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枫真的很不想回答。

老祖宗们的情感纠纷却要他这个后辈来作答，陆枫就算是知道答案都不愿意答话，而且最根本的原因在于，陆枫还真知道这个答案。

“前辈，晚辈能不回答吗？”陆枫小心翼翼的道。

已经从癫狂状态回到了雍容状态的玉清冷笑一声，右手随手拈起床边的一枝花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道：“你觉得呢？”

心中哀叹一声，陆枫在心中暗暗的叫祖师长空小小的诅咒了一下，然后正了正身形道：“好吧，晚辈确实知道答案，前辈是想听好听的还是想听糟心的。”

“都说吧。”玉清放下了手里的花，神情有点儿萧索，“当初我伤够了他的心，让他伤伤我的心也好。”

“自始至终，祖师心里最重要的只有前辈。”陆枫心中轻叹一声后一脸郑重的道，“莫前辈和洛前辈只能算是知交，只有寒雪仙子是例外。”

“原因？”玉清闭上了眼睛，其实玉清知道原因是什么，只是她并不想自己去承认。

“祖师飞升成为大罗金仙后，向前辈三次请大婚，可前辈都拒绝了。”

“仙妖恋！”玉清睁开了双眼，满脸的苦涩，“仙神两界本来就禁止爱恋，更何况还是仙妖之恋。长空敢蔑视一切，可是我……我真的做不到。”

“三次遭拒后，祖师心灰意冷，除了四处游历和偶尔回门派指点下后进外，就只对斩奸除佞还有点兴趣了，直到后来碰上了寒雪仙子。”陆枫缓缓的道，“前辈您不敢打破世俗，可寒雪仙子敢，可惜的是，祖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邪帝出现，后面的事情就不用晚辈说了。”

“你的意思是……”

“寒雪仙子死，前辈又不愿与祖师白头偕老，祖师与其说是和邪帝同归于尽，不如说是心死。”

玉清沉默了，半晌后，玉清挥了挥手，很快，大门自动开启。陆枫和玄寒齐齐起身施了一礼，然后就倒退着出去了。

“失望吗？”莫问从后面的屏风转出来道。

“只恨当时的我太懦弱。”

“我现在也恨我当时太懦弱，可是又如何呢，过去的事已经是过去了，死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了。”莫问叹道。

“你掌管鬼界都不能关照下长空的魂魄吗？”玉清猛地提高了声音道。

“我只是保证鬼界秩序不乱而已，真正掌控魂魄的，是轮回台。”

丢下这么一句话，手一挥，一扇大门凭空在莫问背后出现。回头看了玉清一眼，莫问暗叹一声何苦，转身就走进大门消失了，随后，大门也迅速化作光点消失。

还好，那个花妖没有将陆枫和玄梦送到大街上让人去围观，而是送到了云山派驻地的院子里。

挥挥手让吃惊的云山派众人退下，玄梦跟着陆枫到了炼丹室。

一进炼丹室，陆枫当即就走到一个装好了药材的炼丹炉前点火开始炼丹，而玄梦则是一头瘫坐在陆枫休息的矮塌上，冷汗涔涔而下。

当陆枫炼好了一炉丹药后，擦擦手看着张成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玄梦姑娘有些话要说。”

听了陆枫的话，张成犹豫的看向了玄梦，见玄梦点头，张成二话不说就招呼室内的云山派弟子都退了出去。

“缓过来了吗？”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擦玄梦还在冒冷汗的额头，陆枫关心的问道。

玄梦一惊终于回过了神来，看着陆枫给自己擦脸，没来由的双颊一热，赶紧的扭过头去道：“没、没什么了。”

“汗都滴了一地了，还说没事。”将毛巾放在架子上，陆枫转身去倒了一杯茶过来递给玄梦，“喝杯茶吧，压压惊也好。”

“你没事吗？”一杯茶下去，玄梦终于缓过神来了，“没想到玉清妖王的气势这么惊人，只是一点点，就让我……”

“没看到我一进屋子就炼丹了吗。”陆枫苦笑着道，“庆幸我们玉清派的功法很好，我勉强做到了心如止水吧，也庆幸玉前辈就是问个话而已。”

“这一炉丹药没事吧？”

“看药材吧。”陆枫也没太大的把握，“药材好出的品质就好，药材不好我师父来了都没辙。”

陆枫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端着坐到了玄梦的旁边，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茶杯里的茶水出神。玄梦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空空的茶杯再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发觉天色已经开始变暗，玄梦终于开口轻声道：“我、我要回去了。”

“嗯。”陆枫点点头，想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那个、那个寒玉精金我会尽快凑齐送过来的。”玄梦有点儿结结巴巴的道。

“……”陆枫点点头。

炼丹室内的气氛越来越尴尬，终于，玄梦忍不住了，站起来将茶杯放好后道：“我、我走了。”

陆枫也站起了身子，想开口，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我走了。”

拉开房门，丢下这么一句话，玄梦刚一迈步差点打了个趔趄，稳住了身形，微微回头一撇，眼角的余光扫到陆枫似乎要走过来。心头莫名的一急，玄梦如同落荒而逃般的消失在了陆枫的视线里。

“我这是怎么了？”看着玄梦消失，陆枫蓦地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不禁摇了摇头在心里自嘲道。

冲进了云山派给自己安排的房间，玄梦将门关好，然后后背将门死死的抵住，这才发现心“咚咚咚”跳的极为厉害，摸摸脸颊，这才发现脸颊也烫的厉害。

“我、我这是怎么了？”玄梦心慌的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旦和陆枫独处久了，玄梦就会发现自己的心很慌，很想离开陆枫的身边，但是，当自己想离开的时候，一双脚却经常迈不动。

就在玄梦躲在房间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妹子，在不，哥来看你来了。”

“哥哥他怎么来了？”玄梦心头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