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卫陵安束手站立,视线全被叶一楠吸引了过去。没有想到主仆情深是真的。卫陵安脑海里浮现出叶一楠替白鹭说话的场景。
方才还拘束的半口不吃,现在却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似的。卫陵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望着叶一楠的眼神里多了些许柔情。
“白鹭,这个鸡腿给你!”
“哎呀莺歌你别光吃鱼啊,这个红烧肉也做的好,你多吃点,你才受过伤。你得补补。”
大厅里全是叶一楠与白鹭莺歌嬉笑的声音,卫陵安轻声嘱咐管家不要打扰,转身离开。
自打燕王妃那日来过之后,卫陵安便没有找过叶一楠的麻烦,连白月兮都好久不见动静,叶一楠乐得自在,在世子府过的清闲极了。
她每日除了做面膜之外,还尝试着研究别的护肤品,闲时就拉白鹭莺歌聊天,四处逛逛。这种快活日子,叶一楠简直求之不得。
大公子府邸那边,却比叶一楠这儿热闹得多。
白月兮被关在府里,出去不得,她一心盼着卫陵安来救自己,这都好一段时间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是闹也闹了,哭也哭了,守门的侍卫就是不理。
不得已,白月兮决定亲自去求卫舒安。
“大公子。”门外传来白月兮娇柔的声音,卫舒安放下手中的书册。
刚一打开门,白月兮的身子就如同没有骨头一般,直直的扑向卫舒安怀里。
“怎么了,月兮?”卫舒安关心道。白月兮从未这么对待过他,卫舒安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白月兮定是有事求他。
卫舒安主动询问,白月兮连忙从他怀里起来。卫舒安身上的药味令白月兮闻着作呕。
“大公子,你看,那些侍卫都关了我大半个月了,我实在闷得很,想要出去逛逛都不行。”白月兮声音能有多酥就有多酥,她想着卫舒安这么在意自己,自己多说几句好话,一定会让卫舒安心软。
卫舒安眼窝深陷,面色苍白,白月兮说话间,卫舒安已经咳嗽了好几声。
“大公子,你就帮帮我嘛。”白月兮强忍着自己对卫舒安的嫌弃,将身子朝他贴的更紧。
“要说我也是这个府里的大夫人,整日被人当作犯人一样把守,这又是什么道理,大公子你不知道,底下那些丫鬟佣人都传遍了,个个嘲讽我。”
白月兮一脸委屈的望着卫舒安,她是在满春楼待过的,如何撒娇还是知道。
说着,白月兮又要落泪。她掩着嘴唇,轻声抽泣。
“我也想帮你。可是……可是外面的侍卫都是父王的人,我说了也不管用啊。”说着,卫舒安又咳嗽了下。
白月兮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眼珠子一转,继续撒娇。
“你是燕王的儿子,若是你去求情,相信他不会为难你的。”白月兮拉着卫舒安的衣袖。
如果是卫陵安,一定早就答应了。白月兮表面上朝卫舒安撒娇,心里却觉得卫舒安不识好歹。
“要不然你再忍些日子,等父王气消了再出去。”卫舒安面露难色。
他轻言细语,对白月兮已经是客气至极。
“废物!”见卫舒安不帮,白月兮转眼间没了耐心。她嫌恶的瞥了一眼卫舒安,心里只恨卫舒安怎么不早点死。
“咳咳咳,天天只知道咳,我在后院都听得见。这大公子府是你的,你却一点主意都使不得,不是废物是什么。”
“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你和陵安都是燕王的儿子,怎么你就这么没用!”
白月兮恶狠狠的说完,觉得不够,伸手推了卫舒安一把。
卫舒安本就身体虚弱,白月兮这一推又用足了力气,他踉跄了一步,直接倒在地上。
一口鲜血从卫舒安嘴里吐出,吓的白月兮花容失色。
“这……这可不是我弄的。你本来就有病,你别怪到我身上。”白月兮紧紧皱眉,往后退了好几下。
卫舒安张嘴想要说话,白月兮转身跑了出去。
白色身影渐渐消失,卫舒安眼里的无奈与难过也随之褪去,转而蒙上了一层冰冷。
“大公子!”
一位女子从墙壁后的暗门跑了出来,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卫舒安。
深红色素衣像极了卫舒安嘴角那抹血。
“这个白月兮,竟然如此大胆。”羽禾秀眉微挑,狠狠望向半掩着的门。若不是卫舒安吩咐过,她方才定会出来砍了白月兮的手。
“大公子,你可有伤到?”羽禾转头将目光放在卫舒安身上。
“无碍。”卫舒安语气嘲讽,他轻轻用拇指擦拭掉自己嘴角的血渍。“区区一个白月兮,不值一提。”
羽禾扶着卫舒安坐下,又将门关好,看了好几眼外面是否有人,这才回到卫舒安身旁。
“怎么样?”卫舒安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羽禾知道,他是在等着自己回应。
她与卫舒安从小相识,这个世界上也无人比羽禾更了解卫舒安。
若不然,卫舒安怎会将自己真实一面展现给她。
“我最近已经有了神医的下落,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找到。”提到自己这些天的进展,羽禾才稍微舒展眉头,将刚才白月兮的大不敬先抛之脑后。
神医找到了,离卫舒安的身体痊愈也就不远了。
“好。”卫舒安淡淡回应。
想不到自己蛰伏至此,居然被白月兮欺负。卫舒安觉得好笑。
他的身子,还真是阻拦卫舒安做事的硬伤。
“我明日再去打探。”羽禾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她未施粉黛,面容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英气。
与她而言,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目的,就是帮助卫舒安。
这一手的好功夫,也全是为卫舒安而学。
“你辛苦了。”卫舒安抬头,朝羽禾笑了笑。
神医来无影去无踪,多少人想要找寻他的下落都无功而返,羽禾为了这件事情忙了许久,能够找到神医下落更是了不得。
“为大公子效劳,是我应当做的。”羽禾低下头,毕恭毕敬的说道。
卫舒安转过头,不去看羽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