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嘛最重要的是人脉,人脉广了,那生意就来了,流苏情愿做一个满身是铜臭味的人,也不要做一个勾心斗角令人厌恶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她时间不多,太子妃而已,如果没有这个太子妃头衔的话便不会再有伤害,可是她现在不能贸然出手,她不知道太子妃的头衔能保她多久,她若是把握的好,这个头衔依旧能让她在府中待上几年。
流苏放下手中的笔,桌面上平铺的纸里隽秀的字迹让人十分舒服,今日她一身仙纱淡紫长裙,白色渐染,头发松松的挽成双平髻,垂着几缕发丝在胸口,头上的珠饰不多,各边别着两支白花瓣的花朵斜斜髻着,一支东珠点缀的长流苏簪子垂在半空,未施粉黛也面如芙蓉,朱唇欲滴,透出超出年龄的别样妩媚。
她细心的将写好的叠好,随即让折月送信,而她跟惜花便屁颠屁颠的爬墙出去了,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爬的浑身脏兮兮的,当她用尽全力刚爬上墙头的时候,却发现惜花已经在墙的另一边了,她不禁忍不住扶额,那花容月貌下带着半丝无奈,我也想学武...
惜花看着那模样不禁想笑,碍于流苏的面子生生模样笑出,顺手搭了流苏一把,才幸免她没有摔了个狗吃屎的下场。
之后两人便小摇小摆的上了京城的大街。
夏日浅阳落进窗里,有飒爽的风陡然拂入,带着草木青香的风吹散了一室的沉水香,那纤长白皙的手指宛若没有经历过任何磨难光滑似雪,手上平白无故的抓住了一张纸。
凤连袂看了看桌上的漏克壶,已经临近上昼,他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丝若有所思的浅浅弧度。随即将纸放在烛火之中,“殷离,本座出去片刻。”他慢条斯理的说道,眸光幽邃,让人不能有一丝质疑。
明明知道那个女子没什么好事,但是他偏偏就是喜欢自投罗网!
到了西湖之上,明明是一艘低调的无人会注意的船,偏偏一粉色手绢绑在船帆上引人注目,不知道的还以为此船求勾搭。沧雨顿时感觉主子的脸都黑了,这慕容三小姐什么心态,即便是暗号也不能如此明显吧。
船舱之门被拉开,里面的舒适让凤连袂稍稍舒心,西板船壁正中是骨柏楠镶心桌几,上置香炉,燃着的是贵重的鹅梨沉水香,一只三彩双鱼瓶上插着时令鲜花,都是贵重的东西,桌上已经放置好了棋局,好似就等着瓮中捉鳖。
“你怎么料定本座一定会来?”他与慕容流苏不过见过几次,很显然,慕容流苏已经明白了他的喜好。除了门口的那个粉红帕子。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非有好事我怎么敢请您呢?毕竟靖安王日理万机。”她没有行礼,只一身淡素的衣裳便显得她身形纤细,愈发显得她容色姣好,她手中泡茶的技艺让凤连袂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只见她左手轻倒,恍惚间,茶杯上便现出一朵精致的花转而消散。
只见眼前的男子举止优雅,温润如玉,即便是人已经站在此处,却依旧是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甚至是冷漠,仿佛若是没有给他满意的答复,那下一秒将是比任何人都狠辣。毕竟,谁人曾入过他眼?
凤连袂坐下,眼神若有若无的看向外面的江景,船是顺江而流,淡淡暖风吹来亦能卷起他起伏的眼波,他是多久未曾出来了?坐下的他随即捡起一枚棋子,便往外一丢,随即一片大的水花响起,连着船都有动荡。
一声声响马上消失在湖里,流苏皱眉,头马上便探出去,“我们被人盯上了吗?”可是船的四周,哪有有能让人躲的地方?
“无。”凤连袂手中拿起流苏刚泡好的那杯茶,眼中兴味之色更浓,薄情的嘴边勾起魅诱的轻笑,看来她并不知琉楚在她身边派了多名暗卫保护,可是琉楚呢,琉楚是因为什么,才会如此费劲心血在她身边安排这些人手?
流苏再次坐回位置,在未摆上棋子的棋盘上铺上了一张纸,那计划一目了然,如果想要打造属于自己的产业,就需要先从餐饮业入手,毕竟达官富贵人数居多,但是如果没有人脉,将会弄巧成拙,“之前我们在东秦那边的春风楼,我们在这边弄上一个跟春风楼一致的规矩,您觉得可好?可惜我不知道春风楼的掌柜是谁,不然肯定可以跟他洽谈。”
凤连袂并未看纸上的内容,移目看向慕容流苏,虽然见惯了天下美人,此时也不觉得慕容流苏姿色倾城,但是这份难得的亲近,就感觉此女子不属于这个脏乱的世界,却能与自己孜孜悠然的交谈,他再次抿了一口茶,打断她的话“本座凭什么和你合作?你觉得,本座缺银子?”
慕容流苏的身世本身就带着迷离,他是有意接近,那她呢?她是为了什么?
这句话,原本是像冷水般泼下来的话,他眼中的精光闪了一下,声音魅诱性格,带着一种让人迷幻的恍惚。
而在流苏看来却是理所当然,他的确不缺银子,与他谈合作简直是天方夜谭,现在自己能有什么实力跟他谈这个条件,在她思虑之余,凤连袂已经将桌上的纸抽开,一个黑子便下在棋局上,“等你什么时候抛掉太子妃这个包袱。那本座便什么时候与你合作。”
是啊,现在的她还是未来太子妃,如果他与太子向来是不合的,那么自己不就是完全是奸细了吗?自己一开始怎么没有去查过这个问题。她笑,那笑是脑海云开雾散,原来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你不说,我也会抛开的。”
她说的如同落子这般坚定,白子与黑子相称在棋盘上,那黑子停留在半空,空气在棋盘之间流转,“慕容流苏,你可知道,太子妃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