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我放开华雨,准备坐起来的时候,心中的后怕如洪流般涌来。
刚才我可是从薄薄的岩石层上跑过来的,只要有一步慢一点,岩石层在我踩上去之前断裂,那么掉进汹涌的地下河中,被冲进地底的就是我。
这种想法让我不由浑身颤抖了一下,慢慢地坐了起来,看到那岩石层掉落,现在如同地狱入口般的大窟窿,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
原来救人会让人如此愉快!
原来在鬼门关走一圈回来的感觉是这么好!
突然小腿肚一阵剧痛,急忙低头一看,却看到一个圆鼓鼓兔子般大小的身体,那如同鳖一样的嘴正咬在我的小腿上,还不停地甩头,似乎想咬一块肉下来。
“他妈的,敢咬我!”
我嘴里骂着,抬起左脚蹬了过去,踢在那圆鼓鼓的身体上,一脚就踢飞了,让我不由暗叫幸运。
幸好我穿的快干裤比较结实,没有被撕咬开,当然更幸运的是这蛮蛮兽虽然头长得像王八,但是没有王八一样咬住东西不松口的王八脾气。
“哎哟!你、你把我扑倒了干嘛?”
华雨揉着肩膀坐了起来,一脸的埋怨,根本不知道刚才要不是我的话,他早就去地底龙宫做驸马了!
虽然做好事不留名是我一贯的脾气,但是对这富家公子的抱怨,我还是要点醒他的,否则我救了他命,还被他抱怨,这也太吃亏了!
“呵呵!你看看这边是什么情况?”
华雨伸头随着我头灯的光柱看了过去,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叫道:
“哦!原来这一片岩石层掉下去了,幸好刚才我们没有冒险走过去!”
真是要被他气得吐血,我这么薄的脸皮,总不能说‘是我救了你’!
“唉!”我只能叹了一口气,突然看到刚才咬我的蛮蛮兽,居然沿着岩壁下脚一片没有掉落的岩石层慢慢地走了过去。
咦?这蛮蛮兽不是眼睛不行吗?光靠耳朵就能判断出平时它们走的路不能走了?真是奇怪的动物,求生本能也未免太强了。
看着蛮蛮兽又走到了对面,我才反应过来,我们不是要抓一只蛮蛮兽吗?
刚才我扑倒华雨的时候,显然也将它扑倒在我的脚下,却被它咬了一口后踢开了它,想到被它咬的事,我拉起裤腿仔细看了一下,居然有一串细细的牙印,有几处已经破皮了,但应该没事。
看到我的动作,华雨伸头过来一看,关切地问道:
“你、你被刚才那只蛮蛮兽咬到了?这可有些危险,毕竟蛮蛮兽喜欢吃毒蛇,不知牙齿上有没有毒?”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有些紧张,仔细地看了看伤口,似乎并没有红肿的迹象,便自我安慰地说:
“没事!只是微微破了一点皮,就算是五步蛇的毒都没有问题。”
说完还站起跳了跳,根本没有半点的不适,这时远处宋元明打着手电走了过来,远远地就叫道:
“九日!你、你怎么过来了?刚才那……逮到了没有!”
听到他紧张的声音,我不由既好笑又自得,华雨在一旁,也不好得明说,便点了点头,戴在头上的头灯随着我的动作,光柱大幅度地动了起来,那边传来了宋元明压抑不住的笑声:
“哈哈哈!好!好!我把绳子拿回来了,要不我们就原路返回?反正原路的蛇群已经退走,蝙蝠群也不见了,呵呵!”
我知道宋元明是急于回去查看化骨蛇,毕竟我们来到瓦土寨的目的是为了化骨蛇,至于抓捕蛮蛮兽,也是为了甄别化骨蛇。
就在我准备同意宋元明的意见时,华雨在一旁叫了起来:
“那么不去抓捕蛮蛮兽了吗?真是可惜了!刚才咬了你一口的那只蛮蛮兽,被你踢了一脚估计是受伤了,现在追过去应该能逮到。”
这时宋元明走了过来,一见我们前面的大窟窿,再看看下面奔腾的地下河,立刻坚定地说:
“什么?九日被蛮蛮兽咬了,那可得立即出去,来!我看看!”
宋元明居然一脸的关切,要不是我清楚他急着回去看化骨蛇,还真以为他是关心我呢:
“我没有事,不过现在就算有绳索,不知你们敢不敢拉着绳索走过去,华雨,你……”
“算啦!华雨,我是本次探险的负责人,现在立刻出洞!”
那想宋元明打断了我征询华雨意见的话,然后拉着我走到一旁,看似是要劝说我,其实是让我将那四条密封袋里的黄鳝给他。
借着我头灯上的光,宋元明接过去大约地看了一眼,手不由抖了起来,显然以他的眼光,也判断出其中肯定有化骨蛇。
哦!真是让人振奋呀!
我不由碰了他一下,故意地叫道:
“猴叔,要不我们还是去那边看看,难说真能抓到蛮蛮兽呢?”
听到我这么说,宋元明眉头一皱,仔细地看了我两眼,然后点了点头。
呵呵!在金钱面前,既然我这个被咬的人都不在意,他们又怎么会在意我的安危呢?
这就是临时组建团队的弊端,大家互相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只有经济利益,既然你都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别人当然就更不在乎了。
我相信宋元明、华雨都是好人,只要我说有点不舒服,他们肯定搀扶着我原路返回。
可我真的没有什么不适。
直到我带着绳索再次爬到对面,在一侧的岩壁做了一个有安全绳围护的通道,看着宋元明、华雨走了过来,才感觉身体竟然慢慢地变僵硬了。
“嘿!嘿!九日!你怎么啦?”
“哎呀!他、他这是怎么啦?怎么晕了过去?”
我的耳朵听得见两人的惊呼声,但是眼睛却睁不开,嘴巴发不出声,这种感觉让我一阵一阵的浑身冒汗。
“唉!有点不对劲了!古话说‘洗身汗一出,人必死’!”
宋元明叹了一口气,说出的话却把我又吓出一身汗,努力地想叫出声来:
‘我还活着呢’!
可惜我耳朵并没有听到这句话,反而是听到宋元明沮丧的声音:
“真是不凑巧,如果刚才我们在那边,九日发病的话,我们能原路返回,可现在我们来到这边,谁也不敢背着他、拉着防护绳过去,唉!华雨,我们回去吧!”
这、这是要把我丢在这里的节奏呀!
我拼命地想动一下/身体、想睁开眼睛、想讲一句话来证明我还活着,却怎么都动不了。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