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何欢的嘴角,立马便翘了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陆神向自己下跪求饶的画面。
啪!
伴随着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四棒子果真动了,却不是冲着陆神,而是一巴掌扇在了何欢的脸上。
何欢的表情,像是还沉浸在脑中的幻想,他有些木讷的扭头,看了看身体仍在颤抖的四棒子,先是不解,继而大怒:“你特么是白痴吗?我让你揍的人在对面。”
说完,何欢本能的想要抬手,去指对面的陆神,但手刚刚抬起,便被四棒子一巴掌拍掉:“陆先生那样的人,也是你这种瘪三能指的?”
“我是瘪三?”何欢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怒道:“四棒子,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到底在和谁说话。“
在何欢看来,以自己的身份,愿意和四棒子来往,对方就该感激涕零才对,现在却被一个自己完全看不起的人,骂作瘪三,这让他如何能忍。
本以为在自己的呵斥下,四棒子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
但让何欢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四棒子,仿佛脑子坏掉了,丝毫不顾两人的合作,亦或是身份地位上差距,反而冷冷的看着何欢,威胁道:“给陆先生道歉,否则,别怪兄弟我不客气。“
何欢挑了挑眉,神色阴沉:“怎么?你还想做了我?“
“自然不敢!“四棒子轻轻摇头,认真道:”但伤筋动骨,还是可以的。“
直到此刻,何欢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扭头深深的看了眼陆神,凝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前一刻还很正常的四棒子,在见到陆神后,突然就变了态度,何欢要是再不能想到问题出在哪儿,也算白活这么些年了。
“我?我就是个路人。”陆神腼腆的笑了笑,又催促道:“你们不是要打架吗?赶紧开始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这话,便算是威胁四棒子了。
何欢找人来教训自己,这事儿陆神当然不能一笔带过,至于报复的最佳方案,当然是狗咬狗最轻松了。
闻言,何欢脸色变了变,看着逐渐凶狠的四棒子,厉声喝道:“四棒子,你敢,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整个临海,都不会再有你立足之地。“
汗水,从四棒子的额头缓缓流淌。
在陆神与何欢的威胁之中,他感到了抉择的困难。
如何欢所说,他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真要与何欢发生冲突,对方能让他在临海毫无立足之地。
但如果向陆神动手……
短暂的犹豫后,四棒子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大爷的,还敢威胁我,当我是吓大的吗?“
一句怒骂之后,四棒子抬手一拳,便打在了何欢的脸上。
何欢不敢置信的捂着乌黑的眼眶,怒吼道:”你疯了吗?“
四棒子只是嘴角带着冷笑,却并不回答。
他没疯,相反,现在的四棒子无比理智。
动了何欢,他最多就是背井离乡,离开临海躲躲风声,但要是现在和陆神动手……
他们几个估计得在医院度过下半辈子。
利弊权衡下,四棒子做出了最聪明的选择,那就是讨好陆神。
“何欢,最后劝你一句,给陆先生道歉。“四棒子的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仿佛只要何欢说个‘不’字,他就要让何欢血撒当空。
“不用了。“陆神摆了摆手,大方道:”我就是个路人,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四棒子,是你自己要揍人,不要把锅甩给我。“
闻言,四棒子的拳头紧了紧,但很快又松开了。
他本来还想把陆神拉下水,但陆神却一句话把自己摘了给个干净。
说完,陆神抱起安静的萱萱,转身就往外走去,临了,还不忘丢下一句话:“下手别太重了,还是得让医院有抢救的机会。“
四棒子嘴角抽了抽。
这特么是让我把人打成半死不活的意思?
寂静的小巷里,突然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哀嚎声,何欢怎么也没想到,本是找来教训陆神的人,会突然反咬自己一口。
而已经下定决心的四棒子也没留手,反正是把何欢得罪了,之后临海市也待不了,与其之后怨恨何欢,不如这次揍个够本。
抱着这样的心思,何欢直接被揍进了重症监护病房,给了医院一丝抢救的机会。
当然,这些后续,陆神并不知道,他在吩咐完四棒子后,便带着萱萱去游乐园了。
一路上,萱萱始终很乖巧的,没有询问有关何欢的事,陆神也不用费神的解释这些。
等到了游乐园后,看着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萱萱终于兴奋了:“粑粑!快看,是大老鼠哎!”
“粑粑!那边有冰淇淋,我们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粑粑!我要去鬼屋。”
进了游乐园后,萱萱彻底活跃起来,拽着陆神一路小跑,逛遍了整个游乐园,最终停在了一处鬼屋前。
看着一脸执着的萱萱,陆神出声安慰道:“萱萱,那里面很吓人的,我们去吃冰淇淋怎么样?”
“不要!”萱萱一口拒绝:“我就要去鬼屋。”
见状,陆神不由犯愁,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几岁的小女孩,会对鬼屋这么感兴趣?
这是性子随了他?
正在陆神纠结着,该怎么说服萱萱时,鬼屋里的工作人员,突然吼了一嗓子:“里面有人被吓出心脏病了,医护人员快过来。”
这个游乐园的规模很大,也有各种比较刺激的项目,所以为了安全,园方专门配备了几名医护人员,在听到这边的动静后,立马就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赶了过来,匆匆进了鬼屋。
看着这一幕,陆神不由苦笑回头,劝道:“看吧!里面真的很吓人,都有人被吓出心脏病了,咱们不去了好不好?”
萱萱很认真的想了想,在看到几名医护人员,抬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男子出来后,这才点了点头,一脸晒然的答应了陆神的提议。
而陆神的双眼,此时则落在那名年轻男子的身上,久久不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