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六月在奢华的大床上翻了一个身。
她好热。
但是身上的被子太过柔软,让她仿佛陷在温柔乡之中,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皮子。
温暖的被子忽然被一只手掀开,慕六月一个激灵,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黑暗之中,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笔挺的伫立在床前,看不清面孔,尊贵迫人的气势却慢慢压了过来。
身前袭来一阵温热,慕六月难忍的喘气。
男人握住了她的双手,冰凉的大掌扶上柔软的腰身。
她下意识的呢喃,光洁的额头上面流淌下几滴汗水。
“啊!”
慕六月猛然翻身坐了起来。
女人满脸潮红,一额头的汗水。
刺眼的阳光从没拉拢的窗帘缝隙之中穿透进来,明晃晃照在她的脸上。
卧室内一片亮堂,熟悉的摆设一清二楚。
这是酒店的婚房。
女人长吁了一口气。
原来是梦!
回想梦中那个男人横冲直撞、大汗淋漓的样子,她的脊背就浮出一层冷汗,娇弱的身子也忍不住发颤。
那天她在休息室喝醉酒,和未婚夫易子言滚了一下午的床单。
可是这几天,她像发神经一样,总会梦见别的男人。
不行!
慕六月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将男人的身影甩出脑袋。她都快和子言结婚了,怎么还在想着别的男人,这不是给子言戴绿帽子嘛!
没错,再过一个小时,慕六月就要结婚了!
而且,她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易子言。
半个小时之后。
婚礼现场,宾客云集。
新娘慕六月站在礼台中央,扬起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英俊男人,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易子言一米八几的高个子,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面容英俊。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面倒印着她的娇美容颜,一步步走上礼台。
“子言。”
慕六月心生欢喜。
五年前,易子言出车祸成了植物人。易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算命大师说要找慕家的女儿给易子言冲喜定亲,易家是云都的豪门,慕父当然一口同意。
当时妹妹慕明珠死活不愿意,加上她自己也身体虚弱,实在是不适合去照顾别人,所以,这事儿就落在了慕六月的身上。
两人定亲之后,慕六月就搬到了易家,读书之余在医院里面照顾易子言。
她从来没有奢望过易子言能够醒过来,可没想到,两个月前躺在病床上的易子言忽然睁开了眼睛。
醒过来之后,易子言对慕六月真情表白。易家也顺水推舟,举行了这场轰动云都的婚礼。
今天,除了满场的达官贵人,就是挤在外围不断按下快门闪光的记者。
可慕六月的眼中,只有易子言一个人。
“姐姐,”
边上,慕明珠挽住了慕六月的手臂,娇美的脸上荡漾开一个甜甜的笑容:“今天你就要和姐夫结婚了,身为姐姐的伴娘,我的心里也是一样高兴呢。”
慕明珠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只小白兔,单纯无害。
“以后你有空,可以随时来易家玩。”慕六月大方邀请。
“多谢姐姐,”慕明珠转过目光,看向易子言,笑眯眯问道:“不知道姐夫欢不欢迎我呢……”
易子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回答。
婚礼很快开始,易子言拉着慕六月走到两家长辈面前。
正要交换戒指,一张报告单从伴娘慕明珠手中滑落,突兀的掉在大家面前。
“这是什么?”唐可淑站起来。
大家的视线齐刷刷落在报告单上。
慕六月也看了过去,随即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
咦?这不是她的孕检报告单吗,怎么会在慕明珠手里?
没等慕六月反应,唐可淑已经将报告单给捡了起来,目光匆匆一扫,优雅的表情瞬间龟裂。
“好啊,慕六月,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她冲上礼台,扬手一嘴巴子打在了慕六月脸上。
火辣辣的痛感来袭,慕六月还没站稳,便听到唐可淑鄙夷的声音:“子言对你这么好,你竟然红杏出墙,说,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谁的?!”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
婚礼现场早就因为之前唐可淑的那一巴掌有些骚动,此刻却默契的寂静下来,所有人鸦雀无声看着礼台上。
慕父也反应过来,精明的目光射在慕六月脸上,问道:“孩子谁的?”
他倒是没有像唐可淑那么激动,因为易子言已经醒来半年了,这孩子也有可能是易子言的。
如果真是易子言的,那他们慕家可就牢牢抱上了易家的大腿!
慕六月已经被刚刚那一巴掌打蒙,原本打算今晚告诉子言这个好消息,喜上加喜,可眼下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抬起头,澄澈的目光无措,红唇微张解释道:“我,我没有红杏出墙。”
说着,女人焦急的去拉易子言的手臂,紧张的道:“子言,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别人。孩子、孩子是你的!”
别人误会没关系,可如果身为未婚夫的子言都不相信她,那她真的有口难辨了。
从刚刚开始一直沉默的易子言,总算是抬起了头。
“孩子是我的?”
“是,”虽然觉得他脸色不对,慕六月还是点了点头,眉眼流露出一抹娇羞:“就是一个月前的那天晚上,我们……啊!”
话还没说完,只听"啪"地一声,易子言猛然甩了她一耳光。
慕六月扑倒在地,头上是易子言咆哮的面容:“我上都没上过你,你说这野种是我的?!”
“怀着野种就想嫁给我,慕六月,你还真是把我当成接盘侠了啊?!”
易子言一边喘气一边怒骂,看向慕六月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唾弃、恶心……
慕六月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呢?子言,一个月前我们明明就有在一起……”她急切的看向慕明珠,道:“对了,明珠能给我作证的,那天下午我们两个……”
“姐姐,你说的不会是子言哥哥去复查的那天下午吧……那天我肚子不舒服,他先送我回家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轰”的一声,慕六月的脑海里仿佛有高楼大厦忽然倒塌。
既然易子言先回去了,那跟她在休息室缠绵了一天一夜的人……是谁?!