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干些不靠谱的事。”
傅尔黛的这话,等于是把柳仁昌想到沈一凡身边来“誓死捍卫”的事,给彻底的拒绝了。
沈一凡知道傅尔黛说出这句话,他就不可能再有把话说回来商量的余地,就尴尬地微笑着,不知如何往下说话了。
傅尔黛如果作出她自己的判断和决定,没人能改变的了她。
就是傅援朝有时候也会让她三分,她做出的决定多半是有她充分的理由。
沈一凡忽略了柳仁昌读心术两面性的特点了,读心术可以用以对付来自外部的不测事件,及时发现来自外部的威胁。
他就像是放在自己身边的一面镜子,既可以照别人,更多时间是照着自己。
这样就可能让自己的心思整天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这如何让傅尔黛忍受得了这种尴尬。
傅尔黛把这话说出口,她的主意已经决定,没有再留下来陪沈一凡他们胡闹的必要,就车转身准备出门。
沈一凡想这事还需要跟傅尔黛说明,我们知道柳仁昌有这种技能武功,能为我们所用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这种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希望她能考虑考虑。
其实,沈一凡已经越来越喜欢柳仁昌这人的品格,性格真爽,坦荡无私,不按常规出牌,但讲究行事分寸。
“哈哈哈!”柳仁昌突然狂笑不止。
柳仁昌他这一笑,把沈一凡想跟傅尔黛说的话止住了,也把傅尔黛迈向门外的脚步给止住了。
“你笑什么?”傅尔黛给柳仁昌笑得一脸懵懂。
“我是笑嫂子做事太谨慎了。”柳仁昌说道:“嫂子是怕有我在身边,就保不住什么机密的事。嫂子,我打个粗糙的比仿说吧。我天天跟我老婆做那事,我能出门就跟人去描述这事吗?”
“你……。”傅尔黛马上一脸绯红,她第一次听人在她面前说出这种粗俗的话。
“嫂子,你别急,我是打个比仿。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能让你听的明白,这话粗鲁些但是一样的道理。”柳仁昌说道:“我认你当我的嫂子,我就是你的家人一样,我能不知轻重地把家里的事说出去吗。再说了,我太公柳进说,大丈夫立世,何拘小节。可是,我太公还有一句祖训,是世人不知道的,那就是,大丈夫为有恩于己者死。死都能做到,还能做不到为嫂子你保守机密吗?”
“你是柳进的传人?”傅尔黛也为柳仁昌是柳进的传人所惊讶。
“读心术和云游手,是我家的祖传,处州地面上不会有第二人。”柳仁昌说着,就在沈一凡和傅尔黛眼前晃了一下后又说道:“嫂子,哥的手机,在你口袋里了。”
沈一凡潜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口袋,手机没了。
傅尔黛掏了下她的工作装口袋,拿出来的确实是沈一凡的手机。
“你动作这么快?”傅尔黛再次被柳仁昌的手法所震惊。
“我家祖传的手法,就是要做到眼明手快。”柳仁昌这样说道。
傅尔黛返身回来,再次在沈一凡的办公桌前坐下,她看看沈一凡,那眼神是冰冷的。
她又看看低着头坐在她对面的柳仁昌,眼神里分明有了几分同情和怜爱。
傅尔黛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
粒粒柳进的故事,傅尔黛也是耳熟能详的。
在傅尔黛的心目中,柳进就是一位侠肝义胆的英雄。
在处州当时这种贫困落后的社会环境下,柳进能不为自己一日三餐奔忙,却能在自己贫困潦倒的境况下,还一如既往地为贫困百姓执言主持公道,真的是难能可贵。
傅尔黛的印象中,柳进是拥有一身别人所没有的识人辩事的超凡手段的。今天听柳仁昌一说,才知道是读心术和云游手。
像柳仁昌这样具有家传手段的人,要在社会上混出点名堂来,并不是很困难。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就是用这手法来做偷盗做贼,没有几个人防得了他。
看他这一身的穷酸样,他也是依靠体力来谋求生活来源的人,能做到这一点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单凭这一点,柳仁昌这人的品质就不坏,他做事肯定是有原则的,他说的话能让人相信是真心无欺的。
“柳仁昌,我问你,你以前都靠什么来维持生活呢?”傅尔黛想到这些就这样问道。
“嫂子,不瞒你说。我家没有在城里住,老家是离这里五十多里地的青湖镇乡下农村里。”柳仁昌抬起头来这样说道:“老婆在家里养几头猪,我把农田里的活干好,农闲时找些零活干干。一家生活勉强能过就行。我家几辈子都是单丁独传。我太公说,家传偏门,给人诅咒太深,不可能家丁兴旺。要我发下毒誓,决不能以家传图财害命,否则将四肢不全,五官移位,六腑化脓,七窍流血。我就图个家道平安,开枝散叶,能把柳进一族好好地传承下去。”
柳仁昌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却在沈一凡和傅尔黛他们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特别是傅尔黛,她那女性特有的博爱之心,都表现在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了出来,两眼都有了闪闪的泪花。
柳仁昌那天怀疑是沈一凡下了堕胎药,害他没了儿子,反应的那么强烈和没有理智,听了他这一番话后,就明白了他的做法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那你……你又怎么要为了我们,来发挥你的家传呢。”傅尔黛还是问出她疑惑的话。家传祖训一般不轻易外泄,可是柳仁昌为什么要死心塌地来效忠沈一凡呢,就因为沈一凡救了他老婆的命,这理由有些牵强。
“嫂子,哥他能互不相识就救了我老婆的命,你又合情理地处理我的闹事。我思来想去,我这辈子值得誓死捍卫的人,就是你们夫妻俩。”柳仁昌站起来这样说道:“人为知己者死。哥哥,嫂子,我柳仁昌这辈子跟定你们俩,是以命相许。我若是不忠不孝,就像这手指一样!”
柳仁昌说着就用右手把他自己左手的小手指,硬生生地给掰折了下来,鲜血从他左手断指上涌出,右手捏着那只断指节,还一脸微笑着,就像伤得不是他自己的手指。
“你这是干嘛!”沈一凡慌神地抓起柳仁昌的左手捏着。
“快……快……送一院外科做断指再植!”傅尔黛的脸都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