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亦与凌绍安和离之事已是在京城乃至天下传扬地沸沸扬扬,毕竟关乎着前朝虎符,那关注的焦点不免要多一些了,之前关于凌王即将继承大统的传言也因着两人的和离而被打破,世人皆道这梁家天下即将倒戈,可是如今却不知这承了梁家后继的又是哪路人,只是,这异姓王凌绍安自是不可能的了,就连皇上这几日都睡得安稳了许多。
她来到长公主府也有一些时日了,那日虽已严厉管教过下人们了,也拿银两打点了过可是,府里那些心术不正的人依旧在私底下嚼舌根,她这几日乏得很,懒得管那些个烂事,可是,这几日,她发觉这诋毁家主的行为竟然愈演愈烈了,竟是随处可闻。
“那些个银子还不是凌王施舍她的?她倒好,反用嗟来之食来施舍我们,真是可笑!”
“谁说不是呢,这好好的凌王妃不做,又跑出来,还整出这么多事,恐怕也只有凌王,不过尚得人事,能够忍耐她至此,还给了和离书,照我看啊,就她那品行,休书也是便宜她了。”
温白亦正在花园当中散步,本是心绪不宁,想着聊以清心,谁知,却遇上这般无奈之事。
叶云是温白亦一旁跟着,听闻,看看温白亦,脸色难看,心绪却是平整,如今看来,她要出手好好将这长公主府上下整顿一番了,故而,没有言语,听着他们继续说。
“若不是看在先主的份上留在这长公主府,我早就离开了。”一小厮放言道。
“既然诸位有心,那我就成全了诸位吧。”突如其来的声响将三人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温白亦,赶忙跪下,磕头道:“姑娘饶命,我等不自量力,还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温白亦冷哼一声,生平最是讨厌这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家伙了,饶命,是可以的,可是,不记小人过,那她便就不是他们嘴中所说的大人了,即便是做小人也要处置!
“既然你们吐露了真心,那便还你们自由,前些日子分发的银两也够打发你们的了,若是觉得那些个银两花地不舒畅,不痛快,那便交给叶云,自有觉得痛快之人。”温白亦道,“叶云,你将他们三人赶出府去,然后看看府中是否还有同样之人,一并打发了去吧。”
三人听闻,磕头求饶,可是,温白亦却无视他们的求饶,转身进了屋去。
近些日子,本就烦心事颇多,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她很是疲累,在屋内坐着,发呆,自己个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自打从凌王府出来之后,她的心里好像缺了什么东西。
“白亦,白亦。”温白亦正烦闷,一位翩翩公子手里拎着一壶好酒,不过在园中,那酒香却已经飘到了屋内,温白亦不用出去便知是谁,看来这故友还真是有心了。
“穆嘉兄,不知今日怎的得空来我这敝府来了?”温白亦出门,看着穆嘉向着自己走来道。
“这不,上次在凌王府与你一叙,谁知竟然还被凌绍安那厮赶了出来,搞得我好生没面子,听闻你搬来了长公主府,想必是不会赶人的吧?”穆嘉毫不客气与温白亦叙旧。
温白亦脸上的尴尬与相思之愁一闪即瞬,笑了笑,“自然是不会的,穆嘉兄,请。”
温白亦命人在园子中摆下了小食,将穆嘉请到园中,两人落座,穆嘉提起手里的酒壶,“正好,今日我买了桃香记的桃花酿,今日与你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可好?”
温白亦看着穆嘉手中的桃花酿,陷入了回忆,她初尝桃花酿之时,正是她与凌绍安成亲之时,那日是他们洞房花烛之夜,打发了念芝,两人畅饮一夜,虽各怀鬼胎,可是却是十分欢乐,此时,当时的景象一片片,一幕幕如同昨日才发生过的一样,尽数在眼前飘荡。
“好啊,今日白亦与穆嘉兄定一醉方休!”温白亦说着,举杯,同穆嘉干杯。
借着这酒,温白亦正好将那些烦恼消去,两人畅饮,直到月升,两人已经是醉了七八分。
“白亦,那日前去凌王府是我的过失,没能顾及你的声誉,在此,穆嘉给你赔不是了。”
“穆嘉兄何出此言?我温白亦本是不在乎这些的人,不用道歉,不用道歉。”
两人说着说着,也不知为何扯到了此处,叶云前来查看,只见两人倒在桌上,吩咐人将穆嘉送了回去,而她也将温白亦扶到了闺房当中,服侍她安歇了下。看着温白亦这副模样,不禁感慨,“这般又要被人说闲话了,还真是不在乎身前名,可是,你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