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皇后娘娘派人传来了话,让您过去呢。”
一大早凤雅刚梳洗完小宫人就快步走了进来,看她的样子还以为是多么了不得的大事,原来却是皇后要找她。
说起来她是要一早去拜见这后宫最有权势的女人的,可是皇上说过,在这宫里一切都随她喜欢,不必受那些规矩的束缚,以至于她压根就不想跟这些后宫的女人有所干系。
可如今人家都主动找上她了,她又如何能拒绝呢?
一入皇后的殿内凤雅就瞧见了满屋的妃嫔,看样子她们是等候多时了,各各宫装粉黛一派争奇斗艳,倒是她头上只插了一枚玉簪显得格外的寒酸。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凤雅公主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呢。”
有人率先开了口,听那口气似乎对她很是不屑,凤雅只当不知,规规矩矩的冲着皇后行了一礼。
“没想到凤雅公主才到禹朝没多久这么快就学会了这里的规矩呢,呵呵,真是个聪明伶俐的美人。”
此刻开口的是一个年轻的妃嫔,那样子也不比凤雅大上几岁,只是这宫里的生活早已磨灭了她的女儿心性,说出的话也暗含着他意。
“所以皇上才会另眼相待啊。”
又有人附和着,只是这话一出口凤雅就觉察出了殿内气氛的异样,皇上待她确实很好,只是在她们眼里竟成了男女之意,这未免荒唐了些。
她是来和亲的公主,理应配一个年纪相仿的皇子才是,她们这吃的都是哪里的醋,真是好笑。
皇后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凤眸不时打量着凤雅的神色,轻轻吹了下杯盏她浅笑着开口。
“诸位妹妹说了这么多可别吓着了公主,再说了,皇上的心思岂是咱们能够揣测的。”
“娘娘,”最先开口的那个接话道,“皇上的心思咱们是猜不透也不敢猜的,只是公主远道而来和亲,放眼这禹朝,能有几人适合的?太子殿下如今尚未立正妃,这说不定啊……”
“砰”的一声皇后手里的水杯磕在了桌子上,众人噤声不语,唯独那开口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皇后视线落在下首不言不语的凤雅身上,她心里的太子妃人选早已有数,决不能让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搅合了大局,必要的时候谁也留不得!
“娘娘,这还是说不准的事呢,咱没必要过于忧心,再说了,臣妾看这凤雅公主端庄秀丽,跟咱们的太子殿下那也般配的很呢。”
又是她,凤雅不觉看向了这挑事的人,她想刺激皇后也没必要拿自己开刀啊,这不是给自己莫名树了个敌人嘛,还是当朝皇后!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般不中听呢,我嫁给谁那是皇上说了算的,你一个后妃竟敢在此指手画脚。”
凤雅瞪着那妃子继续说道,“我是和亲的公主不假,但这婚事不仅是私事更是国事,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你莫不是忘了?”
那妃子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怔住还不了口,高位上的皇后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继而把目光又锁在了凤雅的身上。
这样的人物将来怕是大患呢,还是尽早除之的比较好。
“凤雅公主,她是皇上的妃子,你这般顶撞于她可是藐视宫规,按照规矩该是受罚的。”
皇后淡淡的出声,众人却也明了她要惩罚凤雅的意思,凤雅不服,刚想上前理论就从身后走来一人。
“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子?”
皇后蹙着眉头不见喜色,他从凤狄回来可是多日了,一次都为来看她,反倒是今日来的突然,联想到自己前几日看到的情形,皇后怒火中烧,更加坚信了他们两个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怎么来了?”
“回禀母后,儿臣连日来忙于公务,今日得了闲便来向母后请安,方才在外殿无意间听闻母后似要处罚凤雅公主,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凤雅公主尚不懂禹朝的礼仪,还望母后念她初犯能网开一面。”
他是来帮自己说情的?
凤雅悄悄看了眼他,只是他垂着头看不到表情,凤雅只得往皇后的方向看去,见皇后寒着脸很是动怒,她还真不知道皇后的怒火从哪儿来。
“无规矩不成方圆,太子连这个也不明白吗?”
皇后罚她之心不改,晁清羽也不肯退让,“母后,凤雅公主在宫中可不受宫规礼仪的束缚,这是父皇的意思。”
好啊,竟敢搬出了皇上来压她,当真是被凤雅这个狐狸精迷惑了心神!
皇后气极,其他人也眼见情势紧张纷纷告了退,唯独凤雅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公主若无事便也先走吧。”
说话的人还是晁清羽,只是这句却是对着她说的。
凤雅“啊”了声,点头说了声“哦”便也退了出去,人刚出殿门就听见里面有什么东西碎了的动静。
“混账!”
掷出了茶杯的皇后气的浑身发抖,“你可真是本宫的好儿子啊,一回来就让本宫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敢当众顶撞你的母后了,还拿出皇上来压我,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是太子了了不起了就不需要你的母后了,可以一手遮天了?”
“没有我,哪有你的如今?为了一个异族的公主你是要置大局于不顾,将一步之遥的帝位拱手相让吗?”
血缓缓从晁清羽受伤的额头上渗出,那水杯不偏不倚正落在他的头上,望着还在震怒的人他真想告诉她以后的路他可以自己走,她为他选的路怕是行不通的,她不了解自己的丈夫,更不懂皇上。
皇后也看见了那流落下来的鲜红,只是她此刻还放不下脸面,倒是身边的宫人眼疾手快的拿来了药箱。
等他包扎完了伤口皇后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说吧,为什么要帮她?”
“儿臣帮的是母后。”
晁清羽不觉头上的疼,依旧面不改色。
“宫中上下谁不知父皇看重她,母后今日罚了她不过是给了旁人一个污蔑您的理由,纵使您再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做,父皇会信么?母后难道忘了以前您处置妃嫔时父皇的恼怒吗?”
“您这样做,不过是将他推的更远了些罢了。”
被他这么一说皇后瞬间就了然了,好在他来的及时,不然她就成了别人手里的刀了。
皇后爱怜的捧着他的额头轻轻掠过,满嘴的心疼,“疼吗?清羽,你说的对,是母后大意了。只是母后有句话还是要问你,你跟她可有私情么?”
一抹锐利自眼中闪过,垂着眸的人几乎不带犹豫的回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