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不好说,高主任各方面能力都还不错。”
“老杜啊,你可不能敷衍我,现在我是以哥们的身份在跟你交心,你可得跟我说实话。”
杜怀镜更加警觉了,他意识到马方成不但人聪明,还善于玩弄心机。
他跟自己称兄道弟套近乎,无非想从自己口中扒出想要的东西,可眼下高明宇的位置很重要,他虽然是办公室主任,但就权利而然,已经远远超过了两位副总。
两位副总一位是即将到点的老同志,几年前就不正经上班了;另外一位是石江市某位权威人士的老婆,只是挂个衔儿,几乎啥事都不管,算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那种。
这样一来,综合办主任这个位置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可谓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公司的大小事情几乎都要经过他。
见杜怀镜呆着脸不说话,马方成淡然一笑,说:“好了……好了,有些话不好说就不勉强了,你们这些文化人一个德性,言行过于拘谨小心,唯恐沾染了是非。”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是我现在问不合适,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马总,其实吧……”杜怀镜有点儿窘迫了,额头上有了一层明晃晃的汗沫子。
“好了,打住!不谈这个话题了。”马方成站起来,来来回回走了几步,突然站定,对着杜怀镜说,“给你一个任务,立马着手撰写一份有关兰陵农场土质改良的报告,要有理有据,注重科学,不可纸上谈兵,更不能糊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杜怀镜一脸茫然,问马方成:“马总的意思是那个项目要继续搞下去?”
马方成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是啊,都已经向省公司打了立项报告了,怎么好半途而废呢?”
“可是昨天,在现场的时候,听您的意思已经给否了。”
“否了吗?”
杜怀镜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改口说:“没有……没有,大概是我误解了您的意思。”
“是误解了吧?”马方成朝着杜怀镜微微一笑,说:“通过上午的现场查察看,以及昨天晚上跟王总的探讨,我觉得那个项目还是有一定开发价值的,不但要搞改良,还要在改良的基础上发展养牛、羊羊,两个项目同时进行,当然了,一定意义上也是你给了我启发。”
“我给了您启发?”
“对呀,你那篇报道写得不错,很有见地。”
我靠!
他竟然在这儿等着自己。
看来昨天晚上王达康把他留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灌迷魂汤,这一招还真是管用,一夜之间就“翻供”了。
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呢?
仅仅隔了一夜,他堂堂一个分公司经理就出尔反尔了,他明明早就看破了兰陵农场的项目只是个套取资金的幌子,根本没有实际意义,并且已经亮出了底牌,却又突然重新推倒了呢?
杜怀镜心里翻云覆雨,却故作镇静,说一声好的,我这就开始做,便走出了马总办公室。
回到了综合办,见自己的对面新添置了一张办公桌,就明白那是为董小宛准备的了。
他没说哈,闷头坐了下来。
正盯着电脑发呆,董小宛就拿着一摞书走了进来,冲着杜怀镜微微一笑,坐到了对面的座位上。
杜怀镜嘴角一扯,算是回了个笑容,心里面闹哄哄的,好像飞进了无数只苍蝇。
“杜主任,我初来乍到,特别是业务上,啥也不懂,还望您多多指教。”董小宛偏着一张一张秀美的脸蛋儿,小声说道。
杜怀镜酸溜溜地说:“我一把年纪了,也懂不了多少,互相学习吧。”
董小宛抿嘴一笑,说:“您哪儿像一把年纪的人呀?就跟个小伙子似的,不老,一点都不老!”
“就我这样,还是个小伙子?”
“是啊,看上去一点都不老。”
虽然董小宛是在恭维自己,但在杜怀镜听来却非常顺耳,会心一笑,并趁机欣赏了一番花容月貌。
心头顿觉怡然舒爽起来。
这个董小宛长得实在是太周全,太养眼了,脸蛋儿白皙,双目有神,尤其是她的嘴唇……
只瞥了几眼,杜怀镜就点儿乱了方寸,一股燥热在胸腔间轰然而起。
为了掩饰窘态,他赶忙埋下头,看起了文件。
靠!
杜怀镜,你这个没出息的!
最近这是怎么了?
把自己搞得跟个不要脸的辣鸡似的,尽管他努力克制,但非分之想仍在疯长,双眼盯在红头文件上,余光却一次次扫瞄着那张诱人的脸蛋儿。
都说秀色可餐,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小人儿无异于一道清新“小吃”,看在眼里,却吃不到嘴里去,简直是一种折磨。
正胡思乱想着,耳边突然就传来了杨红专的警告——那个女孩千千万万不要动,她上头有人了!
可看上去董小宛文静娴熟、中规中矩,也不像那种轻浮女子啊!
对了,她一步登天,从一个农场的食堂服务员纵身跨到了分公司办公室工作,会不会就是“上头那个人”在拉她一把呢?
可再往细处想,为什么单单是马方成在兰陵农场留宿之后,直接把她带过来的呢?
这就是说,这事一定与马方成有关。
对了,一定是董小宛瞅准了时机,利用马方成酒后冲动的机会,主动以身相许,抓住了改变命运的最佳时机。
杜怀镜觉得这种猜测最有可能性,想一想,当时马方成醉成那样,见有个如花的姑娘坐在床沿上,不失控才怪呢!
而董小宛也抓住了契机,半推半就,各取所需,一定意义上说,也算得上是公平交易,互惠互利了。
杜怀镜不由得再次想起了酒桌下面的那一幕,马方成的那只大手,紧紧地握住了董小宛小手,万般风情地揉捏着。
对呀,也许他们在饭桌下面手握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传递那种信息了,直到达成了默契,等到马方成“醉倒”之后,就借机去了接待室。
看来自己的确傻了点,当时硬是没有看透其中的隐情,还一个劲地催人家回城。
那不是成心捣乱,坏人家的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