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改天等他有空再说吧。”
苏沫儿十分知趣的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小李离开了房间,苏沫儿坐在地毯上发呆半晌,她现在算是彻底上了安景御这条船。
说起来,人生的际遇还真是奇怪。
她这前二十几年,倒霉透顶,喝口凉水都能塞牙,临到绝路了竟然峰回路转,榜上了影帝。
果然人生就是一个曲线前进的过程,总能触底反弹的。
苏沫儿抑郁的叹了口气,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
整栋别墅安静得仿佛只有空气流动的声音,果然如小李所说,安景御忙得根本没空搭理她。
登录上了自己的微信,手机沉寂几秒钟后,各种消息开始刷刷刷的弹出来,将聊天界面占据得满满的。
苏沫儿翻到经纪人的聊天框打开,她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对自己离开事项的交代,经纪人黄哥只回复了一个‘好的’。
手指在键盘上面犹豫不决,苏沫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她既然没走,按照道理说,是应该给黄哥打个招呼讲一声的,但是对方这么多年带她的态度……
想了想,苏沫儿退出,挑了几个人的微信回复后,关机睡觉。
第二日,苏沫儿是睁着惺忪的眼睛性醒来的。
她看着头顶的吊灯,表情空白。
不知道是因为认床还是她的情绪紧张,这一整晚她处在断断续续的睡眠当中,精神恍惚得不行。
楼下隐隐传来跑步机的声音,苏沫儿打了个哈欠裹着睡衣出去。
别墅里的健身区和客厅一边看得出是特意区分开的,健身区是全透明玻璃设计,大部分器械的方向都面向花园。
苏沫儿下楼,想着自己做早餐要不要顺便做了安景御的那一份,不远处传来的动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你起这么早啊?”
小李手中端着一份早餐和牛奶,表情充满诧异。
苏沫儿沉默的看着小李将早餐放在饭桌上,“你也住在这里?”
说着,苏沫儿抬眼看了看挂在大厅中的时钟,时间为早晨八点。
就这时间段,她忙的时候能被经纪人揪起来,其他的时间肯定在赖床睡觉,今天起来了纯粹是睡眠不好的原因。
小李答得理所当然,顺便给她倒了杯牛奶过来:“没啊,我打车过来三十分钟就到了。”
苏沫儿点头:“那我去厨房弄点吃的,厨房我可以用吗?”
“都住这儿了,你随便吧。”
做明星的私人助理真不简单,大清早的就得跑来给人做健身餐,一天到晚跟着东奔西跑,到了晚上还得负责把人送回家了才能下班,真实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苏沫儿在心中啧啧感叹两声,在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她端着面出来的时候,安景御已经坐在了饭厅,小李不见踪影。
狭长的眸子淡淡抬起,两人四目相对。
苏沫儿梗了一下,“小李呢?”
“不知道。”安景御就着牛奶喝了一口。
苏沫儿看过去,刚运动过的碎发上冒出些细汗,宽松的T恤贴着身体,勾勒出漂亮的轮廓。
不能再看下去了……
苏沫儿暗自唾弃自己对美色的执着,边懊恼的塞了口面进嘴里。
察觉到安景御投来的视线,苏沫儿耳朵突然炸了一般红起来,含糊不清的问道:“你看什么?”
“下午我有场记者发布会,小李会来接你。”安景御的声音淡淡沉沉,苏沫儿楞了片刻。
记者发布会?
什么情况这是……
“咱们这就要公开了?”苏沫儿抬眸,看着安景御的眼睛眨了眨。
她还没准备好面对安景御那暴风雨一般的粉丝洗礼呢……
苏沫儿胡思乱想着,安景御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冷淡中透露着两分的……不想跟猪交流的抗拒。
“你在后台等我。”
他声音淡淡的,磁性压在最后一口牛奶中。
“不是,你的发布会,我跑去干嘛?”
苏沫儿有些不满的怼回去,她现在的确是人在屋檐下没错,但做出要她回来这个要求,可是安景御自己做的,又不是她自己求着要回来。
而且还不是公开,她没事做跑去打什么酱油?
安景御放下刀叉,慢条斯理的扯了纸巾擦嘴,动作优雅淡定。
苏沫儿将视线从他骨节分明的五指上收回,纠结的皱着眉头,突然有些同情小李,每天跟着安景御在一起,不仅得做事,还得揣测这位大佬的心思,真难。
点燃一根烟,安景御抬眼瞥她一眼:“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我们互取所需。”
“我总不能每天就待在别墅里面,随时听从你的调遣吧。”
苏沫儿皱起眉头,她虽然不清楚安景御想要的是什么,但对方给她的承诺,她可没忘。
安景御吐出一口烟,随手弹了弹烟灰:“下午小李会把剧本发你。”
“行。”苏沫儿拉开椅子,重新坐下,看着安景御问道:“既然咱们是合作伙伴的关系,那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非要选我?”
就算只是绯闻女友,前仆后继的女人也有不少,这馅饼怎么偏偏就砸到了她的头上。
指尖微抖烟头,烟灰轻轻的落在了烟灰缸中,剩下的半截烟,在安景御听完苏沫儿的话后,被碾灭在了里面。
“你不是挺能猜的么,自己猜。”
安景御显然不愿意多提这个话题,起身要上楼。
苏沫儿盯着有型的背影,突然出声道:“你是不是想找出那天谋杀你的人?”
踩着拖鞋的长腿顿了顿,安景御回头,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你知道?”
苏沫儿摇头:“我不知道。”
说着,她咬了咬牙,继续道:“但我是在你在泳池那件事后接到了狗仔的电话,我想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但是我唯一能和他们联系的手机,已经在计划出国前按照他们的要求销毁了。”
“那狗仔为什么会找上你?”安景御的声音冷冷,逼视的目光让苏沫儿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她皱紧了眉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