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目光落下那白皙脖颈间还残留着的淡淡勒痕之上。
夏小沫不得已,只得又在宇文景灏的面前跪了下来,看来这傅衍是备足了功课,不弄死她誓不罢休。
“妾身只是因为听说王爷的新婚妻子都过不了新婚之夜,外人说,说王爷克妻,妾身不想王爷再受这冤枉,这才未嫁便悬了梁,不过,妾身命大——”这一番说辞,夏小沫倒还真是绞尽了脑汁,也不管宇文景灏信于不信,先胡诌着再说:“同傅先生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傅先生是受了谁人指使,竟要这般污蔑妾身。”
“我们花前月下那些日子,莫非,你真的忘了?”傅衍泪巴巴的哭诉着,仿佛夏小沫还真是那负心女:“你胸口的胎记,我可还记得清楚。”
夏小沫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夏兮柔倒还真是下足了猛料,连她胸口有胎记的事都同傅衍说过了。
好在,她在这府里从小不受关注,她胸口的胎记,怕是除了她娘亲留意过,他人是黑是红,是圆是方也并不清楚。
剑眉轻轻的拧了拧,不过很快便又松开了。
“那请问傅先生,你可知我这胸前的胎记,是什么颜色的?”夏小沫问向傅衍。
傅衍一怔,偷偷看一眼夏兮柔,便磨磨唧唧回道:“红色,红色的。”
“那再请问傅先生,我这胸口的胎记是什么形状的?”夏小沫一点都不意外傅衍蒙对了颜色,继续问道。
“什么形状?”傅衍又偷偷看向夏兮柔,却被夏兮柔一眼给瞪了回去。
手上的汗已湿哒哒的混着地上的尘,傅衍紧紧的拧着眉,只得随口胡诌了一个:“圆的,圆的。”
一般人的胎记,大抵都是如此,无非就是大一点或者小一点,并不怎么规整的圆形。
“傅先生确定?”夏小沫依旧不动声色。
“确,确定。”傅衍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这夏小沫肯定是故作镇定框着他的。
“要民妇说,这事也简单,只要让人查验下王妃胸口有无胎记,以及这胎记的形状,这事便也真相大白了。”罗玉蛾虽然依旧惧怕宇文景灏,却还是忍不住插了句嘴。
无论让这府里任何女眷查验,她都能坐实了傅衍的说法。
“好,那便依夏夫人所言。”宇文景灏淡淡的挑了挑眉:“挑个女子为王妃检验一下。”
“是,王爷。”罗玉蛾眉梢眼角尽是得意之笑,夏小沫今日是躲不过了。
她慢慢走近夏小沫:“小沫,母亲帮你查验可好。”
夏小沫慢慢站起身,却谨慎的后退了一步,罗玉蛾心里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她自然是清楚的,她看一眼四下,那夏兮柔更是笑的不怀好意。
怕是让这夏府中任何一个女子查验,都会是夏兮柔母女想要的结果,这偌大夏府她从小便生活着的地方,竟没有一个可信之人,夏小沫心底偷偷悲凉了一把,最后却将目光落在宇文景灏身上。
“妾身这身子,自然只能有妾身的生母和夫君看的。”夏小沫再次盈盈往宇文景灏面前一跪。
宇文景灏微微蹙了蹙眉,这夏小沫居然要他亲自查验,他却并不乐意。
“妾身只愿王爷亲自查验。”夏小沫自然是看出了宇文景灏的不乐意,大着胆,伸手拉上了宇文景灏的袖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宇文景灏。
那巴巴的小眼神到底让他有那么一丝不忍,低低的应了声:“好。”
夏兮柔那粉润的小脸满是意外,地上趴着的傅衍额上的汗早已流成了小河,他不安的又看一眼夏兮柔。
夏小沫轻轻的关了门,慢慢绕道屏风之后,她看一眼眼前的男子,心跳便身不由己的加速了起来,第一次在男子面前宽衣解带,自然万分紧张,那白净小脸已然如熟透了蜜桃。
宇文景灏大概是瞧出了她的尴尬,转动轮椅,背过了身去。
握在腰带上的手终于迟疑的动了起来,外衣缓缓落下,夏小沫又将内衫褪下了肩头。
“王爷,可以了。”她自是带着娇羞,声音也不觉有些颤抖。
轮椅缓缓转了过来,夏小沫的呼吸便像凝滞了一般,紧紧的握着已褪下肩头的内衫,低垂着眸目。
入目是画面极美,白净小脸印着粉,满面娇羞,落在肩头的衣衫衬着那圆润肩头与凝脂般无瑕,那大片敞着的胸口,一枚粉色梅花胎记,更是灼灼诱人。
他不免喉间一动。
“王爷,可有看清了。”她红着脸低声问道。
“好了。”宇文景灏赶紧收回目光,转动着轮椅再次背过身去。
身后细细索索穿衣的声音,夏小沫很快便穿好,绕到宇文景灏面前,脸上的红还未完全褪去,依旧娇羞可人至极。
“王爷可愿为妾身作证?”
“本王向来实事求是。”他淡淡应了她一声,顾自往门口而去。
“来人,将那搬弄是非的恶人仗责一百,逐出金都。”他依旧声音清冽,一扫在门口候着的众人。
一百仗可不是一般人受的了的,生还希望渺茫。
傅衍大概也是被这仗责一百给吓着了,也不知怎的,就冲着夏小沫爬了过去,直接抱住了夏小沫的腿。
“小沫,不,王妃,求求你,看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上,你求求王爷,饶过我吧。”
到这会,他还是不忘想拉上她垫背。
夏小沫暗暗使了些劲,一脚便把傅衍给甩了出去。
“傅衍,你怎可这么没脸没皮,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时时想将我置之死地,我与你,也并无什么深仇大恨吧?”夏小沫说着,看一眼一旁的夏兮柔:“可是有人指使你?”
她目光迫迫,又落回傅衍的身上。
傅衍神情一僵,却像小鸡啄米般连连摇着头,依旧一口咬定与夏小沫有私情:“二小姐,你怎可这般冷血无情——”
傅衍被几名家丁强拖走了。
“我们也该回去了。”宇文景灏淡淡看一眼夏小沫,滚动了轮椅,夏小沫立马识趣的跟了上去。
看着马车远远的离去了,赶紧关上了门。
“今日之事,可是你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