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燕王的阻拦,卫陵安只得无奈回府。离开时,他确定了好几遍白月兮身体无恙,这才稍微放心。
次日,叶一楠才听丫鬟说起白月兮自杀的事情。
“啧啧,卫陵安待那个白月兮也是真心,恐怕昨晚上是彻夜难眠了。”叶一楠磕着瓜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燕王和燕王妃简直是神助攻。叶一楠心想。想到他在大公子府邸被骂,叶一楠就想仰天大笑。
“那个白月兮,一定是故意自杀想要引起世子爷注意的。”莺歌没好气的吐槽,“一天天的,就她事最多。”
“你说谁事多?”卫陵安路过后花园,正巧看见叶一楠,听到两个人说起白月兮的不是,卫陵安按耐不住气愤,出来替白月兮出头。
莺歌连忙跪下,吓的全身都在哆嗦,“奴婢知错,奴婢该死。”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卫陵安。
卫陵安是出了名的冷漠也就算了,莺歌方才说的,是卫陵安最心爱的女子。莺歌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后果。
叶一楠微微皱眉。
“你是该死。”卫陵安语气狠绝。昨天晚上白月兮自杀,已经让他心情烦躁,莺歌这么一闹,更让他生气。
“看在世子妃的面子上。”卫陵安嘲讽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叶一楠,“那就罚你三十大板吧。”
三十大板!卫陵安说的轻巧,那么粗重的板子打在身上,一板都难以承受,何况是三十大板,岂不是得要掉莺歌半条命。
莺歌虽然害怕,却又不敢求饶。依照卫陵安的脾气,他可能还要再加二十大板。
“三十大板?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惩罚是不是太重了?”叶一楠看不下去,站到莺歌面前。
叶一楠丝毫不避卫陵安的目光。莺歌是替她打抱不平,否则白月兮于莺歌而言毫无关系,今日莺歌要受的,也是她造成的。叶一楠不可能看着莺歌受罚。
“你们倒是主仆情深啊。”卫陵安嘴角微微上扬,极魅的丹凤眼勾向叶一楠,薄唇微启,说出来的话却如同修罗一般。
“那你就和她一起,两个人各受三十大板。”
说完,卫陵安抛袖离开。
额间流下豆大的汗珠,一旁的莺歌疼的惨叫连连,叶一楠咬着嘴唇,硬是没有哼一声。
脾性倒是一如往常的倔。卫陵安站在远处,仔细观察着叶一楠。
待三十大板打完,两个人已经疼的昏厥过去,醒来的时候,叶一楠正趴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世子妃。”白鹭哭的梨花带雨,叶一楠原先就受过好几次伤,这三十大板打在身上无疑是雪上加霜。白鹭给莺歌上完药,叶一楠才醒过来。
“莺歌怎么样了?”叶一楠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关心莺歌的身体。
“奴婢方才已经给莺歌上完药,奴婢现在给你上。”白鹭哽咽。她小心翼翼撕开叶一楠后背的衣物,待白鹭看清叶一楠身上的伤,哭的更狠了。
先前为了保护白月兮撞伤的那块红印刚刚褪去一些,如今又添了新伤,叶一楠的后背看不见一块嫩白肌肤,全部被打的通红。好些地方裂开了皮,看的人触目惊心。
“你哭什么呀,我又没死。”叶一楠像往常一样和白鹭开玩笑,实际上她现在已经疼的快麻木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世子妃福大命大,是要活到一百岁的。”白鹭觉着叶一楠说的话晦气,连忙反驳。
叶一楠笑了笑,心里庆幸自己还没有死。
傍晚,叶一楠叫白鹭先回去休息,照顾了她又要照顾莺歌,叶一楠担心白鹭累到。
门被轻轻关上,叶一楠转了个头枕在枕头上,打算闭眼休息。
“师父。”叶一楠没有睁眼,就知道慕白来了。慕白看着叶一楠趴在床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他强忍着懊恼和心疼,假装风淡云轻的对叶一楠问道。
“你身上总有一股子酒香味,前两次我都摸索出来了。师父,你一定是个老酒鬼。要不然怎么没喝酒身上都有酒的味道。”叶一楠睁开眼,调皮的对慕白笑了笑。
都这个样子了,还能和他开玩笑,慕白对叶一楠的疼爱之情又多了几分。这个小姑娘的坚强和坦然,连慕白都没有想到。
“那你一定是个调皮鬼了,上一次见你是趴在床上,这一次还是。”慕白宠溺的望着叶一楠,烛火昏黄,叶一楠看不清慕白的神色。
“呸,我这次是见义勇为!”叶一楠说着还有些小骄傲,再说了她才不忍心看着莺歌就这样被欺负。她从小受到的教育里就知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了好了,你少说些话,免得又扯到伤口。”慕白担心叶一楠,这一次可比上一次严重多了。
“你再忍些时间,以后我定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委屈。”慕白对叶一楠承诺,黑暗中他的目光很是坚定,语气亦是如此
叶一楠被慕白忽然的温柔搞的有点懵,按照套路,接下来不就是该表白了?难不成这个慕白是原主的相好?
“我先走了,药我放在桌上,记得按时上药。”没等叶一楠解开疑惑,慕白又离开了房间。
他总是神出鬼没,叶一楠要想找慕白得靠缘分。叶一楠心想,自己这受完伤之后又来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学习武功啊。
主院的书房,卫陵安站在窗前,今晚月亮都被阴云遮盖,估摸着深夜得下一场雨。
“她怎么样了?”卫陵安忽然想到叶一楠,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竹简。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肃锋,眉头微微皱着。
“世子爷说的是……西苑那位?”肃锋问道。
“废话。”卫陵安觉着有些尴尬,自己为什么要管叶一楠?可是他又要端着架子。
“不容乐观。”肃锋语气低沉。“世子妃接二连三受了太多伤,这一次就算医好了,恐怕后背也得留下痕迹。”就连肃锋也觉得叶一楠在世子府遭遇了太多。
听肃锋这样一说,卫陵安竟然觉得很有道理,心里闪过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