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她……”
“我喝多了……”
好吵,谁在吵架啊?
昨晚?
嗯~
简衫挣开酸涩的眼睛,模糊的视线中看见李天洲光着上半身坐在床边,而他的女朋友则站在床前一直指责他。
这什么场面?
捉奸?
一个念头很快跳跃在简杉脑里。
思维和视线清晰了不少。
而这时的李天洲似乎很坦然,他宽厚结实的上半身,除了些旧伤外,还多了几道新的血红抓痕和几排牙印。
“呵呵……李天洲你好残忍……为什么要选这种方式报复我……她,你看看她……你是在向我证明你们昨晚有多疯狂吗?”李天洲的女朋友指着简衫失控的大喊。
李天洲回头看了眼简衫,脸上深沉的毫无波澜,让人无法猜想他此刻的情绪。
“你醒了。”他问。
简衫愣了下,不知做何回应。
李天洲起身拿起衬衣穿上,然后平静的说道。
“我记得你昨晚上说过的每一句话,怎么?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记得了?”
“你……你见过哪对情侣闹一次就分手的?”女子很无奈的大叫。
“云烨,在我这里说一不二,你是知道的,是你自己没当回事——记住,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有当回事,你说过的哪件事我不当真吗?我就是……昨晚……”叫云烨的女子想要辩解,但在他严肃认真的面前,她竟无力辩解。
“就算这样,你也不该一转身就找上别的女人吧!”
云烨气红了眼,最终忍不住伤心,赫然转身离去。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良久……
”你说吧!要我怎么补偿你。”他突然回身,居高临下的望着简杉问。
突如迟来的声音吓了简杉一跳。
又闻补偿!
想到自己的现状,一股凄凉的感受由心而生,难过的泪水便从眼角滑落。
“你哭什么。”李天洲眉头微皱,眼里有些小小的生气。
简杉捂着被子,翻身背对他,独自伤神。
“你是属猫的吗?把我身上弄得到处都是伤。”
身后又传来他的抱怨。
简衫听闻气愤的回头瞪着他,又很羞愧难当的转了回来。
此刻的她,脑子像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过了良久,李天洲又问。
“要我怎么补偿你?”
简杉怔了下,怎么补偿?
她要补偿来干嘛!
再说了,昨晚她也狠狠的报复他了啊!虽然跟失身相比,她确实亏了,但她还能怎么办?
李天洲见她半天没回应,便又道:
“想了那么久,还没想出来吗?还是根本就没在想?”
简杉拉上被子蒙住头,她,她不想……
“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李天洲听闻,扯下她蒙住头的被子,略带怒意的瞪着她。
她搞不清他为什么会生气,该生气的人应该是她吧!
李天洲似乎有些挫败,刚刚还对别的女人说在他这里说一不二,一转身就对她连连追问了三次,他有这么想对她负责吗?
还是怕她去告他强-奸,坏了他名声。
其实……
她的视线落到了他手腕上四寸处的小臂,上面是一排看起来已经很久的牙印和让她心里难安的一颗黑痣。
“你手臂上的牙印不是我咬的。”她露出急于否认的小眼神,
李天洲怔了下,有明显的情绪在他眼里翻腾,他抬起手腕想起牙印的来历,又见她急于否认的小眼神,心里确定了一件事。
“原来是你这只忘恩负义的小奶猫。”
简杉也怔了下,没想到他还记得。
她羞地,再次蒙住脑袋,正因为是他,她现在才烦躁的很,如果换做别人,她早就报警了。
世界说大,缘分说奇。
八岁那年,她还没上学,牵着两头水牛在河边喝水,野草丛生,四周无人,突然一个满脸斑驳的男人从后背抱住了她,还捂住了她的嘴巴,躲到了草丛里。
那男人低沉的声音悄悄的对她说道:“别乱动,叔叔在捉坏人。”
然后,深林里,草丛中,山林间,霹雳嗙啷的响起爆竹声,她吓得都哭了。
后来,她只觉捉住自己的男人就是坏人,专门放鞭炮来吓唬她的,甚至认为一定是人贩子,所以趁他不注意,狠狠的在他裸露的手臂上咬了一口,那一口是她使劲全身力气咬下去的,如果她嘴巴再大一点,一定能把他的手臂咬断。
再后来,她扔下两头水牛跑了,躲到了没人发现的山洞里,直到天黑,她的亲人来找她,她才敢出来。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个男人脸上抹的不是泥巴,而是武装部队执行任务时用于伪装的伪装条。
而他那身花花碌碌的衣服是军人的作战服。
还有那霹雳嗙啷的声音不是吓唬她的鞭炮声,而是枪声。
甚至于现在才明白,那时他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
如果没有他,恐怕她会被那些所谓的坏人捉来当人质要挟他们,又或者说被乱枪打死也说不定。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十几年后又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