所以旁人看不见,就连她自己也不知,就在她努力忍受痛苦的同时,她的双眸在不停的变换着颜色,左眼冰蓝右眼血红,双眸在异色与墨色之间不停的转换,良久也不能停止……
若是亓墨此时在此的话定会认出,沈蔓荆的那双眼,是这世间最大权利的象征,更与他有着切割不断的联系。
可他不在,此时的亓墨没有任何关于沈蔓荆的记忆,如今的他,身在东洛皇宫之中处理着他的事情,可亓墨也不知缘由,心脏处总是传来一阵阵的恐慌,好似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