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你就不知道,她要是脱下来,那就见不得人啦!”有人幸灾乐祸地说道。
“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就算赤身裸体,也得给我脱。”有个女人尖锐的声音落下,直接伸手去拽时鹿身上的那块布。
其他人笑嘻嘻地凑过去,也想让她出丑。
时鹿双手难抵四面八方的手,紧要关头,身后传来一阵不悦的声音:“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闲得发慌吗?”
众人闻言同时回头,就看到宁荞欣迎面走来,语气微沉道:“不想干活就直说,我去人事部给你们开辞职信。”
听到这样的恐吓,会所小姐们脸上都带着讪讪的笑容,“误会,宁部长误会了,我们在跟时鹿闹着玩呢!哎呀我想起还有客人约了我,先走了。”
“对对,我也走了!”
众人纷纷四散开来,时鹿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宁荞欣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她脸色不好,便吩咐道:“你这两天回去好好休息,不要过于劳累。”
时鹿歉意地朝她鞠了一躬,“对不起宁部长,又给您添麻烦了。”
“你本来就是我招进来的,我有义务负责。”宁荞欣也不会说什么安抚的话,又交代了两句后离开。
然而这群会所小姐们却并不打算消停,毕竟被一个曾经的“清洁工”抢走所有风头,她们的骄傲根本没法忍受。
于是每次时鹿一出现,好几双不怀好意的视线就落在她身上。
中午休息时间,有个同事推了推时鹿的肩膀,立刻就吩咐她去办事:“时鹿,麻烦你去对面小卖部给我带一瓶饮料回来,你作为一个新人应该没意见吧?”
对于这种要求,时鹿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她微微颔首,很快就走了出门。
等跑了大段路程回来,将手中的饮料递给那人时,同事脸色陡然一变,“谁让你给我买这种东西的?糖份那么多的饮料,我可是要管理好身材的,你想存心害我对不对?”
时鹿声音干涩道:“是你说要饮料……”
“我说要饮料了吗?”同事大声开口:“姐妹们,你们有谁听到了?这女人是无事献殷勤,还是存心给我添堵啊!”
“没听到啊!她这是想孝敬你吧!”
“哪有这种厚脸皮的女人,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会所小姐们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她们明显是站在那位同事那边的。
“听到了吗?根本没人吩咐你去买饮料,我看你是脑子坏了吧?”那同事带着戏弄般的语气说道。
“不过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饮料给我吧!”
她说着就要夺过饮料,身后却在这时传来一道沉稳的女声:“是我让她去买的,谁有意见吗?”
众人一见到宁荞欣,脸色顿时僵住。
“宁部长。”时鹿愣愣地看着对方。
宁荞欣却踱步走来,拿过她手里的饮料,将零钱递给她,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我不是那种厚颜无耻的人,不会让你买了又不给钱,像个乞丐似的丢人现眼。”
她这话几乎是指着那同事的鼻子在骂。
同事憋屈的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反驳,只能悻悻地将事情掩盖过去。
……
接下来一段时间,她们是变本加厉地作弄时鹿。
那天晚上走廊上,一群人拦住她的去路,有个娇媚的小姐站出来呵斥:“你给我站住,把我的项链还回来。”
“什么项链?”时鹿一脸茫然。
“你还敢狡辩!”那小姐义愤填膺地冲上去翻开她的口袋,竟真的掏出一条项链,脸上顿时露出了狰狞又狠辣的神色,“早上我让你去我房间替我拿东西,结果回去后我就发现我的项链丢了,果然是被你这贱人给顺走的。”
“我没有偷……”时鹿眉头紧蹙,可对上众人阴狠的视线,心底顿时咯噔了一下。
她隐约猜测,这又是她们的计谋,肯定是有人趁她没有防备,将项链悄悄地塞进她的口袋。
“现在都在你身上都搜到了,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其他人也纷纷开口,“你这样的人,怎么能继续呆在会所里,说不定哪天心血来潮,会去偷客人的东西。”
“没错,就该让经理开除她!”
时鹿闻言脸色骤变,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她还没有筹够钱,还不能离开这里。
“怎么?你是不甘心吗?”那位本来还义愤填膺的小姐忽然双手环胸,一脸趾高气昂地扬起下巴,“要是真想我放过你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请网开一面,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时鹿知道怎么辩解都没用,只能低眉顺目的垂下脑袋。
小姐满意地勾起唇角:“很好,看在你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现在,只要你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放过你。”
时鹿目色幽暗,嘴唇微微发白。
“不愿意就滚出这里,你这个小偷。”
“没错,快点做出选择,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好!”时鹿终究还是选择妥协。
所有人眼底都划过一丝激动,正等着她跪下,宁荞欣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看你们是死性不改,想被开除就直说!”
众人一听立刻面色铁青,看着迎面走来的宁荞欣,那小姐立刻反驳:“宁部长,这次错的是时鹿,你不能偏袒?”
“这次?偏袒?”宁荞欣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既然你们都说是她偷的项链,可以,这个会所到处都监控,我现在就去调出来,大家一起看看,到底是才是那个手贱的人。”
这话出口,众人心头同时一怔。
她们本来就想戏耍时鹿,根本没想过监控的问题,这么一说顿时都慌了。
“不用了,我也不愿意为了这种事情伤了同事之间的和气,走吧!”那小姐连连后退,跟着众人转身就要离开。
宁荞欣却在这时厉声警告:“我再说最后一次,谁还敢故意找时鹿的麻烦,可以!我会亲自告诉陆总,看看她到时候是会开除你们,还是开除时鹿。”
这句话实在太有分量,就连时鹿都有些错愕地抬眸。
那群人瑟瑟发抖,说了句不敢后,一溜烟的离开。
时鹿却有些茫然道:“宁部长,您为什么要这么说?陆总他不会帮我的……”
宁荞欣闻言复杂地勾起唇角,“我就是吓吓她们,倒是你,为什么一再二再而三的忍让,你明知道这么做她们只会变本加厉,难道就不会反抗吗?我不是每次都那么凑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