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余姝不知道是不是该夸陆伯言办事雷厉风行。
在他半施恩半威胁的那个建议之后,很快,陆伯言就找到了她。
“陆总,咱们之间没什么事情有必要在私人时间沟通的,有事明天再说。”
今天简余姝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闲,很早就到了家。
说实话,自从回国参与到了和陆氏集团这个合作方案后,她觉得自己一直都挺忙的,陪伴初升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好在这孩子十分懂事,并没有因此和自己吵闹过。
可是他们才开始享受这难得的亲情时光,门铃就令人生厌地响了起来,而且响个不停。
“妈妈,去开门吧,或许是爹地呢。”
初升在一旁察言观色,简余姝的不满已经写满在了她的脸上。
她不情不愿地起身去开门,可拉开门就看到外面站着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男人。
不是陆伯言还能是谁!
火药味十足的话朝他甩过去的同时,简余姝连忙将手背到身后不停地对还在客厅的初升打手势。
虽然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气,但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保不齐自己并不能成功把他赶跑,但凡有一点被他强行入室的可能存在,她都要预防初升的脸被曝光。
“呵,简余姝,该不会里面藏着男人吧?”
陆伯言挑着眉毛,他要是不毒舌刺刺简余姝估计就不痛快。
“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妹夫!”
简余姝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喜欢这个男人的,他的嘴巴这样毒,难不成自己在他眼里就是这样随便的女人。
气愤之余,她心头隐隐作痛,关上门的力道也因此变得重了些。
“简余姝,明天有个项目中期签约活动,希望你记住我们的约定。”
陆伯言单手抵住门,简余姝的那句妹夫成功激起了他的怒火,让他没来由地烦躁了起来。
他原本是打算进去坐坐的,当然这并不需要简余姝的邀请,只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陆伯言不能保证,要是简余姝再多叫几声妹夫,自己会不会失控。
呼!
对面的门狠狠地被甩上,简余姝知道陆伯言暴怒了。
她既庆幸又失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总能轻而易举地扰乱自己的心境。
“妈妈,刚才是那个坏叔叔吗?”
简余姝回到客厅,初升连忙问道。
“没事,他现在是我们邻居,初升只要记住别给他看到脸,别和他说话就行了。”
望着初升那张被墨镜遮掉大半却还是能看出大致轮廓的脸,简余姝提心吊胆。
“知道了,妈妈放心。”
好在初升比较懂事,只是乖巧地应着没有追问下去,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是一个项目的中期签约仪式,到了现场,简余姝才看出来其实是被特意安排的,要不是因为有必要在记者面前营造出陆简两家关系融洽的现象,这个仪式可要可不要。
“简余姝,我建议你今天一定记得嘴角保持上扬,不然今天这局就打脸了。”
陆伯言来得比较早,简余姝并没有看到他,以至于他突然从身后出现,并凑近自己说出这番话时将她吓了一大跳。
“陆伯言,你想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简余姝回过神,心有余悸。
嘴上恶狠狠地回敬,脸上却已经配合地弹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没好处,没有心狠手辣的简大小姐调剂,生活多无趣。”
陆伯言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你!”
简余姝气结,一时语塞。
她知道自己在陆伯言心里一直都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姐姐,只是不知道何时成了他生活的调剂品。
两人几句话下来已经硝烟滚滚,但不知情的人站在远处看过来,两人的关系确实很融洽,怎么看都像是在谈笑风生。
因为今天的签约仪式主要负责人是陆伯言和简余姝,因此季慕枫和简姚淑都没有出现在现场。
“很感谢大家能抽空出来见证我们陆氏集团和简氏集团就春季新品彩妆广告宣传的中期签约仪式。”
简余姝始终保持着标准的笑容,侧头看着身旁的陆伯言开始发言。
这个男人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魅力,纵然带着危险的气息,依旧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简余姝暗想,这也许就是自己独自喜欢了他这么多年的原因。
“简小姐,是不是该轮到你说几句了?”
陆伯言后面说了什么,简余姝没有听进去。
直到陆伯言微微倾身提醒自己,她才发现自己走神了。
“我们简氏集团和陆氏集团的合作非常顺利,以后将一如既往,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心。下个月陆总将和我妹妹简姚淑订婚,希望在场各位到时候能赏脸参加。”
简余姝清了清嗓子,对准话筒开口。
将从哪些点切入,她心里还是有数的,最近他们两家四人的关系一直作为舆论话题,今天借此机会她也正好亲自做个公布说明。
不论简余姝心里是否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这都是不可改变的现实,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刻意回避。
“简小姐说的很对,接下去我们陆家和简家不但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而且也是姻亲的关系。”
陆伯言说完这句话就站起了身。
简余姝下意识抬头朝他看去,却撞上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她很没出息的别开了头,心底却漏了一拍。
陆伯言的回应含糊不清,和简家成为姻亲,和上次一样,他还是没有明确自己的新娘到底是谁。
简余姝也跟着站了起来,今天的签约仪式结束得很快,剩下的事宜会有人善后。
她甩甩头,试图把自己那一点荒唐的妄想挤出脑袋。
“啊。”
离开主、席台,简余姝往后面走去,她的车就停在那里,可还没走几步,她只觉得身子一倾,脚踝处传来刺痛,一下子摔了下去,高跟鞋的跟断了。
“简余姝,你想让我送你回去直说,自残,干嘛。”
简余姝扶着墙,艰难地想要重新站稳,身后却传来陆伯言带着嘲讽的声音。
这个男人明明先走了,怎么还在这里?
可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和他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