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筷子短一点的黄鳝一条条躺在浅水里,这、这是化骨蛇呀!我拼命地伸手去抓!抓呀!抓!一条五万元、两条十万……
抓到了一百条,我就有七十五万,两百条我就能买房了,突然所有的黄鳝变成了穿裙子的黄鳝,不!不!我不要雌性的黄鳝,我要雄性的!
就是这么一想,所有的黄鳝身体变得巨大无比,一个个张着大嘴扑了过来,锋利的细牙齿,恐怖异常……
“啊!”
我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只感觉浑身是汗,真像是去爬山涉水抓黄鳝似的,看了看手机,才六点多,再睡一会吧!
可惜不管我怎么闭上眼睛,平静心情,可就是再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化骨蛇,突然想到,二十厘米长的化骨蛇,有雌有雄,我怎么分辨雌雄呢?
他妈的!真是要被这雌雄问题弄疯了!
于是穿起衣服,开始查找,这蛇的雌雄就好分辨得多了,尾巴‘雄长雌短’,头部‘雌圆雄三角’,至于抓起来看雌雄器官,我估计是没有那个胆量。
又学到了一点东西,我很是得意,更是没有睡意,干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对于我这样没有家的单身汉,外出其实和在出租屋是没有区别的,甚至更喜欢去酒店里住,毕竟根本不用打扫卫生、叠被子。
我花了五分钟就收拾完毕,手机充电器、身份证,两件速干短袖、袜子,全部塞进平时爬山的背包里就行。
没事干的我又只有躺回床上,关了灯,在黑黢黢的夜里瞪大了眼睛,突然想起了我妈。
二十多年来,我就没有见过她几次,虽然我几次问老爸他们离婚的原因,却都被一声叹息答复了,我也不是没想过去看看老妈,但老爸说她已经再嫁了,就别去打搅人家的生活了。
人家?那是我老妈呀!
有时想想她都不主动来看我,真是心硬呀!于是就在这种犹犹豫豫中,一年一年过去了。
“唉!”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打开灯坐了起来,还是不想那些烦心事,打打游戏多好呀!
一玩起游戏,的确是四大皆空,现实中的任何事情什么都是浮云,只有那个在游戏里中无所不能的自己……
来电显示一次次地出现,是宋元明,然后是文竹,最后是李老板,我都没空去接,直到游戏结束,才打了回去:
“文竹,怎么说?”
“你他妈再干嘛呀!怎么不接电话?我是告诉你一声,昨天那些东西,被那个干瘦的中年人拿走了。”
“嗯,知道了,哦!对了,能不能帮我进一双徒步鞋,嘿嘿!诺瓦的就行,什么要两千?这也太贵了……”
我心情愉快地和文竹预订着早就想买的户外用品,等抓化骨蛇回来,买房子的钱估计是没想头,但是放手买一些东西还是可能的。
随后,我也没有回大青猴、李老板的电话,背起包直接去到了‘李氏药铺’。
折叠的仿木钢质门打开了一扇,里面隐隐传来的说话声,我看了看店铺旁的一辆皮卡车,后兜盖的严严实实,这应该就是那位彪哥去租的皮卡车了。
刚一走进去,就听得宋元明尖利的声音:
“……有其租车还不及买车,所以钱又有点不够了,要不你再弄三万来?”
真是生活在经济社会,走到那都能听到‘钱’在怒吼,我脚步一停,正要转身走出去了去,却被李老板看到了:
“嗨!九日!你可来了,你要是再不出现的话,我可要去报警了,我的钱被人携款逃走了。说吧!我让你管钱,你怎么放手让老宋买东西呢?”
“我、我……我昨天酒喝多了,就被他忽悠了。”我真不知怎么说,只能把责任推到了喝酒和大青猴身上。
“我怎么忽悠你?是你一定要把钱拿给我,然后你要去睡觉的。”
“是你趁我喝多了骗我的。”
就在我和宋元明互相推诿着用钱的责任,宋元明的手机响了,他一看笑了起来:
“嘿嘿,我那侄子程雷来了,我去接他!”
看着春风得意的宋元明跑了出去,李老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哼!让你管钱,你还真以为是我怕用现金不方便吗?呸!我才不不管你们方不方便的!唉,我是让你把钱管住,老宋的手太散了,这些年他也赚了不少钱,可反而是把老家的房子卖了,你说什么原因?”
“是不是好吃懒做呀!”我想起大青猴‘啪嗒啪嗒’吃东西的声音。
“吃能吃多少?说懒也不算懒,他有一个女儿,还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不容易呀!一个大男人带这一个女儿,现在听说已经读大学了。”
“那他是赌博?”
“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两年我没有和他走得太近,知道的不太多,但我就记得他有钱时候,那个糟蹋钱呀!”
“我说过他有次找药一次赚了三十万吧!嘿嘿,当天吃饭喝酒唱歌,就弄出去了三万多,嘿嘿!在歌厅中,见到陪酒女孩就发钱,五百一千的发,拉都拉不住。”
“哦!想不到,他还有这么豪爽的一面。”
“得了吧,他的这些糗事我就不再说了,你给我管好钱,这次我看他很急切,真不知他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老板说得有些忧心忡忡,点了一支烟,扫帚眉紧皱,我也不知说什么好,左右一看,没有见到药柜旁的配药师,便无话找话地说:
“咦?怎么没见张姐她们?”
“没看到大门上的告示吗?休息两天,唉!这老宋找来的人,也不知秉性如何?还是相处一两天再说吧,省得我开始坐诊了,他的脾气出来要走,那岂不是还不及现在就关门呢?”
说话间,宋元明领着一个矮瘦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带着眼镜,脸色苍白,要不是宋元明早已说过,是他侄子,大学毕业了五年,差不多三十岁了,让人一看还以为是中学生呢!特别是那套运动服,不就是学校的校服吗?
“这位是李老板,以后你就听他的了!程雷,我侄子。”
宋元明亲热地拍了拍程雷的肩膀,向李老板做着介绍,却不想程雷似乎没有看到站起来的李老板,四处看了看说:
“电脑呢?叔,要是没有电脑,我现在就回去!”
哦!居然是一位网瘾大咖,估计眼中除了电脑再没有什么了。
“你、你经常玩的游戏是什么?”
作为一名游戏爱好者,我可不愿错过这种和网瘾大咖的接触机会,到底是什么样的游戏?能够让一个快三十岁的人,看着像十七八岁的男生,难道是心态好,人就年轻?
眼镜后微突的眼睛瞥了我一眼,根本不搭理我,然后继续盯着宋元明,估计是要他兑现电脑游戏随便他玩的诺言。
“这、这里面有一台,你去看看!”
李老板的脸色有些不好,本想找一个能够挂羊头,同时还能兼职保姆的长工,但现在看来是请了一位老爷回来了。
眼中只有电脑游戏再无其他,这是一种怎样的境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