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清了清嗓子,“二小姐既然已与景宁王有了夫妻之实,便不能再来燕平王府了,景宁王的意思是,封二小姐为侧妃,让老奴将大小姐接回去,继续婚事,封正妃。”
“继续婚事?一夜二女?”
云月柒挑眉,好笑开口。
“小姐……”
玉兰拽了拽云月柒的衣袖,提醒她此话有伤大雅。
云月柒却不怕。
这都后半夜了,难怪景宁王容执清会和云佩玖发生关系。
可这一夜二女,容执清的身体倒是不嫌累。
云月柒盘起腿,毫无大家闺秀形象地开口道:“劳烦喜娘回去告诉景宁王,他的动作快,我们也不慢,我和燕平王也有了夫妻之实,他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考虑和自己的弟弟共侍一妻。”
“小姐!”
玉兰惊得瞪大了眼睛,喜娘的脸色顷刻变得惨白,也难以置信地看着云月柒。
唯有云月柒完全不在意,笑道,“你们怕什么?他问都没问就想让我和我的妹妹共侍一夫,我凭什么不能问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的弟弟共侍一妻?”
喜娘和玉兰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本王不愿意。”
话音落,屋内三人齐刷刷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刚才房门没有关,今夜月色正好,月光撒下,红衣男人缓步而入,面若冠玉,仿佛仙入凡尘。
他抬着头,面无表情地走到云月柒面前,看着云月柒的眼睛道:“王妃不愿与他人共享夫君,本王亦不愿与他人共享王妃。”
没有的温度的声音却像是一颗石子,轻易在中了药的云月柒心上荡起一片涟漪。
云月柒不禁抬手捂住的胸口,目光亦看着眼前的男人。
果然,他就是容铮。
燕平王容铮极少见外人,喜娘此刻方反应过来他的身份。
喜娘叩首道:“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本王所说,悉数复述给皇弟。”
“是。”
喜娘没有说话,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屋内很安静,容铮的目光还落在云月柒的脸上。
他道:“还留在这里,是希望亲眼看看本王和王妃的夫妻之礼吗?”
“老奴告退。”
“奴婢告退。”
话音刚落,喜娘和玉兰不敢再迟疑,只应了一声便匆忙离开了房间。
临走的时候还特别贴心地关好了门。
红烛染了一半,此刻的光暗的有些暧昧。
漆红的桌边,云月柒看着容铮,只觉刚喝了一壶凉茶的嗓子又开始干了起来。
她的手紧紧抓在座椅的两边。
容铮知道,他们之间并无夫妻之实。
可是,他刚才话里话外,却偏偏相当于在喜娘和玉兰的面前默认了。
如今他看着她,靠的那般近,那般暧昧,眸中却没有半分欲望。
四目相对,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容铮骤然倾身,云月柒惊住,银针冒出指尖。
可容铮的动作却更快,直接扼住了云月柒的手腕。
云月柒的两手被按在头上,容铮坐在她身上。
她像是一只玩偶,半分都挣扎不得。
两人靠的更近了,云月柒的身体又开始发热,可容铮的眼睛依旧像是一滩死水,没有半分波澜。
云月柒的眼眸轻动,嘴角扬起一抹媚笑,“王爷,你真的准备来跟妾身行夫妻之礼?”
说话间,云月柒的身体也故意向着容铮的方向靠了些。
容铮的眼眸不可察觉地暗了一下,在云月柒靠近他之前,他利落地站起身,扯下了自己的衣带。
云月柒的瞳孔微缩,下一秒,她的手脚被容铮捆在了凳子上。
说是五花大绑,毫不过分。
“喂,你做什么?!”云月柒挣扎了两下。
容铮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将云月柒指尖的银针抽出,转身道:“睡个好觉。”
“喂!”
“喂!你有本事把我解开啊!”
“喂!你不要睡觉啊!”
“喂!你别吹蜡烛!我怕黑!”
“喂……”
……
在捆绑的束缚感中,云月柒听见容铮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本王不叫喂,本王姓容名铮,是你的夫君。”
云月柒:“……”
这算是哪门子的夫君?!
云月柒没有撒谎,她是真的怕黑。
容铮吹了灯,她听不见声音,只能锁在椅子上小范围的挣扎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挣扎了多久,只知一直没有挣开绳索,筋疲力尽地睡着了。
……
翌日,阳光照进喜房,云月柒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双眼。
天终于亮了。
昨夜的事一件件在云月柒的脑海中晃过,她猛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手攥成了拳头。
她还在喜房里,昨夜的事情不是梦。
她出嫁了,变成了燕平王妃!
容铮不在房内,捆绑云月柒的衣带也被拿走了。
但云月柒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酸疼的感觉告诉她脑袋里的记忆都是真的。
银针冒出指尖,向着身侧的枕头扎了两下。
该死的!
等她有空,要好好扎容铮两针!
咬牙切齿之间,清脆的鸟叫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听着这个声音,云月柒的动作顿住,目光轻动,动作利索地从床榻上爬起来,开门循声而去。
燕平王府很冷清,云月柒一路走着,竟未遇见一人。
她追着声音而去,走到王府的一处矮墙边。
红色的小鸟站在矮墙上,偶尔发出两声清脆的叫声。
云月柒上前,取下鸟儿脚下的字条,正准备看,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喝,“何人在那里鬼鬼祟祟?!”
鸟儿受了惊,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云月柒将字条藏入袖中,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有一群人正向着这边走来。
她多看了两眼,便发现了人群的中间拥簇着的容铮和一名华服女人。
女人年纪略大,保养的却极好,一身华服,额带凤钗,怀里抱了一只雪白的小狗,除了皇后,无人敢有这样的装束。
凰西国开放,女子也可出门,皇后出宫并不少见。
云月柒看的工夫,一群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刚才厉喝的小宫女冷冷瞧着云月柒,又道:“大胆,见了皇后,还不请安!”
云月柒不愿惹事,俯身做了一个请安的动作。
一双锦靴停在她面前,云月柒的后背一暖,是容铮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