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本王的问题!”
“呃……”
揪住了小尾巴就不放,这男人真是……唉!
孟初然眼珠滴溜溜的转,不敢与辛予浩对视。
怎么办呢,找个替罪羊吧。
看向一旁怯生生的小玲,孟初然想了想,还是算了。
天知道这喜怒无常有傲慢的王爷,会怎么对待一个身份低微的丫鬟。
“嘿嘿,打断臣妾的狗腿,打断臣妾的狗腿……”孟初然嘴角一抽,极尽讨好的赔笑起来。
辛予浩点头,松开了手,浮现在薄唇边上的笑意,似乎表示对孟初然的回答很满意。
早已被吓傻的小玲,却对孟初然投来的无尽感激的眼神。
辛予浩测过身,雕塑一般的侧颜,一半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性感的薄唇之间,像是含了一枚珍珠似的,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可另一边脸庞,却沉默在阴影里,捉摸不透,又冷俊的吓人。
真是可惜了这一副俊美的皮囊。
孟初然暗道一声可惜,壮了一下胆子问道,“臣妾惶恐,不知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孟初然这话外音很简单,就是‘时间不早了,没事儿,各自洗洗睡吧’。
“王妃独自前往皇宫多时,怎叫本王不挂心?”辛予浩回眸温柔一笑,但那内敛星光的黑眸里,分明闪烁着洞彻一切的睿智与犀利。
孟初然暗叹一句果然,果然自己在皇宫里的一举一动,都在辛予浩的掌握之中!
“王爷对臣妾无微不至的关心,真让臣妾感激涕零呀。”欠了欠身,孟初然淡然一笑,却故意将‘无微不至’加了重音。
辛予浩听得分明,却不在意,看了看将要隐没在天边的夕阳,“当然,……时间不早了,王妃命人准备晚膳吧。”
晚膳?
这还真是稀奇啊,从来都是用书房作为起居室的辛予浩,今日却特意想留在怡心别院?
“奴婢这就去给王爷准备。”
不等孟初然开口,小玲见自家主子即将得宠,不由兴高采烈的站了出来。
孟初然一挥手,“等等。”
呵住小玲,孟初然展颜一笑,看向辛予浩,那如同桃花般灿烂的笑容里,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
“王爷不用在担心被人拆穿,臣妾自有办法瞒天过海,王爷还是请回吧。”
辛予浩眉梢一挑,再次被孟初然一眼看穿动机,让辛予浩脸色顿时阴郁,什么话也没说,拂袖而去。
久久伫立在原地,看着辛予浩渐渐远去的背影,孟初然的脸上最终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一幕,看得小玲呆住了,良久才小心翼翼的问孟初然,“王妃为何不留王爷,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王妃不争取,岂不是太可惜?”
“留下他,才真的太可笑了吧!”收回闪烁不定的眸光,孟初然嗤之一笑。
百里弈多疑,辛予浩其实更多疑!
辛予浩准备留宿怡心别院,只不过是想让百里弈更加确信,他已经完全迷失在了孟初然的温柔乡里罢了。
小玲不明所以,挠着脑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孟初然打断。
“命人去准备晚宴,越隆重也好,……还有,今夜把院子里的灯都点上,让张千把巡夜的侍卫撤掉一半,有人问起,就说王爷喜欢安静,不想死的,都给本王妃打起精神来!”
“是……”
辛予浩都走了,孟初然这一串命令,着实让小玲摸不着头脑。
但主子命令,小玲还是很快的吩咐了下去。
顿时,一贯低调安静的靖王府,怡心别院独竖一番,热闹非常,尤其是入夜后,更是灯火通明。
孟初然甚至听见有下人在背后议论,“今夜院里这是怎么了,难道王爷真的要宠幸王妃啦?”
空荡的房间里,孟初然听着屋外下人们的议论,不由勾唇一笑,可下一秒,却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不多时,小玲推门进来,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一点没动,也不由暗自神伤。
“一切都安排妥当,王妃为何还愁眉不展?要不先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身子。”
“唉……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吧,赏给你了,你吃吧,我没胃口。”
孟初然旋即起身,透过窗户,看着被灯火映照得宛如白昼,却好似暴风雨来临前般平静的院子。
小玲瞬间被满桌的美食吸引,吞咽着口水,难以发现,就连孟初然洒在地面上的影子中,都透着的那一层担忧。
“奴婢真的能吃这些……”
小玲垂涎美食,发出询问,这时,屋外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启禀王妃,属下在院外发现形迹可疑之人,现已捉拿,是不是要回禀王爷,还请王妃定夺。”
来人是张千,辛予浩调拨给孟初然的二十名护卫中,被孟初然亲自提拔起来的侍卫长。
抓了人,第一时间不去禀报辛予浩邀功请赏,反而来询问孟初然,这份忠心,让孟初然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爷正在本王妃绣榻上休息,那人若不是王府里的人,就放了吧。”
“回禀王妃,属下未曾在王府中见过此人,……可是放人?”
“王爷自有安排,切莫声张便是。”
既然不是王府里的人,孟初然暂时不用考虑身边的危险,至于那人……那是辛予浩的猎物,这和孟初然无关!
张千领命离去,孟初然一回头,却见小玲正叼着一个荷叶鸡腿,看了看内室的绣榻,又看了看孟初然,愣愣的发呆。
“唉……”
孟初然摇头叹息,小玲老实干净,可是这智商……
王府的侍卫抓住了可疑人,就算张千有心隐瞒,那也绝对逃不过辛予浩的眼线。
相对于怡心别院中的灯火通明,辛予浩的书房中,却只点着一盏小油灯。
昏暗的光线忽明忽灭,映照在辛予浩那张难得平静的脸上时,也愈发狰狞。
“孟初然还真不得不让本王刮目想看呀,……派人跟上去了吗?”
书案前,辛予浩一手伏在身后,单手执笔作画,笔触气贯长虹,似柔似钢犹如剑锋所向,寒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