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然一笑,故意悄悄凑到辛予浩耳边,“今早刘臣还有其他几位大人火急火燎的去了王爷书房,这么快,王爷议事就结束啦,王爷真不愧是六百年千岚政务第一人啊!”
辛予浩回眸,瞪了她一眼,若不是想看看孟初然亲手拆穿百里弈,嫁祸牵连的一出好戏,他何至于把热锅上蚂蚁似的刘臣等人晾在一边?
“本王只是怕你会给靖王府丢脸,继续吧,本王日理万机,忙的很呢!”
辛予浩说完,在小吏搬来的太时尚太师椅上做好,漠不关心的闭目养神起来。
孟初然在心里啐了一口‘死傲娇’,便安心的开始了接下来的表演。
“那么,节约时间,若王大人不是有意冤枉郑庄,从而牵连靖王府,那么就请将死者抬上公堂,当场验尸吧。”
大理寺公堂正中央,孟初然浅浅一笑,有辛予浩这名强援在场,王允还敢推三阻四?
见孟初然气场全开,说的王允哑口无言,感觉占了上风,准备跟腔的郑庄,随后便被孟初然给一眼瞪得憋了回去。
“还等什么,王大人,大家都不是闲人呀。”
“来人,把尸体抬上来!”
瞟一眼辛予浩,王允感觉被架在了风口浪尖,也只能硬着头皮下令。
但这样一来,王允又该如何给上头交代?
该死的孟初然,真该千刀万剐!
不多时,尸体被抬上来,掀开白布,同样粗布麻衣,没有意外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着装显然不用再说,孟初然蹲下,指了指死者带着血丝的乌青额头。
“王大人执掌大理寺多年,对杀人案,一定不陌生吧,死者额头的确遭受重击,但血量却十分稀少,这显然是死后被人重击造成的,大人难道就没看出来?”
看着王允再次变得难看的脸,孟初然在不废话,用力将尸体,给翻了过来。
尸体后腰上大片血迹,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推一下,额头撞到桌角,为什么后腰上,会有致命刀伤?”
孟初然眼睛微眯,砸着滋味对王允接着道,“还是原本人就没死,大理寺为了功绩,故意制造杀人凶案,栽赃?”
“胡……胡说!你刚刚明明说是死后额头,才被人重击的,可我们大理寺赶到现场时,人已经就是这样了,怎么能是我们动手杀的人!”
王允噌的一下刚向站起来,对孟初然施压,可却忽然听见闭目养神的辛予浩‘嗯?’了一声。
“嗯?王大人,身为官吏,自当以证据说话,何必动怒?”
敢站起一半的身体,忽的一僵,见辛予浩发话,王允只能有乖乖坐下,看来只能……
“王小二,王爷在场,王妃亲自验尸,你还不与本官速速招来!”
杀人手法,都被揭穿了,王小二当场瘫软在了地上,将事情如实招来。
“大人饶命,小的夫妻二人种地为生,给天下第一楼供应瓜果蔬菜,不想前天送菜去过去,和妻子发生了口角,误杀了妻子……大人饶命,小的只是一时大意,不想杀人啊!”
“好啊,王小二,本官见你憨厚,却不想……来人,将这凶徒拉下去,斩立决!”
“等等!”
王允恨得咬牙切齿,当场就要拿王小二治罪,却再次被孟初然挥手拦住。
杀人灭口,也不用这么焦急吧!
“王小二,既然人是你误杀的,可又为什么会和郑庄扯上关系?”孟初然目光灼灼,不容辩驳。
孟初然心里早有猜想,但却需要验证!
“是吴掌柜,我杀人时,被他撞见了,他给了我钱,让我来大理寺,就按照他交代的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大人,冤枉啊!”
果然是天下第一楼的问题!
郑庄被当堂释放,孟初然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吩咐小玲带人将郑庄领会王妃修养后,便心事重重的和辛予浩走在了一起。
“王爷,对臣妾的做法,可曾满意?”
上了马车,脸色凝重的孟初然,勉强对辛予浩挤出了不得不讨好的笑容。
郑庄一案,背后定然是皇上操作,意图将辛予浩牵扯其中,让辛予浩无暇顾及其他。
真心是好一出连环计,只可惜被救人心切的孟初然,给无意中破坏了。
夹在权谋之中,两个明争暗斗、全是滔天的男人之间,孟初然倍感压力。
尤其是在辛予浩那然如画中走出的谪仙面容上,浮现出一抹阴郁的笑容时,孟初然真心恨不得动手,将那张好看至极的脸,给撕得粉碎!
“满意,本王一直都对王妃十分满意的。”
辛予浩说着,双眼乍然睁开,两道精光熠熠生辉,洞彻孟初然心扉!
孟初然心头一紧,下巴却早已被两指捏住,让她连想回避辛予浩犀利的眼神,都做不到。
“不过,既然是合作,王妃的诚意,似乎还不够……”
辛予浩声音低沉舒缓,带着十分迷醉人心磁性,可落在孟初然的耳朵里,却异常凛冽。
轻轻拨开辛予浩捏住下巴的手,孟初然的眼神变了又变。
这男人该死的疑心病,该不会天生被害妄想症吧!
孟初然微垂眼帘,忽的又是一笑,再抬头,那眸光已然澄澈动人。
“臣妾身为靖王妃,自然与王爷荣辱与共,为王爷分忧,王爷若有吩咐,臣妾定然万死不辞!”
“如此……甚好,甚好!”
辛予浩蓦的一怔,能表情控制得如此完美,孟初然真心不能小看!
案子能顺利解决,孟初然与辛予浩一同回到王府。
心烦于皇上何时找上门兴师问罪的孟初然,万万没有想到,麻烦这才只是个开始。
这才刚从马车上下来,孟初然和辛予浩便被人给堵在了靖王府门前。
“王爷真是好兴致啊,与我等商议赈灾的同时,还能有雅兴去风花雪月,真是叫人佩服啊!”
刘臣领着众人立在王府门前,看样子是等了许久。
见了辛予浩,刘臣不由弯腰行礼,但似有似无对孟初然投来的怒目中,却犹如看见了祸水一般。
闻言,孟初然撇了撇嘴,听刘臣这语气,看来是积怨已久啊。
辛予浩一贯礼贤下士,毕竟万里河山,想要巩固霸业,单单依靠铁血的手腕,是不现实的,最重要的还是民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