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瞎胡闹!”
吴教授骂了起来,看到张克勇小跑着回来,给张一鸣喂了云南白药散,再次安排道:
“快去配一剂三黄泻心汤,唉!要是有犀角的话,用犀角地黄汤的话效果会更好!”
“我有犀角!”
随着这沉稳的声音,身材魁梧的木庆雷走了过来,也不等吴教授说话,对着身边的随从说:
“元风,去!把家里的犀角拿来,哼!我早就和张一鸣说了,少喝这种补酒!”
“先去熬制三黄泻心汤,等犀角拿来再说,”
木庆雷说话间似乎还看了我一眼,被我睁圆着眼睛瞪了回去,而吴教授也没过多地理会他,反而再次叮嘱了张克勇一句。
而我则是寻思着,现在宋元明还没有回来,等会再打一个电话,要是他还被野狗追着,我就要揭穿木庆雷的面目了,包括昨晚上的事情。
“补酒不是不能喝,但是要看什么情况,这小伙有一定程度的气虚,并无阳虚、淤血之指征,而峻补之人参、温阳之鹿茸,再用藏红花化瘀、白酒之活血,导致血循鼓动,当然和他喝补酒过量也有关系!”
皱着眉头的吴教授再次号了号脉,沉吟一会,顺势又开始讲课了,而这时张克勇的三黄泻心汤已经端来,接过木元风拿来的犀角,再次去熬制犀角地黄汤。
喝下三黄泻心汤的杨一鸣,总算把眼睛睁开了,看到木元雷竟然想站起,结果一使力,脸色一变,刚刚喝下的药水和血混合在一起喷射而出。
“哎呀!不好,这、这出血量有点大,你们抓紧找车送医院。”
吴教授叫了起来,然后看到木庆雷有些质疑他甩包袱的表情,很冷静地说:
“放心,我会安排学生和你们去,陈飞你叫上几个同学,和张克勇一起陪着病人去县城,一定要讲清吃过的药,我的诊断……”
看着吴教授有条不紊地安排,木庆雷急忙去开车了。
我心中不由暗笑,这张一鸣还说今天要将穿山甲拉走,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那么放在车上的穿山甲会不会死呀?
“唉!年纪轻轻吃补药,这不是补药,而是毒药呀!”
看着两辆车拉着杨一鸣等人驶向了盘山公路,吴教授叹了一口气,然后安排华雨等人坚守看病的阵地,背着手走了回去。
而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想看看那瓶泡酒,可转身一看,却发现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酒瓶不见了。
我正要开口问华雨,却闻到了一股酒香,伸头往铺了红桌布的桌子下一看,只见宋元明正抱着酒瓶喝呢。
“这不能……”
没等我话说完,上身只穿了一件T恤,裤子被撕得絮絮缕缕的宋元明打断我的话说: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担心,来!扶我回去。”
还别说,宋元明消瘦的脸颊,一夜之后似乎只剩一张皮贴在上面,显得眼睛特别的大。
我立刻想起了那神奇的银针刺身的动作,难道还真像武侠小说中讲的,施展之后有后遗症,不过当时大青猴手握哨棍,还真有一点大闹天宫之势。
“好的!来……”
看着我变魔术般从桌底拖出了宋元明,华雨一看就笑了起来:
“宋叔,你这是从哪里钻出来呀!嘿嘿,难道是桌子底下有溶洞?”
这种无情的打击,不但让原本就精神不济的宋元明脸色一黑,就连我都有些脸上挂不住:
“华雨,你怎么这么说话?好了,我们走!”
似乎被我怼了一句,华雨有些歉疚,在我扶着大青猴走到寨子中的时候,他大叫起来:
“我昨天晚上听主任说,这里有个蝙蝠洞,里面好像有暗河,要不要我带你们去呀!”
听到这话,宋元明和我的脚步一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
原本宋元明带着潜水设备来,就是听那位詹老医生说过,可能在瓦土寨附近有地下河,里面的温度在冬天会比地面的温度要高许多,应该会吸引化骨蛇去那些地方。
因此现在听到了‘蝙蝠洞’的存在,委顿的宋元明一下就振作起来,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叫华雨到我们居住的地方细谈。
“华雨,什么蝙蝠洞呀?等会中午的时候,你过来讲讲吧!”
“好嘞!但是你们要带上我,否则……”
不理会华雨又在乘机提要求,我扶着宋元明慢慢地走着,走了一段路,实在忍不住不由好奇地问:
“猴叔,昨晚你躲在哪儿才没有当了野狗的点心?”
“哦!我太累了,睡醒了再说吧!”宋元明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将喝完的泡酒酒瓶递给我说:
“你不用扶我了,去寨子里的小卖部把这酒瓶灌满,嘿嘿,我还真是运气不错,一看到你,就发现了这瓶酒,简直就是为我准备的。”
“你喝了不会有事吧?刚才拉走的那人就是喝了这补酒大吐血的。”
我有些担心地问道,毕竟宋元明一出事的话,我们抓化骨蛇的事业就只能停止了。
“我现在正是气虚之时,身上还有一些跌伤,这酒正是适合我。”
“是不是因为用银针刺的后遗症?”
结果我这话一问出来,宋元明直接扭头就走,根本不回答我,弄得我拿着空酒瓶犹豫起来,是听宋元明的话,像个小弟般替他打酒?还是干脆回去不理会他的要求?
天人交战了一番,我还是去打酒了,自我的解释是为了五万元一条的化骨蛇着想。
但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宋元明下午一醒来,听我说了蝙蝠洞的事,立刻就爬出了帐篷,手一挥,很有连续作战,轻伤不下火线的架势说:
“九日!你去把华雨叫过来,我详细问一下他,等会我们就出发!他妈的,这次得把装备带齐全了。”
“大青猴,要不你休息一天呗?我看你的气色有些不好,对了,你有没有被野狗咬到,要是咬到的话,可得去县城打狂犬疫苗!”
“哎呀!真是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怎么像女人一样啰嗦,命是我自己的,难道我会不爱惜吗?我没事!嘿嘿,当然是这药酒有劲呀!”
自己的一片好心,居然被说成是女人,我头一扭就走出了木屋,看到彪哥在轻轻地活动手臂,看来恢复得不错。
“彪哥,你去劝劝老宋,让他就休息两天吧?”
“嘿嘿,他一个成年人,是否休息自己做主。九日!你是要去找华雨吗?替我看看许教授在不在寨子门口?我这手应该换药了。”
彪哥很冷漠地说着宋元明的事,对自己的断臂的恢复倒是很关心。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别人的生死估计还没有自己能否看一场球赛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