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负责数钱,穷人负责冒险赚钱,我在社会上这几年早就习惯了,因此我对木庆雷的话一点都不意外,忙着去车兜中整理背包,反而是宋元明不干了:
“木老板,不是说好一起进去吗?要是元风兄弟不知道你说的地方,岂不是又耽误时间?”
“哈哈哈!放心好了,那地方很好找!”木庆雷大笑起来,然后拿出烟分给众人,一副老板派头地说:
“既然现在化骨蛇如此值钱,那就尽量地多抓,反正这化骨蛇除了害人,没其他用处,真想不到这次还能去救人。”
大青猴嘴巴张了张,似乎还想劝说,却被木庆雷拍着他的肩膀说:
“老宋,你就不要顾虑太多,我在外面是防备有人看到车过来查看,放心吧!我这人做事很有原则,绝不会做黑吃黑的事,何况只有你知道化骨蛇能卖给谁,要是你不出来,就是再多的化骨蛇,吃又不能吃,我可不会做那种亏本的生意。”
话说到如此敞亮的程度,连我都觉得再说下去,还组什么队去抓化骨蛇?既然大家互不相信,那就不要合作了。
谁想大青猴居然执拗异常,沉吟了一会,盯着木庆雷笑吟吟的眼睛说:
“你不进去也行,不过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我把对讲机留在外面,有事你可得找人来救援。”
人的年纪一大,做事就前怕虎后怕狼,这都还没有进山,就考虑起出事的结果,这事不吉利呀!
“哈哈哈!放心吧!我就在这等你们,哦!还有,这些潜水器就不用带了,里面只有一股小溪流。”
木庆雷看到我背上了潜水器,好心地劝说着,我一看宋元明,却见他摇了摇头,反而过来把另一套潜水器也背了起来,然后不再理会木庆雷,跟着前面的三人往山里走。
往前走不了几步,就是茂密的树林,根本无路可以走,只见木元风拿着一把开山刀,一边往前走,一边砍去蔓生的灌木、藤条,嘴里还说道:
“本来有一条小路直通‘升官崖’的,但近些年没人去哪里游玩了,这些杂草几个月就会将道路遮盖。”
树林中密不透风,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更没有一丝风,让这亚/热带的早晨,温度很快就飙升到三十多度。
我这才走了几步,就觉浑身被汗水浸透,看看木元风、张一鸣、杨洲、彪哥就拿着刀、手杖和背着背包,我不觉怀疑背潜水器进去是否有必要?
回头正要和宋元明诉苦,却见他脸色青黑,眉头紧锁,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这不都开始寻找化骨蛇了,找到一卖钱,他就可以还债,他还忧愁什么?
“我看你们吃的、喝的都不带,难道很快就能回来!”
和我对视了一眼,走在最后的宋元明叫了起来去,却听到前面的张一鸣笑嘻嘻地说:
“嘿嘿,听木老板说,就是进去溶洞上午的事,还带什么吃的、喝的,走快点,今晚我们争取去省城吃烧烤。”
难道真像木庆雷所说,他找到了化骨蛇老窝,里面的化骨蛇多得抓不完?我有些不相信。
花了一个多小时走出了密林,沿着一座小山丘的边缘继续往前走,一路绿树成荫,一点都没有冬天的感觉,再加上这三十多度的温度,就算是酷夏也觉得温度高了。
前面的山峰高大起来,张一鸣的话很多,往南边指着说:
“往那边走一两公里就是边境线了,唉!可惜老缅比我们还穷,要是和美国的边境线如此紧邻,我早就投奔资本主义去了。”
这家伙就是叛徒的料!
我心中鄙夷着,忍不住叫道:
“想去美国简单呀,你先去老缅,然后再去越南,最后你就可以横渡泰国,直达美国了,我相信海上应该管得没那么严的。”
“哈哈哈!你这是要叫我去喂鲨鱼吗?我……”
“别说话!”就在张一鸣开心地大笑着,前面的木元风低声叫了起来,然后身体慢慢地往后退,弄得我们莫名其妙。
“快,我们爬到这山丘上,前面有野象群,哎呀!它看过来了,快爬!”
木元风紧张的话,一开始是压低了声音,诡异之极,最后却大叫起来,话音一落,他已经窜向了右侧的小山包,显然爬树都不安全。
‘嗷’
巨大的吼叫声在空旷地中震响,本来我还好奇地想看看野生大象是什么样?却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抖,这大象不是最温和的动物吗?难道也会袭击人?
等我前面的张一鸣、彪哥、杨洲疯一般地往山丘上爬,一副恐怖的画面出现在前面。
只见一头巨大无比的公野象,张开差不多有汽车引擎盖一半大的耳朵,昂着头、举着长长的象鼻、短粗的象牙冲着我们,飞一般地跑来。
大象的速度居然可以这么快!我一下有些吓呆了,身后的宋元明大叫起来:
“九日!快,把东西丢下往土丘上爬!”
真是倒霉!在瓦土寨的时候,是听说附近有野象群,却想不到居然会遇到。
如果是专门来旅游观看野象的话,那此刻的运气还不错,可我们却不愿遇到野象呀。
人在危急时刻的爆发力是惊人的,我根本没有时间解开背上的潜水设备,整个人就像什么都没背一样,冲上了小土丘,甚至比丢弃了潜水装备的大青猴还爬得快。
不过,大象也不慢,不知走在最前面的木元风那一个眼神得罪了它,野象居然也冲到了山丘上,吓得刚刚汇合在一起的我们六人连连后退。
既然是小土丘,退后的结果就是回到刚才的地面,那样的话,岂不是更危险?因为身后似乎也有大象的嚎叫。
“怎么、怎么办?”
彪哥颤声问了起来,原本吊着的左臂已经被他用右手托着,显然是刚才逃命的时候,根本顾忌不了是否会伤到断臂。
“别动!别动!大家别去和大象对视,那是在挑战它,哦!它不过来了,说明对我们的敌意没有那么大!”
木元风低着头,翻着白眼球偷看着十多米外站定的大象,低声地说着。
我却不相信愤怒的大象还会顾忌我们无辜、可怜的眼神,头一开始就没有低下很多,却看到大象不断地用脚使劲踩地面,巨大的振动连我们这里都能感觉到。
它这是要把对我们的怒气发泄到地面上,然后放我们走吗?
不对,前面的地面怎么开始凹陷了?
这个念头才出现在脑海中,我身体一轻,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我们六人随着草地往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