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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做娘娘

2019-08-05 23:02:302274

第一章 铜钱味道

初夏的夜晚湿漉漉的,黑乎乎的云随时落下暴雨。

十五岁的张兰儿分娩在即。

生孩子本是喜庆,可是小院一片肃杀,除了瑟瑟舞动的树叶,没一人敢大声说话。

张老爷脸阴沉地赛过乌云,背起手在屋里急躁不安地来回打转转。

“这个孽障,不争气的狗东西.......杀了他,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张老爷紧握双拳,咬牙切齿。

杀了即将出世的婴孩,那是文人少有的凶辣。

张兰儿枕下搁着一把匕首,锋利无比。

若孩儿生出便被处死,她便自杀。

她死了,张家得不到半点好处,反而被置个看护不利的死罪。

一个响雷在屋顶炸响,催命一般。

张兰儿肚子又是一阵紧张。

孩子,终于想出来了。

产婆伸头一看,不由大喜,出来了,快出来了!

闷雷追魂炮似地一个接着一个。

暴雨就要来了。

张老爷踱了过来,他自知女儿秉性,担心她做出傻事。

一群持刀侍卫,把前院后院堵得严严实实。

“坚持,出来了,看见头了。小姐,用力啊!”

产婆的叫声格外有力,报喜一般。

侍卫握紧了钢刀。

“快来看呀,快来呀!”

院子里一片惊呼。

几声闷雷之后,乌云裂开,月光照下,一朵云如莲花般开了,银灿灿的,挂在天空。

张老爷闻声出去,不由惊呆了。

不会是观音菩萨显灵吧,这个孩子不该杀?

管家倒是机灵,躬身道:“天呈异相,乃张府大吉。现在杀人不可,等菩萨显灵之后......再杀不迟。”

对呀,一个刚出生的婴孩有何可怕。

一声啼哭划过寂静的夜晚。

张兰儿喜极而泣,抱着软乎乎的婴孩又哭又笑。

婢女哭得更凶:“是个女孩,要是白将军知道了,不知该如何高兴。”

“少提那个混账!”张兰儿发了怒,眼睛却看着孩子。

管家大步进来,接过婴孩:“小姐,我们这就走了,来不及了。”

张兰儿双手扬起,哭出声:“她从小没爹,也没娘,让我再看看......”

屋外到处是侍卫,婴孩根本出不了院子。

管家眼圈红了,伸手给了她。

婴孩左手手臂上有个胎记。

胎记实在好看,是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

兰儿,玉兰,好呀,就是走到天边,也能找到。

“小姐,你起个名儿吧。”管家实在不忍。

“如此艰难,就叫囡囡吧?”张兰儿含泪笑道,狠心包起婴孩,交给管家,想下床下跪。

管家头也不回道:“小姐保重!”

莲花出现时间很短,接着乌云遮天。

此处人迹罕至,山路崎岖,一条小道最多一匹马跑过。

眼见侍卫就要跟上,哪知路上出现一个骑驴的道士,伸手一划,一道亮光把人隔开。

侍卫高举火把,厉声喝道:“哪来贼人,竟敢挡道,还不滚开。”

要不是这道光亮瞎了眼,侍卫根本不想同他说话。

杀不了人,自身难保。

那道人年纪也不知多大了,粗糙的脸皮抖了抖,洪钟般的声音道:“只等一人。”

就见一人从山顶飞下,手中九环锡杖清冽作响,话无一句便同道人打起来。

道人用的是桃木剑,一招一式,光亮闪烁,逼人后退。

来人乃一年轻和尚,清秀的面庞表情淡然,亮闪闪的眸子看不出半点波浪。

这两人打得激烈,看不出胜负,好像两人平日里就这么打斗来着。

侍卫看呆了,就这架势,一齐上去也不是对手。

“不行,就改道吧,爬山......如此下去,人都跑了!”

山势奇陡,插翅难逃。

铜钱大的雨点往下落,紧接着天地连成一片。

该是多大的仇还不住手?

婴孩的哭声淹没在倾盆大雨之中......

十一年之后,武陵郡的临源县的一个小山村。

“打死她,她是妖孽!”

“让她勾引她哥,这个丧门星。”

“野养的野种,打死她。”

“你哥就是被你克死的,你这个丑女人。”

“......”

拳头像雨点打在我脑袋和身上,冷不丁一只脚踹我头顶,可疼了。

尽管破孩年纪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可我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如何招架的住?

“秋月姐姐,这个铜钱拿走不?”

说话的是个年仅八岁的小男孩。

就连牙齿漏风的都敢欺负我。

秋月是孩子王,她双手叉腰,气焰十足:“给我扯下来,买包子给你们吃。”

铜钱一直吊我脖子上,共五枚。

林氏说这是我的护身符,是个游走老道给的,说是什么信物。

我闭了眼,双手轮拳,不停骂着:“草你祖宗十八代......你得没了裤子给你娘.......你娘不害臊,和隔壁通奸.......你天生没有心肝,长个猪脑给人钻裤裆.......”

在这里,我学会用最恶毒的语言彰显我的威武不屈。

秋月挽起衣袖亲自上阵。

我比她矮了好一截,她的拳头又硬又重,一拳砸我嘴上。

只觉得半个脸火辣辣地疼,口里全是甜腥。

我双臂护脸,情急之中,大声喊:“有成,还不快告诉我娘,你媳妇被人打死了!快去呀,看什么看?”

有成是我哥死后,我现在的娘给许的一门亲事。

众人目光成功转移。

有成老实得像个驴屎蛋,转身跑了。

秋月给自个台阶下,手一挥:“走,小心那兔崽子告黑状。”

有成哪有胆子告状,他只会袖手旁观的好不好。

这样的打斗每隔一天便有一次,我也习惯了。

昨日下了一夜的雨,山里的到处都是泥水,坑坑洼洼。

我从泥巴地上爬起,浑身都是泥水。

嘴角肿了,浑身痛。

这个样子回去,少不得一顿好揍。

我悻悻地往高处走,手脚并用,熟练爬上一个大树,心有不甘地躺下。

三年前,小爷我在豪华游轮上哄女孩钻戒,不想被驴踢了脑袋。

好歹是家族富有的高富帅,堂堂留美服装设计师,如何也想不到穿越在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女孩身上,还是捡来的。

这三年,我“克死”我爹,“克死”我哥,想想都是悲剧。

红绳穿起的铜钱从我衣衫滑出,凉凉的捏在手里。

我对我身世好奇,可是林氏不说。

她有意瞒我。

很要命吗?

不说我也猜得出。

我每天做同样怪梦,这个梦快把我折磨死。

闭上眼,总有个声音恐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能做君王,你是天下之主!

接着是漫天血色,无数人哀嚎声,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我给林氏说过,哪知她活见鬼一般,对我着实一顿好打。

连我都觉得自个疯了。

正寻思,一阵清脆的铜铃声把我惊醒。

马车来了,有人来了,远远看去,车上满满一堆。

呵呵,我似乎闻见铜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