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师傅点了点头,“那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待邹奕冰要转身离开之际,鉴定师傅开口唤住她:“邹小姐,我觉得你既然决定要找到另外那块玉佩,不防试着将这块手镯戴到手上,玉是一种很有灵性的东西,没准它能自己感应到另一半的存在。”
邹奕冰想了想,觉得对方说的有几分道理,当即从提包里取出手镯戴到了左手腕上。
说来也奇怪,戴到了手腕上,再借着店内的灯光折射,她竟不觉得那块玉镯老土了,反倒觉得它很衬自己的肤色。
回别墅的一路上,她的心都是飘飘然的,时不时的用右手去摸左手腕上的玉镯。这可是一千多万的大宝贝啊!
想到下午可能还要出门,她便将车子停在感应铁门外,然后提着包踩着欢快的脚步走向大门。
推开一楼大厅的门,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呆若木鸡。
眼前那张由暗红色晶石雕塑且雕着龙腾图案的华丽长榻,及分列两旁的四把镶满宝石,造工极尽精致的高椅……是什么玩意?
最为诡异的是,长榻上居然还端坐着一个姿容美艳却神情严肃,通身珠光宝气的古装扮相的中年妇人,旁边分别站着几名侍女和侍卫。中年妇人的面前甚至还跪着一个背影颀长劲瘦的男人!
她杵在大门处呆滞的想着,是不是她的开门方式不对?
可是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颀长背影,又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一顿,邹奕冰像是被针给扎了下,瞬间清醒过来。他不就是那个千年老鬼赵洛珹吗?!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正跪着的那个中年妇人是谁?
还有,她的大厅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等等……难道是她误入了他所处的时代?她穿越了?!
这个荒诞且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掠过,惊得她急忙回头往大厅外的花园望去。
那里,一切如常。花园、感应铁门、轿车、蓝天、白云……
转回头,映入眼前的依旧是气氛凝重危险的诡异画面:古香古色的家具、古装扮相的男女!
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她再次扭头看向别处。
经过左右环视与反复对比,她发现,除了看向赵洛珹所在的位置,其他的地方一切正常!
蹙眉冥想了好一阵,她终于找出了一个可以解释这一切的理由了,她没有穿越,只是相较前两天对赵洛珹的感应更加清晰,不仅可以看清他所做的动作,手里所拿的东西,甚至还能看到他旁边的人和物!
想到这,方才的惊慌恐惧都在刹那间化为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
呵呵,这下她可以随心所欲的监视这家伙了!
走!现在就进去看看他跪在地上干嘛,是不是在挨训。
想到她刚刚打开房门进来,与那名中年妇人打了照面而对方却丝毫反应,她便断定,整个大厅里,除了赵洛珹,没有第二人能看到她,知道她的存在!
抑制着八卦好奇的心,她轻轻的再次推开大厅的门,然后背对着赵洛珹往里走。
在离赵洛珹约莫三四米的距离处站定。
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下,她又意外的发现,自己所走过的路都变回了熟悉的现代化。
原来真的是,只要赵洛珹不在她的视线里,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哪怕自己就站在他的身边!
于是她走到一旁的沙发处,坐下。并惬意的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瓶金银花露,拧开。
一边喝着甘甜的花露,一边坐姿慵懒的看向赵洛珹。
虽然只看得到他的背影,可是从那紧绷的脊背和垂在腿边紧握成拳的手,她还是察觉到他的愤怒与隐忍。
半晌,她听到他声线如冰的问:“关于这门婚约,母妃您同意了?”
邹奕冰闻言一怔,婚约?
还有,这位中年美妇是赵洛珹的老娘?好年轻啊!左右不过四十岁!
下一秒,她再次感到意外。她居然能听的到那名中年美妇的回答,“母妃除了同意,还有其他的法子吗?这门婚约可是你父皇亲赐的,择日便迎娶其入府!”
声音很软很甜,也很威严,却独独少了那份母亲对子女该有爱意。
听到这回答,邹奕冰不由的往中年美妇的脸上多瞅了两眼,经过暗暗对比,她敢肯定,赵洛珹那货绝对是对方亲生的!
可既是亲生,为何两人之间的关系如此冰冷?
正想着,耳边响起赵洛珹的冷笑声:“将一个连克两任丈夫,夭折三个孩子的老女人赏赐给我,父皇与母妃对孩儿还真是独宠啊!”
“噗——”邹奕冰刚刚入口的金银花露喷了出来,暗付:这货怎么说也是个皇子,就算娶不了他国公主或王公家的郡主,娶个官员家的千金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怎么就……
她突然之间很想知道他此时的表情,可又不敢起身凑到他的跟前,只得在沙发上跟长了痔疮似的屁股扭动个不停,只为可以看得清楚一点。
“放肆!”中年美妇听到他的讥讽,噌地一下从长榻上站了起来,如玉般白皙纤细的手直直的指向他,俨然想继续斥责。可不知为何在骂出了这两个字后又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将手收回来后重新坐回长榻,一丝迟疑与不忍于眸中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抓住,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
“珹儿,你父皇答应了,只要你肯娶左老将军家的孙女,就让你恢复自由之身。母妃也是不忍见你年复一年困身于这半亩之地……”
“当年令人在孩儿的救命药里动手脚的时候,怎么不见母妃心有不忍?”赵洛珹慢悠悠地打断了中年美妇的话,声音中隐约流露出一种让人心发寒的冰冷。
邹奕冰闻言,心头咯噔一跳。这对母子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死结?
中年美妇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老猫,脱口怒吼:“闭嘴!”
一句怒吼,静默了全场。
周遭的空气变得异常的稀薄,稀薄到就连相隔千年的邹奕冰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这种母子之间敌对,所散发出的压抑与无奈的痛苦感,让她没来由的想起了自己回到邹宅时面对所谓至亲时的情形。想到邹宅,她就头疼~
不知死寂了多久,中年美妇冷声说道:“这门婚约,你父皇已经拟旨了,由不得你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