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快,身子娇小玲珑,像个泥鳅似的,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陆桃酥以为逃开了那人,便站在那儿猛拍胸脯,气喘吁吁。
可没等她缓过神来,那边管家已经带着人过来了。
“把她给我绑起来。”管家一声令下,所有人齐齐朝着陆桃酥扑了过去。
将人绑了个结实后,陆桃酥被拎到了管家面前。
“跑啊,你不是很会跑嘛,继续跑呀。”管家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啐了一声怒骂道。
陆桃酥气得跳脚,直接炸毛了,抬脚就要往管家身上踢,“握草……你凭什么打我?”
她忍不住爆粗口,满身的教养这会都彻底没了。
简直……欺人太甚。
“我打的就是你,我得给你长长记性,叫你记住,进了咱们季府,就得按着季家的规矩来,可没有你撒泼的份。”管家直接躲开,旁边立刻有人凑上前,狠狠打了陆桃酥一拳。
陆桃酥差点暴走,可因为被牵制根本无可奈何。
她一双漂亮的眸子圆瞪,冷冷看着管家,那眼神,杀气泠然,泛着寒光,叫人看了,心尖生生颤了两下。
可管家不怕她,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罢了,还能叫她翻了天不成?
但陆桃酥已经在心里记住了他,更将他的八辈祖宗全都拜访问候了一遍。
下一秒,就在陆桃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将她拉到了春园门口,大门打开,身后一个大力的推搡,她一下子就栽进了院子里,狠狠摔在地上。
“我屮艸芔茻!!!”陆桃酥一个鹞子翻身,呃,没翻成功,只堪堪侧过来一点点。
“给我老老实实伺候大少爷去,大少爷的病若是有半点问题,当心你的小命。”管家冷喝一声,带着人离开。
她眼睁睁看着大门在她眼前关上,却无能为力,只能哀叹一声,而后颓丧的躺在地上。
果然,这一家子都不简单。听管家的意思,她根本是要给大少爷陪葬的牺牲品啊。
太可恶了,简直不能忍。
“刚才不是还挺能的?”
声音从陆桃酥头顶传来,陆桃酥看过去,发现是刚才那个男人。
陆桃酥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男人,轻哼道,“与你何干,你这个人也是很喜欢多管闲事?怎么着,我到哪儿你就在哪儿,你是不是跟踪狂啊?”
陆桃酥翻着白眼,满是不爽的样子。
反正啊,这个季家啊她是看过了,没有一个好东西。
季其琛倒是完全不在意她的态度,只是勾唇冷笑,“你也太天真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季家,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进来了这儿,那你啊就甭想出去了!”
他的话倒是没吓到陆桃酥,毕竟,她刚才心中已经隐隐有些想法与猜测。
不过她没表露,只是略带几分得意的说道,“这季家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吗?而且啊,季家凭什么不让我离开,我可没卖身给季家,我想走便走,看谁敢拦着我!”
季其琛微微嗤笑,被她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心态给逗乐了,“你大可以试试,看看这季家到底如不如你心里那般令人生畏,叫人恐惧。”
“那你把我送出去吧,我现在就离开这……”陆桃酥撇嘴,倒有几分被他的态度吓到。
大户之家纷争最多,她可不想当那些人争斗之下的炮灰。
季其琛笑意更冷,“你未免太天真了,我为什么要送你出去?跟何况,你现在已经进了这道门,那就别想走了,你不是要给大少爷治病吗?那你就好好留在这,安心给大少爷治病吧!”
陆桃酥不解,仰头看他,大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啊?凭什么这样对我,你有什么资格限制我的自由啊?我想走就走,我是个自由的人,我偏不乐意留在这儿给大少爷看病,而且我也不会治病。你们快放我离开,否则我就去报官。”
“报官?呵呵!”季其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冷嘲的看着她,“你爹娘拿了季家的钱,你就必须留在季家,你以为去报官有用,怕是你连季家的大门都走不出去,还想去报官,简直就是笑话。”
虽然他不知道严氏到底想做什么,可既然把人送进来了,那他也不会客气。
严氏这几年,越发的猖狂起来,他也该给严氏一点教训。
否则,她就要忘了,这家是姓季而不是姓严的。
陆桃酥没再要求离开,目光在季其琛身上来回转了一圈,才呐呐说道,“那你先把我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绑着挺好。”季其琛微微侧目,挑眉淡扫她一眼,唇角勾起浅薄弧度,情绪并不明显,可也能感觉出讥消与不屑。
说完,他转身便走,不再理会陆桃酥。
陆桃酥气得跳脚,冲着他的背影大吼,“大混蛋,你给我回来。”
季其琛头也不回的走了,陆桃酥只能自己想办法。
她双腿被绑缚起来,只能跳着前进。
她倒也没嫌弃,随便找了间屋子便进去了。
好在屋内东西齐全,让她找到了剪刀,只是反手剪绳索,差点没把手腕上的脉搏给割了。
最后弄得两手都是血,她才总算把绳子给解开。
累了一天,她着实撑不住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夜色迷离,季其琛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夜幕星空,眼底的情绪浓厚却叫人看不清明。
许久之后,他又看向陆桃酥住的那间屋子,眼眸微微眯起,薄唇勾起,好一会才轻语呢喃,“这次,可别叫人失望才好啊!”
清早,陆桃酥还睡的香甜,便被砰的一声闷响给吓醒了。
“出什么事了?”她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
“日上三竿了,你居然还在睡,是准备饿死少爷吗?”门口,又是那道熟悉的声音,陆桃酥猛地睁眼,狠狠瞪过去。
男人声音清脆,尾音微微扬起,很是好听,可说出口的话,却叫陆桃酥不那么开心。
“你快点出去。”她将被子裹紧,厉声对他道。
“呵,都是男人,怕什么?”季其琛勾唇轻笑,眼底掩不住的揶揄。
陆桃酥皱眉,嫌恶的冲他挥手。
季其琛不再逗她,转身出了屋。
陆桃酥飞快穿好衣服,一出门就瞧见等在院子里的男人。
阳光撒在他身上,到没了昨日那中冰冷如霜的感觉,也不再是强势霸道的,反倒有一种温润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