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琼华郡主到了西凉之后,封江逸还是不停的命人抓她,在一次意外袭击中,慕容靳出手救了她,可笑的是琼华郡主不管这是否是阴谋还是真的是爱情,就嫁进了慕容府,由于裴家本身就已经覆灭,慕容老夫人所谓相当不满意这位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进门,
还是从东秦过去的,哪怕长的再如花似玉,终究是红颜祸水!最终只允许琼华做一个侧室,天天欺软怕硬,琼华郡主是多么高傲的人啊,委身在慕容靳身边,不到一年便娶进了门当户对的正室妇人。直到后来,琼华郡主才发现,原来慕容靳会救她,会不介意于她的身份娶她,完全是为了她手中让人听了都闻风丧胆的琼玉楼。
她绝望之后想要逃走,却发现已经怀了身孕,原本以为靠着孩子,这个男人多少会念及她无功劳亦有苦劳,没想到生下孩子后还是被无情的抛弃,所谓的女儿,也被当做收买朝廷的工具。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便是没有将慕容家在我和我娘身上的苦让她们一一偿还。”慕容流苏说话的语气开始变小。
“那你娘呢?”琉楚跟锦凉都说她长的像琼华郡主。
“有人说,她被慕容府那个老妖婆活生生打死了,府里的确是有她的灵牌,可是我相信,她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可是,我却要比她先走一步了..!”她抬起头,言语有些偏激,“流苏!流苏!答应我!替我报仇!这..这里..”慕容流苏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纸“这些是慕容靳私下勾结党羽和徒众,意图造反的证据,以及我娘身边的嬷嬷写着我娘受到的一桩桩一件件被折磨的苦,你..你一定要帮我!”
流苏颤抖着,她一目十行,那些被折磨的字眼让她的眼睛渐渐湿润,她摇着头,不说话,
“你太心软了,封子陵和锦凉是什么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世间万物,根本没有什么是善良的,”慕容流苏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药丸,“你身上已经中毒了,你知道吗?”方才听流苏说琉楚要将她送给封江逸,她就已经知道不简单了。
“如果你落到东秦皇帝手里,你的下场就是被床笫之事折磨致死。他多爱我娘啊哈哈,简直是个失去理智的疯子,而你现在除了帮我,你无路可逃了,你将这个吃下去,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慕容流苏本人。”
这个药丸吃了之后,可解任何毒,而知之后你的血液,不用受到任何痛苦,就可以帮任何人解毒,也不会中任何人下的毒!这是两个国家,只有慕容流苏才能做到的!
“你太心软了,你以为他把你送走了就没事了吗,你逃走了你身上的毒也会毒发,你会全身僵硬发麻。在原地等着他抓你回去,而你若是乖乖入了宫,他还可以命令你做任何事,以后便是跟我一样,做任人摆布的狗!这个世道,你善良又什么用,只会被人欺压在脚下,你眼里所谓的情爱,正是他人手里的一把刀!毫不犹豫的插进你的胸口,还得你自己舔着伤口!你可以不答应,那你便当我只是给你解毒,黄泉路上有你陪伴,我未必会寂寞!”
慕容流苏的语气软软的,没有任何强求的意思,满带欣慰的脸上嘴角开始流血。只见流苏冷静的将药塞进嘴里,然后将那叠厚厚的纸塞进胸口内袋。眼睛里是愤怒的情绪,
她拿起慕容流苏的剑,就要往自己手上割,怀中的人立马用尽全身力气阻止,紧握住她要割腕的手“没用的,我的毒,必须以毒攻毒,你的血是干净的,玷污不了我,不需再白费力气了。”她的眼神很坚毅,甚至不再带有求生的欲望。
她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一个小小的南箫,像口哨那样大小,直接挂在脖子上显得极不起眼,她让流苏拿着“琼华楼,见此南箫如见人。它还有一个,是可以驭蛇,可是,我终究学不到了,需要你自己钻研了。啊--”慕容流苏蜷曲着身子,整张脸不停的扭曲着,那万虫噬心的模样再次勾起流苏的泪水。
“不要,不要这样...不要!”虽然素未闻面,虽然萍水相逢,但是流苏的心里却觉得与她是同生共死。
“过几日的百花盛宴,慕容靳会以一个假的慕容流苏带上皇室大殿,我要你,以解毒的方式,揭穿他!以我的身份,回去,回到慕容府!为我..为我报仇!”她再次用尽全身力气,整个身子坐起,一脸痛苦的握住流苏的手,“从今以后,你就是慕容流苏!你不要心软,除了琼华楼你可以信任,假的慕容流苏旁边会有琼华楼的人,也是你以后的丫鬟,你只要给她看,她就会毫无条件的相信你是慕容流苏!她就会站在你身边,”
流苏闭着眼睛,泪水不停流出,她还是不愿意看到,这么一个女子,死在她的怀里!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够可怜了..明明已经够可怜了!!
“流苏,你最大的弱点,就是不够狠毒。人啊,是不能够有情的,像我,我也是个坏人,不过是博取你的同情,去教唆你为我报仇,你若是不为我报仇,那你剑下亡魂的我,便将死不瞑目!”
说完,慕容流苏的手迅速用力,将两个人握在一起的剑,刺进她的胸膛,那惨不忍睹的脸上看着流苏不可置信的脸,得意的笑开了花,胸口的血如同一朵鲜艳的海棠花,绽放在流苏的衣服上,那一刻,流苏才知道,什么叫做彻底的绝望,彻底的崩溃。
不知道哭了多久,天上的雨也没有再下了,一阵阵风将流苏脸上的泪痕吹散。她抽出剑,慢慢的用衣裳擦拭着,尖锐的剑仿若削铁如泥,她用周围的杂草将慕容流苏盖住,突然,她的腰间掉下了半块玉牌,上面刻着无法看懂的字迹,流苏擦了擦,装入怀中。随即慢慢走下山去,
等再次回来之时,流苏手中是带着一把火把,脸上不似来时那般脆弱,浑身摔的是伤的她将手中的火把用力一丢,那杂草中的火势顿时蔓延起来,哪怕还是带着雨滴的湿润,因为火油的缘故都可以燃烧的飞快。
浓烟中,流苏慢慢转身,既然是你的一面之词让我是这个身份,那么从现在起,流苏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我--慕容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