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钱，我往前追上华雨、宋元明两人，有些讪讪地问：

“这夜明砂价格怎么样呀？你们谁知道？”

这话问出去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作为一个寻药者，当然应该熟知各种中药材的价格，否则怎么以寻找中药材为生？

但是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夜明砂、五灵脂、望月砂、人中黄的价格，虽然都知道它们和各种粪便有关。

呵呵！夜明砂是蝙蝠的干燥粪便：五灵脂是复齿鼯鼠的粪便；望月砂是野兔的粪便；人中黄是甘草末放在竹筒中，在人粪坑里浸渍而成。

嗯！都是味道满满的药呀！不过名字真的很有灵丹妙药的意蕴！

“估计十多元一公斤吧！关键真正能用的夜明砂，必须是干燥的，你看看这些都已经沤成肥料了，谁还会要？”

“呵呵！晒一下还是能用的！”

“宋叔，你这就属于不良商贩的做法了，中医就是毁在有你这种想法的供货商手上！必须是天然阴干的，才是最有效力的夜明砂，这些只能说是蝙蝠屎！”

看来一向直爽的华雨还挺记仇，就着宋元明的话开始报复地呵斥起来。

却不想还真是歪打正着，毕竟宋元明和我都是寻药者，也可以说是中药材的小商贩了，宋元明居然被扣了一顶‘不良商贩’的帽子，真是笑死人了。

“咳咳咳！”

宋元明咳了几声不再理会华雨，小溪的水居然变深了，让我们不得不上岸，踩着蝙蝠屎往里走走！

看这小溪的情况，上游的水量居然比下游的水量还大，估计是小溪在往下流的时候，溪水不断地从岩缝中流走了，于是便出现了下游水小，上游水多的情形。

在蝙蝠屎中艰难跋涉了几十米，突然蝙蝠屎没有了，我不由好奇地打着仰头四处照看，这时才发现这里的洞顶在头灯的光柱下，居然是模模糊糊的。

这样说来岂不是有五六十米高！

“哈哈哈，真是太宏伟了，这应该算得上是洞穴大厅了，九日，那么你们的勘察任务也就可以结束了。”

果然！华雨开始学着宋元明叫我的绰号了，大声笑着还挺关心我借口勘察的工作，其实我那管什么壮丽的洞穴，我关心的是化骨蛇在那里？

笑声在洞穴中回响，我看到宋元明打着手电四处查看，发现有大片的零星小溪，脸上露出了笑容，看了我一眼说：

“我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等会再往前走！”

话音未落，突然一阵扇翅膀的声音传来。

然后一团巨大的黑影飞了过来，似乎突然飞进手电筒的光网中，有些措不及防，略一停顿，一个黑影掉了下来，然后空中的再次响起拍动凌乱的翅膀声音，那团巨大的黑影瞬间分崩离析。

“是、是什么东西？”

华雨嘴里叫着，居然有胆量打着手电筒过去，看那掉落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学医的人就是胆大、冷静呀！这点我不得不佩服。

“是一只奇怪的生物，你们来看看，是死的！哦，居然能带着这么大的动物飞行，看样子是蝙蝠群，可没听过蝙蝠有集体搬运食物的行为呀？”

我和宋元明淌着水走过去，看到水中和兔子差不多大的动物，身体像一只大老鼠，可脑袋却像鳖一样，看那微微张开的嘴，里面有细密的牙齿，看着让人生寒。

“是大老鼠吗？”

我有些惊恐地问道，又想起了刚才那个误入巨大生物世界的故事。

“不是，这脑袋不像，唉！别管那么多，反正是死的！你们有没有发现，看来里面的空间应该更大呀。”

宋元明语气淡然地说着，似乎再奇怪的生物、会协同搬运食物的蝙蝠，都让引不起他任何的惊讶。

估计只有一只巨大的蚊子将它利剑般的口器戳进他的身体，他在临死的一刻估计才会惊讶。

“好了！就地休息，华雨守着装备，我和九日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拍摄的东西。”

把背包都放在靠山壁一侧的干燥处，宋元明嘴里啃吃着压缩饼干安排着，身边是一大片蝙蝠屎环绕着，居然还能吃得那么香，我真是服了。

洞穴中微微流动的气流，不时搅动这里的空气，让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去，说明这里一直都有一股臭气，只是我们的鼻子有些麻木了。

华雨同样靠在石壁上吃着东西、喝水，很是惬意的样子，让我不由想起听过的一种说法。

那就是医学院的学生为了锻炼胆量，同时对恶臭、腐败不那么恶心，毕竟以后必然经常和这些打交道，要是一看到就吐，那还怎么救治病人？

于是他们经常没事就去停尸房里睡一觉，然后在别人解剖的时候吃饭，至于说不论在哪儿吃饭，都习惯把盘子里的肉菜，换做人体器官的相同部位，边吃边说更是他们经常玩的游戏。

我仰慕地看了华雨一眼，在腰间别了一把匕首，再握了一把开山刀，然后顶着头灯跟上了宋元明。

“嘿嘿！九日，看来你有点胆小呀！这种洞穴里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怕的？”

“那刚才从半空中掉下来的奇怪生物怎么说？呵呵，你别以为说一句死的就算完了，还有蝙蝠怎么会集体捕猎呢？而且显然是在这个洞穴中捕猎，因为现在外面还是白天。”

“那你说是什么动物呢？呵呵，这个世界上奇奇怪怪地动物多了去，等你像我一样干这寻药者干上十多年，你就不会再惊讶了。至于蝙蝠，它们又不来攻击我们，管它们干嘛？”

宋元明一副无所谓的口吻说着，同时蹲了下去，在小溪旁的泥地中扣挖起来。

“应该是就是大老鼠，变异的大老鼠！蝙蝠也可能进化出团队意识了，那岂不是说会有首领了？”

“呵呵，绝对不是大老鼠，你去拍照照片，等有网络的时候一查就行了，实在查不到的话，就去古书中找，比如《山海经》。咦？有了！”

宋元明嘴里和我说着刚才的事，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然后手臂一扬，我急忙看了过去，只见他抓着一条小黄鳝，惊喜地在小溪中清洗着。

“这、这是化骨蛇吗？”

我看那糊满泥土的暗黄身躯，差不多也就二十厘米左右，压低声音惊喜地问。

可还不等宋元明清洗出来，远处华雨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